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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就都排在了后面。只要這個人還健康的呆在他身邊就好了!青年要什么,他就會給什么。但青年從來沒有要求過任何東西。所以,他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一一為青年添置。青年的指甲長了,他會讓對方坐在凳椅上,自己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動作輕柔的,替對方修理指甲。青年的頭發臟了,他會提前放好水,試好溫度,然后領著對方去浴室,讓人躺在一邊,將脖頸靠在他的腿上,輕緩的,慢慢的打濕對方的細發,然后......擦上洗發露......那個時候,這個渾身上下充滿了黑暗血腥,死寂尸氣的男人,是如此的虔誠,如此的溫柔,那樣的畫面溫馨美好的讓人不忍苛責什么。一個月,兩個月,一年......兩年......直至到了第五年......男人身上原本的戾氣與黑暗漸漸地被磨平了,他變得成熟,變得富有魅力,變得讓人覺得可靠而安心。再沒有了那些陰冷的尸寒,沒了那些讓人觸目就心驚的血腥。而青年,仍然是那般的無欲無求,無悲無喜,只是,他常年不運動,不走動的身體讓他顯得病態,蒼白而孱弱。只是,偶爾的時候,當他望著天空出神的時候,目光會不自覺的凝視著在一邊處理公務的男人。似乎在細細思考著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沒有想,只是發呆罷了。男人的照顧,讓青年的病情不再惡化,卻也沒有好轉的跡象,只是拖著,也不知道可以拖到什么時候。當青年頂著一個單薄的身子,倒在男人面前的時候,那一刻,男人早已消失的戾氣,回來了。那般的觸目心驚。然而,下一刻,男人便恢復了常態,他抱起青年,去了醫院。男人在那天夜里,守著青年,想了很多很多,他凝視那一張睡臉,柔和美好,安詳寧靜,卻沒有一絲一毫和自己相像的痕跡。原本的同卵雙胞胎,卻是連一分相像都找不出來。“哥哥,你相信么,要是放在五年前,我說什么也不會放你走,就是死,也要和你一起死,可是你總有辦法讓我心軟,五年的時間,我已經沒了那種決心了?!?/br>“我只想你好好的活下去?!?/br>“哪怕只為自己活一次,活下去?!?/br>男人的背影很模糊,他的身子靠在窗邊,背對著病榻上剛剛睜開眼睛的那人,說著一些平和到了極致的話語。清晨的早露,帶著寒氣,在朝陽下,折射著晶瑩剔透的光暈。“這些天照顧你的人,我已經找好了,這里,我不會過來了?!?/br>“我放你離開?!?/br>逆光之下,男人的側臉出奇的柔和,風聲停了,他幽暗的眸子漸漸地趨于冷靜平和。“林唯,我早就和你說過,他的身子骨拖不得,拖不得,你就算自欺欺人,不管不顧的溫養了他五年,他只要一天不開口,就說明他一天有心結,心結這東西,拖垮的人還少么?”“他這個人想得越多,耗損的越多,你要是想要他活下去,就讓他如愿,至少不要太多想了?!?/br>醫生的話振聾發聵,醫生的表情歷歷在目,男人每聽一次,就無視一次,到現在,因是再也不能無動于衷了。讓青年如愿?讓青年不要多想?唯一的辦法,就是放他離開!只有這樣,他看不到自己,才可以漸漸地淡忘發生過的一切,真正遠離開那個圈子。青年看到他就會想到曾經的一切,男人早已明白,卻是一直視而不見了多年。“哥哥,如果你想去看溫庭,就去吧?!?/br>男人說完這話,便離開了,從始自終,他就沒有看過身后之人一眼,背對著,走了出去。青年這次會暈厥,也不過是他無意中看到了溫家的那份報告,心思巨震,耗極心神,罷了。從那一刻起,男人便知道,這人依舊是他那個傷害了別人就會永遠放不下的哥哥。那個對于世間的一切都充滿了感激,美好善良到不可思議的哥哥。對人溫柔寬容,對己要求甚嚴的林衍!是林衍,不是安墨。他可以對安墨殘忍,卻永遠做不到對林衍苛責。男人五年前追問的“你是誰”,終是有了答案。青年是林衍。只不過那時,男人執意的認為“林衍死了”,青年便尊重了男人的想法,將一切都斂聲漠然。而這一切,在今日,便終結了。男人認為青年是林衍;青年也認為自己是林衍。而然,做慣了安墨的人,習慣了安墨思考模式的人,就算男人放手,真的能如愿成為“林衍”嗎?這一切,不得而知。至少,他們都認為“能”!☆、10日常(三)男人的動作很快,他把一切身份證等證件在當天都送到了青年的手上,沒有絲毫拖延的意思,就像他說的,“我放你離開”,是真的放手,而不是一時的沖動。身份證上的名字,不是“林衍”,也不是“安墨”,而是一個陌生到了極致的名字,就像青年這個人,陌生到了極致,護照上的人是青年,不是少年,男人什么時候拍過這樣的照片,不得而知,五年的光景,縱使男人和青年想要無視,也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當看到那一張信用卡時,青年是真的怔愣了,男人的細致,在這五年愈發的明顯了。青年在出院當天,便從信用卡提取了一部分錢,五年里第一次,主動有意識,主動做事,主動開口說話:“阿依了,咦懷吧?!?/br>長時間的不說話,讓他此時出口的音色極為沙啞,他的話很緩,很慢,像是在斟酌什么,像是在思索什么,然而,一出口,他便發覺,他以為能夠表達的意思,護工卻是難以聽懂。咬字不精準,壓抑而極致含糊,怪異而難聽,除了他自己,該是沒有什么人能夠明白他想說什么了。時間,改變了一切,包托他這個人!曾經清雅好聽的音色,如今破敗沙??!青年看著護工茫然呆愣的樣子,斂目,低垂,最后,從一邊的抽屜拿出了錢,然后移遞過去,他開始寫字,筆鋒有些生澀,卻仍能夠看出曾經依稀的痕跡。“可以了,離開吧?!?/br>這是他寫的,是他一開始說了的,護工看懂了,開開心心接過了錢,便離開了!護工多收了一份錢,男人知道,青年知道,護工不知道,他不知道在他離開醫院以后,自己卡上會多出男人打過來的那一份錢,憨厚的護工,并不理解這些大人物的想法。他只做他的本分,當他發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