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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姝倒不惱火,只平淡地說:“結果呢?君上如何說?” 燕宛說:“君上這次既沒向著智姚,也沒偏袒衛秧,估計衛秧大人明日還會繼續參智姚大人?!?/br> 現在宗室已經不成禍害了,反倒是這個衛秧,成了她如今最大的敵人。 燕宛又說:“對了,姑娘,剛剛有一個人要奴婢把這個交給大人”她說著從懷里拿出一個木制卷軸,里面是塊絹帛,是智姚的,他讓她出宮。 魏姝看過就燒了,接著換了身衣裳去了智府。 智姚已經在正堂等她一會兒了,他還沒有褪朝服,穿著黑色繡紋深衣,見她進來,笑了笑,將一卷竹簡給她,說:“齊國來信”說完緩緩的喝了一口清茶。 魏姝沒打開,她不心急,說:“樓瑩呢?” 智姚說:“在屋里關著”他的氣色不錯,心情也不錯,他總是這樣,不管在朝堂上發生了什么,總能最快的調節好自己的心情,這樣的人大多能長命百歲。 魏姝說:“聽聞早朝時你和衛秧吵了起來?!?/br> 智姚笑道:“都是文臣,沒那么粗鄙,只是政見不和,哪里是爭吵?!?/br> 魏姝笑了,說:“好,好,好,大人說的是,我不便在宮外久留,現下就要回宮去了?!?/br> 她要走,智姚叫住她道:“大人請留步” 魏姝回頭看他,說:“還有何事?” 智姚說:“齊國欲齊楚秦三國會盟,大人可知?” 魏姝搖頭說:“還未得到這消息” 智姚略做停頓,欲言又止,然后說:“沒事了?!?/br> 魏姝回到了宮里,便迫不及待的展開竹簡,這竹簡從齊國送來,一路快馬加鞭,長途跋涉至秦國時,已經磨損的非常嚴重了。 她展開,便看見了趙靈的字,見字如見人,她仿佛看見他坐在矮案前書信的樣子,心里竟然有些想他,他是她的良師益友,若非是他,她恐怕早就死在魏國,即便不死,也斷然沒有今天。 時光荏苒,一轉眼,竟已分別三年有余。 他信上說,秦楚齊三國將于楚國訂盟,以對抗強魏,屆時,她務必替秦國親赴楚國郢都。 簽訂盟約,親赴郢都。 她反反復復的看了許多遍,心中從平靜到激動,她清楚,趙靈這是要開始著手對付魏國了,他把她送來秦國,為的就是這一天,三國聯盟,攻破大梁城門,他要血洗他的恥辱,她亦要血洗她的家仇。 這一天來了,終于來了,來的猝不及防。 她的手有些顫抖,那竹簡仿佛有千金重,她必須要說服秦公出兵,她必須要趕赴楚國簽盟,她沒有白等,趙靈亦沒有騙她,她的心像是活了起來,血液在身體里奔流,興奮的想要落淚,興奮的不會言語。 只要能復仇,只要能殺掉公子昂那個小人,她這一生便不再有任何的缺憾,即便是百年之后,亦能坦然的去地下面對魏家上下數十口人,還有長玹,她終于能提他報仇了。 她感覺天空格外的晴朗,感覺陽光是格外的明媚,甚至能聽到歡快的蟲鳴鳥叫,她覺得一切終于有了盼頭,壓在身上那如山的重擔也終于輕了一些。 齊國邀請秦國結盟的使臣今日早朝已經到過了政事殿,早朝散后,嬴虔沒有離開,而是隨著嬴渠到了側殿。 他們兄弟已經很久都沒有這樣單獨地交談了。 自從身份變了,他們之間不自覺地就生疏了,這次嬴渠單獨召見嬴虔,嬴虔心里多少有些歡喜。 嬴渠笑道:“剛剛齊國使臣在朝堂上的一番話,兄長也聽見了,三國聯盟以伐魏,不知兄長如何想,若是三國真與魏開戰,秦國能戰嗎?” 嬴虔開口便說:“臣以為……”他忽的停頓了一下,不說話了。 嬴渠說:“兄長何意?” 嬴虔看著嬴渠,又笑了,不像剛剛那般正色,神情輕松,說:“君上可還記得君父在時的洛陰之戰?” 洛陰一戰是秦獻公在位時秦國對魏的首次大捷,那時嬴虔為主將年二十,嬴渠為副將年僅十七,兄弟二人帶領的秦國大軍從洛陰一直攻到石門,梟首魏軍八萬,天子恭賀,震驚列國。 雖然已經過去許多年,但仍是記憶猶新,嬴渠笑了笑,平和的說:“自然記得” 嬴虔說:“君上當時對臣說過一番話,臣如今回想起來,心中只感敬佩?!?/br> 嬴渠不記得了,笑道:“寡人說過什么?” 嬴虔說:“君上可能已經不記得了,那時君上推測魏國東攻宋地之后將北取邯鄲,而秦國,當斂翼待時,等齊出兵,即盟齊伐魏,魏腹背受敵,自顧不暇,屆時奪回河西之地,便如探囊取物?!?/br> 嬴虔嘆道:“當時臣不以為意,以為君上只是空口胡說,沒想竟一一應驗,現在想起來,只覺得自己眼界粗鄙?!庇值溃骸扒財恳矶嗄?,今已秣馬厲兵枕戈待旦,只等出兵河西,一雪前恥?!?/br> 嬴渠笑了,說:“兄長的意思,是秦國當戰?” 嬴虔毫不猶豫道:“當戰,齊國拖住魏軍主力,南有楚國制約魏軍,我們則趁機攻打河西之地,此可謂天賜良機?!彼f的很激動,被魏國欺壓了這么久,終于又雪恥的機會了,天知道他又多高興。 嬴渠笑了,說:“看兄長躍躍欲試的樣子,已是勝券在握?!?/br> 嬴虔摸了摸鼻子,笑道:“這些年來,總打什么大荔義渠的,挺沒勁,在軍營里,大家恨的都是魏國,早就等不及了,一直說要多砍點魏軍的腦袋,好立軍功?!庇终f:“現在和以前不同,軍營里,大家都心心念念的都是打仗,等著盼著立功,一聽說開戰,一個個眼睛里都冒著綠光。臣和衛秧雖然不熟,但這變法以來,秦國的變化,臣都看在眼里,拿大荔義渠試了這么久的手,是時候該露露真本事了?!彼@話說的實在。 嬴渠笑了笑,說:“如今只是訂盟,何事開戰說不準,或許明日,又或許十年后,兄長太心急了?!?/br> 魏姝到政事殿時,嬴虔已經離開了,她想要去楚國簽盟,不知道怎么開口同嬴渠提,畢竟這是政事,不能那么隨意,于是就這么安靜的在嬴渠身側坐著,尋機會開口。 過了一會兒,嬴渠收好一卷竹簡,平淡的道:“今日怎么一句話也不講?!?/br> 魏姝說:“姝兒在想事情” 嬴渠笑了,說:“想什么能如此出神?” 魏姝說:“大事” 嬴渠側目看她,他其實有些想笑,但見她面色如此鄭重,便將竹簡放下,說:“什么大事?可愿同寡人講?” 魏姝凝視著他,說:“今早齊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