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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臣可是到了?” 嬴渠說:“是” 魏姝說:“要秦楚齊三國簽盟?” 嬴渠笑了,說:“消息倒是靈通?!?/br> 魏姝見他并不避諱與自己談這件事,于是說:“君上想派何人赴往郢都?” 嬴渠說:“尚未決定” 魏姝抿了抿嘴,然后咧嘴笑說:“君上覺得姝兒怎樣?可否替秦國赴楚?” 嬴渠看著她的眼睛,看了一會兒,然后笑道:“不怎樣”說罷又展開了一卷竹簡。 魏姝知道會被駁回,拉著他的衣袖求道:“君上,給臣一次機會吧,臣定不負所托?!?/br> 嬴渠由著她拉扯,落筆書字,也不說話。 魏姝見扯他的衣袖不好使,便去抱他的腰,往他的懷里鉆,耍賴的說:“君上就同意姝兒吧,君上就這么不信姝兒嗎?” 嬴渠沒法子,看著她抱著自己,說:“郢都離咸陽可不近,這一去一回得要個旬月,期間跋山涉水,迢迢千里,你為何非要去那里?!?/br> 魏姝說:“姝兒想嬴潼jiejie了”她隨口胡謅,不過嬴潼確實在楚國。 嬴渠沒說話,只是目光平淡的看著她。 魏姝知道他不信,松開了他,一字一句地說:“因為姝兒恨魏國”聲音非常冷靜,她看著他的眼眸,說:“姝兒恨魏國,姝兒等秦齊聯盟這一天等了好多年,君上,您不曾見過姝兒的家,您也不懂姝兒的感受,姝兒的家變成了一片廢物,一片焦土,里面是數不清的面目全非的焦尸,他們或者是姝兒的血親,或者是照顧姝兒長大的老仆人,他們的尸體就那么□□在外,沒有人敢去收,也沒有人愿意去埋葬他們,直至現在都是?!?/br> 嬴渠看著她,心竟然有些慌,他每每聽見她說起魏家的事時,就會感覺到慌亂,甚至還有些怕,怕她繼續說下去。 魏姝說:“當年公子昂覬覦白家的財富,又恐魏王知曉后會震怒,因而慫恿魏王以死士暗殺我全家數十口人,并吞下我魏家白家全部家財?!?/br> 這仇她是一定要報的,她一定要殺了公子昂,要奪回屬于她的屬于白家,魏家的一切。 她說:“君上,你給姝兒這一次機會,姝兒一定不會辜負君上期望,這一天姝兒等了太久,不想,也不敢將此事交給別人去辦,唯有我親赴郢都,了此心愿,才能安心?!?/br> 她沒有哭,只是平淡地,冷靜地說著這些話。 嬴渠看著她的眼睛,她的眼里充滿了堅定,沒什么可以動搖她,因為這是她這一生唯一的心愿。 嬴渠看著她,過了好一陣子,說:“好” …… 自從那日之后,魏孌許多天都沒有見到過衛秧,白天沒見過,晚上也沒見過,他在咸陽,卻把她自己丟在家里。 其實衛秧不是故意冷落她,他只是不愿意見她,他看見她就會想起魏姝,他就會感到厭煩,他不想對她說什么重話,因為魏姝做的事與魏孌無關,但他也不想回去,所以他寧可在咸陽城的酒肆喝酒,寧可沉浸在優伶溫軟的懷中。 又或者,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一個風流的,浪蕩的男子,在沒有遇到魏孌以前,他都是如此生活的,無拘無束,肆意灑脫。 魏孌在空蕩蕩的黑暗的屋子里輾轉,其實這時候天還早,太陽也才剛剛西沉,但她卻把所有的燈都熄了,一個人沉浸在這無邊的黑暗與寂寞里。 她以為自己可以很快的入睡,但其實她根本難以入眠,她想起了魏家,想起了父母,大概只有家人能填補這種孤單,但是她的家人都死了。 死了,熊熊的大火,刀疤臉的男人,她不懂自己活著到底是為什么,難道只是為了受盡世間的折磨和痛苦? 她想不通,也睡不著。 過了許久,她聽見了腳步聲,她不用仔細的去分辨,因為她對這腳步聲熟悉得很,這是衛秧的腳步聲,她的心一跳,然后便從床榻上起來。 一把推開房門,果然,衛秧的房間亮著燈光,她立刻推門進去,連敲門都忘了。 衛秧看見她,皺了皺眉,說:“怎么這么晚了,還沒有睡?!?/br> 魏孌聞到一股濃重的酒氣,酒氣之中還帶著脂粉香味,她向他的衣領看去,衣領邊的衣服微微泛紅,那是女子的吻痕。 她的心轟然一震,像是被一盆涼水徹頭澆下,當年在魏國時他就這般放蕩,她以為他已經改掉了,她的心像是被放在熱油里烹,說:“你去了哪里?”她的聲音在顫抖,又繼續說:“為什么這么多天都不回來?!?/br> 衛秧說:“酒肆”他的聲音非常平淡,平淡到讓她心涼。 她沒有任何的猶豫,問道:“你愿娶我嗎?”她的眼睛已經開始發燙。 衛秧怔了一下,然后說:“問這個做甚?” 魏孌站在那里,一動也沒有動,說:“你愿意娶我嗎?”她又問了一遍,其實她大可以不這么固執,他剛剛的回答已經說明了一切,可她偏要問出個究竟來。 衛秧看著她,他愿意娶她嗎?他不知道,不是他薄情,而是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娶妻,他也不需要有妻子,更何況他此刻與魏姝勢如水火,他又怎么會在這個時候去娶她的meimei,可是他看著她顫抖固執的樣子,心里竟然像是針扎。 他想,他一定因為可憐她,才會心痛的。 衛秧說:“秧不過一輕浮浪子,何德何能娶姑娘為妻?!?/br> 魏孌眼淚掉了下來,說:“我在你身邊這么多年?!?/br> 衛秧安慰她,說:“秧不過代為照顧你,若是姑娘心有所屬,還可以另嫁他人?!彼挍]說完,魏孌打了他一巴掌,推門跑了。 她的力氣并不大,他卻恍然了,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這樣拒絕掉一個女孩子,是不是太過殘忍了,可他確實還不想娶親。 …… 范傲在咸陽宮當值,到了夜里換崗,他便準備回家休息。 夜已經非常深了,天色濃的像是墨,咸陽城的街道很冷清,冷清的都有些慎人,沒有燈光,更沒有人,家家都闔著門,樹影婆娑,風吹過,像是女子在嗚咽,饒是他膽子大,走這夜路心里都發怵,腳步不僅加快。 他走著走著,隱約地覺得這不是風聲,倒像是真有女子在哭。 果然,他看見街角處有一個姑娘蜷坐在地上。 他本來是不敢過去的,但他覺得那姑娘的身型眼熟,猶豫再三,走上前去。 他看不見她的臉,想伸出手來拍拍她,又覺得不合乎禮節,于是說:“姑娘,別哭了,發生了什么?” 那女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