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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行的發言很簡單,有點像是他剛進一中時那六個字的自我介紹。 “各位學長學姐,希望你們高考順利,考上理想的大學?!奔幢惆嘀魅谓淮M量多說些話,甚至讓他準備演講稿帶著念,他只當耳旁風。 就這么一句。因為他自己不緊張,也并不覺得高考可怕,以至于當初班主任找上他時他還覺得很可笑。 不過是一場考試,何至如此。但全校皆如此,他只好答應下來。他并沒有準備多少話,講完這句之后,全場有一瞬間的寂靜。 底下的人在等他接著說,他卻打算轉身回到隊伍中,換下一個講話。他腳下生風,轉身之后并未看見副校長和年級主任以及班主任拼命給他使眼色。 校長的臉黑了。 ‘希望你們考試順利’這樣的話語,一般用在結束語中,誰能想到他開頭便是這個,一句話就能結束。 底下詭異地繼續寂靜,排在他身后的男生張大了嘴,茫然往前走,差點忘了自己要說什么。 他一開口,底下就笑了起來。nongnong的方言味打散了剛才詭異的氛圍。 動員大會現場是有記者和攝像機的,這一段當然被放在了本地新聞上,而報紙上,則出現了陸景行英俊的正臉。 于是網上有了一個話題為#誰說理科男都是四眼傻呆#。刷這個話題的主力軍是大學生,尤其是女大學生,在底下嗷嗷叫著等他上大學追求小學弟。 然而新聞還出現了一幕。結束動員大會后有人采訪正往教室走的學生,而后方背景中出現了一男一女。 他們似乎沒發現自己入了旁人的鏡頭,挺拔的男生正低頭握著女生的手吹氣,神色認真,周身卻似乎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女生咬著下唇皺眉,一只手捏著男生的衣角下擺,忽然眉頭一松,歡快地笑了起來。 臉頰右側的酒窩深深陷了下去。 “我賭五毛被采訪的這個眼睛仔是單身狗?!?/br> “啊啊啊激動,后面那對看起來好甜好蘇我的小心臟要小帥哥吹氣才能活過來?!?/br> “……覺不覺得這兩人有點眼熟?” “……有點?!?/br> “啊嘞?這不是戚茹?民樂之星那個,一中的學生?!?/br> “啊嘞?這不是陸景行?優秀學子,各種拿獎的那個?” “嘖嘖,還以為他們是好好學生,沒想到也玩早戀?!?/br> 只是讓陸景行幫忙拔了個木刺的戚茹沒想到能因為這個上電視,還被人說是早戀。國內的校園對這兩個字十分敏感,甚至還有高中讓學生在桌上畫三八線,不允許男女一起在食堂吃飯。 家長們聽見這兩個字也如臨大敵,總想著拆散,換班,甚至替子女轉學。 ……然后兩人就被叫到了年級主任的辦公室。 “老師,我們兩真沒什么。就是以前的同學而已,分班之前我們座位隔得近,關系比較好,你別聽其他人瞎說?!?/br> 戚茹簡直無語。她一個內心三十多歲的中年女子,怎么會打未成年的主意!哦,不,陸景行比現在的她大一歲,成年了。 “真的?” “您想想,我忙著學習和練琴,擠不出時間??!”戚茹無奈。她整天忙忙忙,連陪戚奶奶的時間都少了很多,沒有多余的能分給‘男朋友’。 見幾位老師還不相信,戚茹只能補充,“我和他算是師兄妹,因為在同一個老師那里學樂器,平時他對我比較照顧而已?!?/br> 年級主任若有所思,說道:“這樣啊。確實,你們可都是我們一中最優秀的學生,不能給學校抹黑。其他時候我不管,在學校里盡量少在一起碰面,慢慢的流言就消失了。很快就高考了,別讓其他人因為這個影響了考試心情?!?/br> 陸景行太陽xue一跳,別說他們暫時還沒什么,就是有,為什么能影響別人。那也該怪那個人心態不好吧。 “您放心,那本來就是一個意外。因為手指不小心被木刺扎到,正巧他在一邊,才讓他幫忙拔了一下。誰能想到附近有記者在采訪……我們兩本來就不在一個樓層,平時即便是想碰到也很難的?!?/br> 主任點頭,看陸景行閉著嘴不說話,想到他連演講都不怎么開口,泄氣地揮揮手,讓他們走了。 陸景行雖然不開心,但之后也盡量避免和戚茹見面。網上的言論無法遏止,由學校出面說明了一下兩人只是同學,至于網友信不信,那就不是他們的事了。 帶著旁人曖昧的打量眼光,戚茹就這樣,在高考的一周前穿著校服,素顏上陣,坐在了電視臺的演播廳中央。 第72章 決賽演播廳,現場座無虛席。 現場工作人員都打起精神,力求完美完成每一個環節??倢а葜笓],場務穿梭來穿梭去。臺上有三個座位,三把座椅擺成三足鼎立的姿態,每個座位前有一架麥克風。 底下的觀眾竊竊私語:“這是要三個一起上場?一般不都是在后臺?” “應該是有合奏吧。你想啊,節目時長固定,五強的時候還勉強能湊夠一個半小時,三個人怎么樣也湊不夠的。這又沒有淘汰賽,復活賽之類,恐怕后面還有別的節目?!?/br> “也是,五強的時候還有評委來主動上臺演奏,冠亞賽應該更有表演看。說不定就有那兩位評委演奏民樂,然后渠義唱歌。說起來他在臺上當評委那么久,都沒聽過他唱歌呢?!?/br> “要是他能開口唱,還省了我演唱會門票錢……” 討論聲在突然響起的音樂聲中慢下去。 現場的音響中傳來一陣悠揚的笛聲,第一個評委從舞臺最右側往中央走,似有群鳥伴隨,干冰噴開,飄飄渺渺,廣袍披身,猶如仙人。隨即笛聲低了下去,最左側又出來一個男人,腰間固定著一把高胡,隨著右手一推一拉,也緩緩走到舞臺中央,與另一人匯合。 觀眾們似乎能聽見高山流水,百鳥爭鳴,突然場景變換,又見到猴群鬧林,山中虎嘯,然而百獸消聲,冬雪覆蓋大地。最后又見風吹麥浪,眼前一片金黃的豐收。 笛聲斷了,二胡聲慢了?,F場靜了下來。 “好不好聽?美不美?要不要給我們的老師熱烈的掌聲!”一個錯眼,支持人不知從何處飄來,站在了兩位評委身前。 “嗷……”氣氛忽然沸騰起來,臺下掌聲雷動。 “獻丑了獻丑了?!彪p手握笛的老師微微笑著,眼底卻漾著得意。 “您謙虛了。剛才聽您這么一演奏,我突然覺得前二十多年白活了,居然從沒去聽過民樂演奏會。不過今后,肯定是哪有演奏會,我就往哪跑?!?/br> 拉高胡的那位評委也笑了,“說定了,說不得日后我們演出前就瞄瞄觀眾席上有沒有你?!币粓鲅葑鄷T票可不算便宜。 主持人接話道:“所以我這不是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