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4
那估計還要一個多月之后,所以他們天龍歌舞團根本就不著急。他收拾了下東西下班回家,來到電梯前看見告示屏上說現在全公司交通通訊回復了正常。他就掏出手機給李遠坪打電話,想詢問一下今天樓下的情況,但是李遠坪手機卻一直占線,他咒罵了幾句之后就安然下樓。阿閦回旋里依然行人稀少,美麗的前臺小姐們都復工了,張仲文聞到了一股清新潮濕的氣味,大概是白天的時候太熱鬧,所以傍晚保潔員們徹底打掃了衛生,整個阿閦回旋應該是被強力消毒卻又無刺激性氣味的乳海清露徹底擦洗過,地面和裝飾品們都閃閃發亮,看起來純凈無瑕的美。張仲文沿著下樓的電梯走向車站,卻在自己被蹲坑毆打的金屬通道的拐彎處遇見了李文武,他帶著一個隨行的金剛力士,胸前都帶著標識明顯的員工證,大搖大擺地從監控中心里走出來,看見他之后,李文武依舊是那樣誰欠他二百吊錢一般皺著眉,似乎不愿意和他同行,就挺身站立不動;張仲文假裝客氣地對他點了一下頭,就朝候車站臺走去,但是他還是心有余悸地看了一下通道里的攝像頭,發現這些攝像頭竟然是關閉的,于是加快了腳步--他不想再重復上演一場被圍毆的悲劇,幾乎是小跑著來到了站臺前,看了看表,時間竟然已經夜里九點。李文武帶著他的隨從遠遠地站在最北面的站臺上,不言不語,好像是在巡查監視車站里的情況。通勤車進站之后,張仲文上了車,李文武也帶著人上了車,然后張仲文發現李文武把他的隨從擋在自己身后,趾高氣揚地瞪著一雙鷹眼放眼四望車廂內,還是一副在執勤工作中的狀態。“Somethingisodd.”張仲文看著李文武的衣服發出怪異的輕哼。因為李文武整潔的外套左前襟處有一道泥灰,雖然不是特別明顯,但是在淺白色的衣面上還是有點兒扎眼,印象里他是一個潔癖成病活得極為仔細的人,不可能對這塊污垢視而不見任人觀瞻的。車開動了以后,李文武和他的隨從都沒有走動,就是靜靜地站在車廂一角;奇怪的是他身后的隨從也盡量把臉對著車廂,不像是在觀察監控的樣子。當李文武發現張仲文在看自己的時候,喉節微微動了一下,然后繼續半點兒表情沒有地用眼光掃視車廂。“That’sfun.”張仲文轉過臉去,用最高情報等級撥號給檀其盧打了一個電話。檀其盧在十幾秒之后接通了電話,張仲文把手機放在下巴上低語起來。他掛了電話之后,摳了一下耳朵,喃喃地自言自語:“作為一個前妖怪,為什么我就不能像兒童動畫片和浪漫幻想里那樣,就是賣一下神奇可愛的造型,然后唱唱歌跳跳舞,和單純善良的凡人們談談戀愛就可以了呢。唉……”說完他就漫不經心地了找了一個座位,百無聊賴地坐下,用手撐著頭擺出很困倦疲憊的樣子。李文武帶著他的隨從在三站后下了車,他們沒有走旅客安檢通道,而是晃了晃金剛力士們的出入證從保安中心的偏門來到外面的停車場。李文武在夜色的掩蓋下,撬開一輛不知是誰的轎車,帶著他的隨從把車開上了公路,沿著省際高速一路狂奔起來。但是天很快飄起了小雪,路面上堆積的殘冰漸漸讓車子放慢了速度,最后風雪大作,一陣狂風把車子從冰面上推進了道邊的排水溝。李文武無奈停了車,掏出配槍一個人走了出來,指著馬路邊上正閑情無事地欣賞指甲的張仲文大聲叫道:“你為什么干涉我們執行公務?!?/br>“我覺得這個地方可以了,你可以執行你的公務了?!睆堉傥穆唤浶牡卣f。李文武把槍上了膛,走到離張仲文只有三步遠的地方,憎恨地說:“滾開,不關你的事,這是我們的機密任務,如果你再在這里擋路,我有權處決你!”“OK!”張仲文理解地點了一下頭,還是站在原地吹指甲。十秒鐘過去了,李文武沒有處決任何人,他聲音喑啞地說:“放了他吧……他是個好人,他就是太年輕,干了一點兒蠢事而已。他對我有恩,我不能就這樣看著他……”“呵呵。他對你有恩,對我沒有。我送你一個人情,就是你立刻離開這里,你什么都不用看。沒有人會提起今天的事情,你什么蠢事都沒干過?!睆堉傥陌咽执г诙道?,蔑視地盯著李文武的臉說。“那是一條人命,無辜的人命!他什么都不懂,他是被人慫恿的,算我求你,給他一條生路吧!”“現在你有一分鐘的時間離開這里。如果你繼續這種愚蠢的行為,你的工作,你的前途,你的老婆,你的孩子,你在整個世界上擁有的一切,全部都會變得比你那個恩人更無辜。我一個人出現在這里,就是公司給你的寬容和機會。你可以阻攔我,但是你知道你阻止不了我的預言?!?/br>張仲文微笑著從李文武的槍口前閑庭信步地朝堆滿積雪的田野上走去,因為李文武的那個“隨從”已經打開車門,正深一腳淺一腳地朝遠方狂奔。“我真的會開槍的!”李文武徒勞地嘶吼。“No,youwon’t.”張仲文頭也不回,盯著遠處那個幾番跌倒卻又掙扎爬起的黑點兒,依舊不緊不慢地走著。但是一眨眼的功夫,雪地上翻起片片銀花,一道漆黑的蛇影已經躥到了逃亡者面前,這是一個只有二十七八歲的學生模樣的青年,不知道是因為寒冷還是驚恐,臉上已經半點兒血色都沒有,突然被身前翻起的雪片嚇得再次倒地,恍然間他看見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西裝男已經笑嘻嘻地站在自己面前。“你抬頭!”張仲文非常和藹地說:“看見了什么?”這個青年真的抬頭,只看見了天空上無盡的黑暗,濃云中迎面灑落的刺骨冰涼的雪渣。“這是現實?!睆堉傥妮p輕抖嘴,一道黑箭沿著男青年的脖頸灑落。這個青年叫都沒來得及叫一聲,張仲文就伸出一只手攥住他的頭發,手腕一搖,把他的頭從腐爛融化的脖子上扯了下來。然后他把這個懼眼圓睜的人頭拎到自己面前,繼續柔聲細語地說:“我知道,我知道,你還有青春,你還有理想,你還想為改變這個世界而奮斗。唉,其實不管你的腦袋里都裝著什么,我都可以告訴你,那根本不值半毛錢。呵呵?!?/br>于是他拎著在雪地上灑出黑臭鮮血的人頭,仙姿搖曳地在雪地上踽踽獨行,沒多時已經來到傻坐在地的李文武面前。李文武憎恨地看著他,喘著氣問:“為什么要這樣……”“他們需要有說服力的證據?!睆堉傥南駨氖袌鲑I到新鮮實惠的貨品那樣,拎著手中頭顱對李文武炫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