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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放暑假不用上學??!天天來店里報道不說,還想方設法地粘著崔承,今天要買他的東西,明天要訂做這個那個,后天干脆說想學雕刻……江頤表現那么明顯,崔承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但這孩子古靈精怪的,總能找到正當理由到他店里來。江頤再漂亮,崔承也對小男生不感興趣,但要惡語相向把人趕走,他好像又沒做什么過分的事兒。崔承不堪其擾,甚至萌生了還不如當時讓他隨便被什么人撿走的可怕念頭。盛夏烈日炎炎,正午在大太陽底下待了這么久,崔承的米色T恤前胸后背被汗水洇濕了兩大片,透出了結實的胸肌線條。他剛要習慣性地拉起衣擺擦擦額頭上的汗珠,瞟了一眼身邊的男孩,手又放下了,順便抖了抖布料,扇了點兒小涼風穿過guntang的胸膛。只看到一小塊古銅色的腰肌而已啊……男孩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然后隨著崔承的動作側過腦袋看了一眼秦士森,堪堪打量了他片刻,微不可見地向下撇了撇嘴,接著若無其事地繼續盯著崔承,仿佛一個見了偶像的花癡迷弟,挪個眼神都嫌浪費了他的寶貴時間。崔承從臺虎鉗中取下一塊比嬰孩拳頭稍大些的木料,戲做得挺足,并且似乎很篤定秦士森能配合他,“稍微等一下兒啊,我去收拾收拾換件衣服?!?/br>男孩兒的不高興都寫在臉上,“真有事兒啊……”崔承順手把木料裝進密封袋里,說,“騙你干什么,趕緊回去吧啊。還有江頤,以后也記著別往我這兒訂餐了,看你這些天給王浩養的膘,柜臺里都快盛不下他了?!?/br>“嘁,你要不吃,誰愿意搭理那死胖子呀?!苯U從竹凳上起身,他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穿著奢侈品牌的印花T和破洞牛仔褲,周身展露著二十歲年輕人特有的青春氣息。此刻他嘴巴微微撅起來,卻一點兒都不女孩氣,應該說在這張雌雄莫辨的漂亮臉蛋兒上做什么表情都是好看的。“人招你了你罵他?!知道尊重大人不?”崔承仿佛對江頤的美貌免疫,當下臉色一黑,板著臉的樣子很兇很嚇人,也不知道剛才嫌徒弟胖的人是誰。“好了好了好了!我以后不說他了行了吧!再見!”江頤嘴撅得更高了,他踢開那把為他服務好幾個小時的可憐的小凳子,很不禮貌并且充滿敵意地瞪了圍觀的秦士森一眼,那樣子就像一只明明斗敗了卻依然驕傲的小公雞,頂著那撮小辮兒不情不愿地走了。“不好意思啊,估計是家里條件好慣的毛病,無法無天的,快沒人能治得了他了?!贝蕹袩o奈地笑了笑,“謝謝你沒拆穿我,這孩子快把我整沒轍了?!?/br>秦士森倒是不至于跟這種小屁孩兒置氣,他不明所以地勾了一下唇,就這樣的互動狀況,明眼人都能看出有點問題,“我看你挺能治住他啊?!?/br>“可別?!贝蕹幸幌?,汗又要下來了,他招呼道,“先進來坐會兒,太熱了。我真得換身衣服,都濕透了——對了,找我有事?”秦士森樂了,“我確實是過來請你吃飯的?!?/br>“……”崔承看著秦士森難得一見的笑臉,愣了幾秒,然后才反應過來,“噢,對。那只能麻煩你再等等,我去沖個澡,渾身都是木頭屑子?!?/br>“客氣?!鼻厥可S崔承進了屋。屋子不大,靠墻有柜子,上層玻璃門內塞進不少工具和設備,地上扔了一摞一摞的原木,各個角落隨意擺放了不少半成品。除去這些,只剩下一張躺椅、兩把古明式素圈椅和一張桌子的空間,桌子的位置有痕跡,卻是空的,應該就是現在擺在院子里那張,也因為少了一大件兒,兩個高大的成年男人此時站在屋子里,才有轉身的余地。“隨便坐,喝水自己倒,飲水機在那兒?!贝蕹械?。里頭還有一間房,大概是隔出來的簡易的衛生間和浴室了,崔承進去以后,響起花灑淅瀝瀝的水聲。秦士森沒有坐下,他看這對椅子不錯,仔細端詳起來。圈椅選材并不昂貴,也沒有繁復的鏤空雕花,但勝在做工精良,每一處流線都處理得恰到好處,張弛有度,拼接嚴絲合縫,視覺效果非常舒適??赡苁褂糜行┠觐^,由歲月打磨而煥發出來穩重光澤的紅酸枝,不比任何一件剛出廠的小葉紫檀家具差。椅子邊靠墻處,擱著一沓寫了軟筆書法的紙,應該是日積月累攢了一堆,乍一看挺像那么回事。秦士森回想了一下崔承高中時候那狗爬式的字,簡直天差地別,都說練毛筆字修身養性,這人現在確實連氣質都變了。崔承沖了個戰斗澡,很快便打開門出來了,見秦士森正饒有興致地欣賞他的“墨寶”,邊用干毛巾胡嚕頭發邊笑道,“怎么樣,寫得比以前好點吧?”秦士森剛想說點什么,一抬頭,發現崔承只在腰上系了條浴巾便出來了,黑色文身太博人眼球。栩栩如生的穿山甲弓著身子伏在崔承肩膀上,尖長的吻部埋在他飽滿的胸肌前,背部菱形的鱗片豎起,長長的尾巴從崔承的肩膀一直延伸到手臂。崔承上身肌rou發達,即使在沐浴之后的放松狀態下,依舊塊塊隆起,更不用說那兩條大長腿,結實健美。此時的崔承雄性荷爾蒙爆棚,這樣的身材,放在高大的西方人群中也不會遜色,也難怪會有小男孩兒被他迷得五迷三道。“……”雖說都是男人,看了也好被看也罷,其實都不算什么,但也許是崔承的身量過于驚人,在這逼仄的空間里,秦士森仿佛能接收到來自崔承皮膚上的熱度,這種熱度自帶侵略感,讓他覺得不自在得很。“穿好衣服走吧?!鼻厥可D過頭,又恢復了平常那冷漠的樣子,換上談生意的口吻,淡淡地說,“這椅子是你做的?賣嗎?”“那是我師父做的,我現在的水平雕個玩意兒還湊合,做家具功夫差點?!贝蕹袕墓褡永锓龈蓛舻腡恤套上,要穿褲子時,秦士森和他幾乎同時轉了個身,崔承還比秦士森慢一步,他看了一眼秦士森發頂的旋,解開浴巾問,“吃什么?”“你挑吧?!?/br>崔承笑道,“行?!?/br>第9章“那地方不好找,我帶你去?!贝蕹姓f道。大吉普比上回干凈多了,應該是徹底洗了一遍,所有內飾擦得锃亮。秦士森看見擋風玻璃前擱了一個木質籠子,造型有點像鳥籠,十分精巧,有可以開合的門,里頭關著一小塊兒木頭似的東西。“沉香?”秦士森聞到涼甜香,問道。“對,奇楠?!贝蕹悬c頭。秦士森雖不是特別愛好這個,但也是聽說過奇楠的,他不會分辨等級優劣品質好壞,單單覺得入鼻的感覺很舒服,“放車里還挺好,你是專業的,可以幫忙買點嗎?”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