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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球兒此事,我還真要忘了玄女同玉山王母那一戰了,不過這都過了萬年了,為何近日才……這萬把年來,神界迎娶玉山仙子的神君不少,玉山雖說斷念,但也是允許婚嫁的……” 少昊淡淡道:“玄女現下已除仙籍,暫扣在十八幽冥司中,你若想知道,去幽冥司走一遭不就了然了?” “我若能有那閑工夫,哪還能日日待在這九重天上啊,我堂堂神族太子,神界這廣袤的大荒,河川……竟都未去瞧過,唯一跑得勤的也就數你西荒了,這都還得借著公事的名頭?!?/br> “天帝予以厚望,理應如此?!鄙訇煌L琴身后不知何時出現的捧筆墨的仙官,笑道:“即是如此,本君便親替你去走一走這神界廣袤大荒,河川?!?/br> “孤……再休憩一盞茶功夫就去,”長琴看著這憑空出現在他身后的仙官,立時慢慢飲著茶,這久負盛名的靈山所產的茶,滋味也不過如此,嘆了口氣,“罷了,走吧?!?/br> 栩栩喂著魚食,喂得正歡,這池中的小魚,神智還未開,說話斷斷續續模模糊糊的,轉頭又把她給忘了,有趣的很,“你們還記得我是誰么?” 底下滿池的小魚七嘴八舌堅持著自己的想法,栩栩覺得好笑的很,“喂了你們好幾日了,你們倒是又忘了……” 又忘了? 她頓了頓,想起雙陰鷙的眼來,手中魚食一撒,滿池的小魚皆來爭奪,池面俱是其蕩起的水花。 栩栩一抬頭,便看見池畔柳樹下倚靠著的少昊,立時放下魚食跑了過去,抱了他的手臂道:“那日在花神殿中見到的那個奇怪的仙君,便是已故的星宿上神之子么?” 她在那個殿中,聽屏風后那幾個胡子花白的神仙爭執了許久,跪在地上的玄女瘋魔了一般,訴著往事,這些爭執的老神仙都不信她的話,栩栩心中說不出信與不信,但卻是牢牢記住了。 是玄女讓朱珠與那神君分離的,聽聞玄女宮的天命梭,能篡改神仙的記憶,何況是當時身為凡人的神君呢?神君元神歸位,以為是那柏曦仙子陪伴的一世,去道了聲謝,卻也婉拒了她,柏曦仙子應當是抱了那神君,恰被朱珠瞧見了,遭瑤池玉露反噬,記憶錯亂,已經有些不大能認出神君來,又有玄女用天命梭換的神君一句承諾,迎娶柏曦為側妃,朱珠定然是極其難過的,才飲下的那第二盞瑤池玉露…… 難怪,玉簪jiejie說,朱珠自去了一遭凡間,便堅決的飲下了這第二盞瑤池玉露…… 玄女還道出,那已故的星宿上神與妖界一妖女,有一段糾葛,且還有一子在三界中……殿中無人相信…… 少昊點了點她的眉,“為何如此問?” “就是……”栩栩回想著成日想著自己死的妖女所說的話,“那……在凡間那妖女……還有,我們乞巧節的時候遇見了他的……我都說不清了?!辫蜩蛎蛄嗣蜃?,就是覺得心中有千頭萬緒,可是卻不知如何張嘴相問。 “那就不要再想此事了,”少昊攏了她的手,低聲道:“幽冥司雖離凡間最近,但卻未有四季,唯有晝夜,一半晝,一半夜,這幾日恰恰是白晝?!?/br> 栩栩迷瞪的重復道:“幽冥司?”一時還有些反轉不過來。 “你不是一直想去三途河瞧瞧?過了這幾日的白晝,三途河便一直是夜間,那可沒有什么好看的景致?!?/br> “那現下是白晝?”栩栩迷瞪的眼立時亮了一亮,腦海中如何也想不明白的事,那便不想了,立時笑逐顏開:“那我們現在就去!好不好?” 少昊嘴角噙了絲笑,輕輕恩了一聲:“好?!?/br> “我聽朱珠說,三途河畔皆開滿了一種鮮紅的花,是望不見盡頭的,還有,聽說幽冥司奈何橋旁便是醧忘臺,是孟婆神熬湯的地方,她的湯真是喝了便諸事皆忘的么?” “是么?那確是要去瞧瞧?!?/br> ☆、三途河 三途河是凡間生與死的分界,三途河外是凡間的生途,三途河內,是通往幽冥司的路,這條路很長,河畔開滿了絢爛鮮紅的花,不謝不敗,也是這幽冥司內唯一的花?;耆胗内?,將生前最美好的回憶,留在了三途河畔,回憶在彼岸,往生者就踏著此花,通往來世,所以三途河畔盛開的花,又稱彼岸。 三途河流至十八幽冥司,九曲十八彎,且長不見尾,深不可測,極易迷失方位,所以多有幽冥司中的使差渡船候在此引渡。 栩栩興沖沖下了云頭,原以為立時便能瞧見三途河,以及河畔鮮紅的彼岸,誰知這一沖下云頭,莫說河了,便是連片極小的淺塘都唯有,空蕩蕩的,唯有廣闊無垠的萋萋芳草隨風吹蕩至暗沉的天際。 “我們是不是來錯地兒了?”栩栩回頭詫異的把還在悠悠信步而來的少昊望著,“我聽說三途河是條極其壯闊的河,兩岸俱是絢爛的彼岸,像火一樣的?!?/br> 少昊攏了她的手,抬了抬下頜,示意她往后看:“這不就是條極其壯闊的河么?” 栩栩下意識隨他一道回了頭,方才萋萋的芳草已全然不見了蹤跡,暗沉的天際若隱若現,最后化作濃郁的白霧,騰騰往上升著,升起十數丈高,便全然散開來,現出霧中闊綽一道緊合的銅門來,隨之一道的還有兩個巨大,堪比門高的守門銅神,卻是瞧不清具體是何模樣。 “這……”栩栩下意識的便往少昊身旁靠了靠,小聲道:“沒有河啊,門這樣高,我們會不會飛到人家仙府里來了?”她可是聽聞,有好些景致頗佳的仙山靈谷,都是有主的,會有守門的神獸,像是九重天上一樣,昆侖虛好像也有,都是需要征得主人同意了,才可進來觀賞的。 少昊也低了些聲量,同她到:“那可如何是好?” 栩栩更加詫異的把他望著,見他點墨一般的一雙眼眸熠熠的望著自己,端的是一副無比清澈純凈的模樣,她立時挪開了目光,垂了臉思慮道:“那我們還是先走罷,你不說你曉得去幽冥司的路嘛?現下都走錯路了,我就說了,三途河應當是從凡間進的?!?/br> 少昊失笑,“你從凡間可進不了?!?/br> 栩栩抬了臉:“恩?為何?不是說……”她還要再續道,下頜便被少昊輕輕托了一托,又帶著她往回瞧去,他輕聲道:“你再在此猶疑下去,幽冥司的白晝便要更替了?!?/br> 方才那十數丈高的銅門漸清晰了些,左右相守的兩位神將也愈加清晰,左邊門扇旁的神將,身著斑斕戰甲,手持金色戰戟,瞧上去威嚴不可犯,而右邊門扇旁的神將,身著黑色戰袍,并未持有兵器,頗為閑適自得的模樣,倒是手邊不知何時坐立了一只巨大的金眼白虎,正萬分溫順的在黑袍神將手中賣著乖,然而這樣大的一只白虎,長得如此兇悍善戰的一副模樣,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