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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姝笑道:“好” …… 齊國臨淄 齊公其實對放龐淙歸魏一事一直不甚滿意,因為龐淙歸魏后,第一件事便是繼續攻打趙國,并且攻下了邯鄲。 不過齊公覺得既然趙靈如此為之,定然有更深的用意,今日他把趙靈詔進宮來,便是商討抑魏之事。 趙靈的狀態依舊不好,他患了病,病未愈,因而總是輕輕的咳嗽,臉色也白的嚇人,不過就算是這幅樣子,也叫人挑不出丑的地方來,他生的實在是俊美,俊美又不陰柔,眉眼鼻唇,每一處都生的恰到好處,若不是落下殘疾,身子骨不好,追他的女子定趨之若鶩。 側殿里,齊公特意加了炭火,現在已經是春天了,其實沒有必要準備這炭火,但齊公生怕趙靈身子骨受不住,并且還叫人備了熱奶。 齊公關切的說:“這熱奶是趙國的,據說胡人以此果腹,因而體魄強健,先生先喝一杯,暖暖身子吧?!?/br> 趙靈確實生病了,不過只是風寒,不至于如此,盛情難卻,他喝了一口,就遞給了一旁守著的樂野。 齊公說:“桂陵一戰非但沒煞魏威風,那魏國反倒更囂張跋扈了,旬月前借口伐宋,侵我即墨?!?/br> 趙靈說:“列國之中,任意一國都不足以與魏為敵,為今之計,只有連他國以弱魏?!?/br> 齊公嘆道:“寡人知道,不過連哪一國?趙韓為魏國馬首,自保尚且不易,楚國貪婪善變,隨時有倒戈的危險?!?/br> 趙靈見齊公愁眉不展,笑道:“秦國” “秦國?”齊公聲音略微驚訝,然后思忖著說:“秦國倒是不錯,魏國自文侯以來,侵占了秦國大片土地,就連函谷關都讓魏國給占領了,秦國恨魏國,可謂是恨的牙癢?!庇中Φ溃骸皩α?!湘兒在秦國,還是國后,齊秦是姻親,以后這秦國的國君,還要叫寡人一聲舅公” 趙靈也笑了,然后平淡地說:“秦國自變法以來,國力大增,開阡陌,廣良田,鐵戟尖銳,兵卒好戰,其強弓勁弩不遜于韓魏。雖不足以迎戰龐淙的大軍,卻足可以拖住魏國河西的戍卒?!?/br> 齊公說:“寡人聽聞不久前秦國滅了大荔,如此看來,確實不同于往昔,聯盟,或可一試。但秦國畢竟弱小,與其盟約攻魏,恐還是不托底” 趙靈笑了,平淡地說:“還有楚國”又說:“楚國雖然善變,但便宜到時,不會不占?!?/br> 齊公道:“善,那便與秦楚兩國盟約攻魏,然不知于哪國會盟?” 趙靈說:“楚國”又道:“既然楚國善變,那就于楚國訂盟?!?/br> 刀架在了楚國的脖子上,即便倒時是想變,這心里也得掂量幾分。 齊公贊道:“善!”又說:“赴楚與秦楚訂盟之時就煩勞先生了,屆時先生就同田吉將軍跑一趟楚國?!?/br> 趙靈笑了笑,說:“臣定不負君上所托” 交談完,樂野推著趙靈出來,走在臨淄的大路上,周圍是熙攘的行人。 自出了齊宮后,趙靈就一直沒有說話,雖然他尋常話也不多,但此刻他像是在想著什么,心神也不在這里,不過他看起來仍是非常冷淡,與以往也沒什么不同。 三國訂盟,屆時他會命她代秦國赴楚國一同簽盟。 自魏國一別,已經過去三年多了,太久了,但他還清楚的記著她的樣貌。 其實他尋常是不會去想她的,也不會總去惦記她,現下可能是要在楚國會盟的緣故,他這心里總是會浮現她的影子,擾得他心悸,同時又有些歡喜,有些急切。 不過是去見她一面,有什么可這么歡喜急切的? 他想不通,更是討厭這樣的自己。 他想,他已經二十七了,都一把年紀,也見過不少風浪,怎么現在反倒像是個要見情人的小伙子,真夠沒出息的。 他在心中如此一想,只覺得更加煩躁,眼眸也更加陰沉。 樂野叫他道:“先生?” 趙靈沒看他,平淡的說:“何事” 樂野見他依舊是那副淡漠陰沉的樣子,吞了下口水,說:“沒事”心里卻想:這是在想什么呢? 趙靈說:“過會兒會寫封信簡,派人即刻送去秦國” 樂野說:“諾” 趙靈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齊國有什么東西是秦國沒有的?” 樂野被問迷糊了,說:“這就多了,齊國依東海,物產之豐饒唯有楚國能比。秦國嗎?雖然近年來富碩了不少,但歸根結底還是窮僻之地?!?/br> 趙靈沒說話,過了好一陣子,又突然說:“女子喜歡什么?”他的聲音倒是非常冷淡。 樂野被問的心驚rou跳,暗暗的想:他們先生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來了,只說:“多了,胭脂口脂,珠釵玉器?!?/br> 趙靈冷淡地說:“秦國不缺這些”況且他已經送過她珠寶了,不止珠寶,連千芝膏也送過了,現下他竟有些犯愁了起來。 第81章 八十一 魏姝醒來時,嬴渠已經去上早朝了,帳頂結著瓔珞的五彩穗子來回搖晃,燕宛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將她扶起來說:“姑娘把這湯藥喝了,是君上特意交代的?!?/br> 魏姝頭有些疼,她其實不太想現在就懷上嬴渠的孩子,本想著隨緣,現下嬴渠這般,倒給她不小的壓力,她擰了擰眉頭,不敢接過來,只說:“這湯藥真有用?喝了就能懷上孩子了?” 燕宛說:“奴婢不知,不過肯定是能調養身子的,也是好東西,不然蟠殿那頭也不會天天喝?!庇趾醚韵鄤竦溃骸斑@是君上交代的,姑娘還是喝了吧” 魏姝咬了咬牙,橫豎都是要喝的,一仰頭灌進了胃里。 藥是真的苦,她一喝完臉就變了顏色,美艷的小臉擰成了一團。 燕宛將清水遞給她,她漱了漱,口中的苦味才淡些。 早膳用的是清淡的羹湯,煮的軟滑細嫩,她不禁的多用了些。 燕宛說:“聽聞剛剛在朝堂上吵了起來?!?/br> 魏姝說:“誰同誰吵了起來?” 燕宛說:“聽人說是大良造和智姚大人?!?/br> 是衛秧,魏姝把羹碗放下,說:“他們吵什么?” 燕宛一邊拾著碗箸一邊說:“衛秧說智姚從大牢中劫出一個女子,還說這女子身份不明,實應詳查其身份?!?/br> 衛秧能如此,其實也是合乎情理的,此前他被智姚咬的那么死,現在抓到了智姚和她的尾巴,肯定不會輕易松手,不讓她流點血,怕是不會罷休,魏姝想:這還真是衛秧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