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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退還的時候,早已找不到這些人。青年所不甚了解的是,他唯一一次五年以后的開口,那六個字,男人在病房外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男人聽懂了,與其說青年的話是為了辭退護工,在男人聽來更像是對自己決絕的舍棄。“可以了,離開吧?!?/br>嘶啞破敗,輕喃晦澀。五年來,甚至是二十多年來,這個男人,臉上,第一次露出宛若哭泣的雋永悲傷!青年走了,他去了國外,用著男人給的一切,去了國外!五年的與世隔絕,讓他與常人相處甚為困難,沒有悉心的照料,他的所有行動與交談,都變得無比艱難。他用的是男人給的錢,走的是男人安排的路線,看的是男人以為他想要看到的風景,如此“自由”,讓人錯愕,讓人不解,他仿佛仍舊與男人有著難以割斷的聯系,好似他從未想要真正離開男人般,讓人心生錯覺,他的所作所為,著實難以猜到,但是,有一點,是醫生和男人都看到了的——青年的病,已經漸漸好轉了起來。他依舊過著平靜到了死水的生活,與曾經的五年幾乎沒有差別,日出時,站在陽臺上,看著朝日,失神,直到日落而回,唯一不同的便是,沒有人會在他覺著冷的時候再給他加件衣裳,沒有人會在他餓著的時候,領著他用餐......他開始漸漸像一個人,除了沒有喜怒哀樂,他過著與常人一樣的生活,至多,便是他不用與他人一般為了錢財而費盡心力!男人的信用卡里,給了他此生都花不完的錢財。離開了那里,他便是孑然一身,后來,在國外,他開了一家鮮花店,用著男人給的錢,盤下了一家店。他開始生活,他開始學著再一次微笑,再一次打破桎梏,回歸“平常人”的生活。一年后,青年終是踏足了墓園。那個他來這個國家,唯一的目的地。他站在墓碑前,看著照片里的男孩單純明媚的樣子,一看,便是一晝夜。那是溫然一年前親手葬了的,送走了的弟弟——溫庭。一個大學都沒有畢業了的學生!一個曾經在安墨面前沒有半點陰霾隱藏,全然干凈的孩子。無辜的犧牲者!青年病了,自那天以后,他就受了寒,咳嗽不斷。五年,讓他變得不善言辭,讓他周身隔了一層難以打破的距離,他與旁人的交流少得可憐,哪怕鄰居,也甚少能夠見他一面,這樣的生病,于他而言,等于說是一場死亡逼近的災難。沒有人會救他。沒有人意識到他已經病了。大千世界,獨他一人,微微喘息著,茍活著,萬籟俱靜,死寂彌漫!在失去意識的前兩分鐘,他仿佛回到了十五六歲那個年紀,仿佛看到了曾經,那時候,似乎也是他一人,在安家安排的醫院里,白天,為著器官移植的標準,忍受著,求存著,夜晚,一個人,睜著眼睛到天明,他似乎又聽到了那些個晚上,從不間斷的由病房窗外傳來的狗吠之聲。高熱昏迷,渾渾噩噩了三天后,才是真正的清醒。他依稀感覺得到昏沉時候,有一個人,照顧著自己,那樣的觸感與溫柔,真實到了極致,那樣的安心可靠,讓人沉淪。然而睜開眼,房子里依然空蕩蕩的,只剩下了他一個人,仿佛一切都是錯覺。他躺在臥室,看著空蕩蕩的天花板,從清晨到晚間,不言不語,不吃不喝!第二天,他結束了那家鮮花店,丟了男人給的信用卡,隱匿了蹤跡。青年若是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在哪里,縱使是男人,也無法在一時三刻內找到他!這是青年的驕傲,也是青年的手段,是他在過著地獄一般夾縫求存的那些日子里,學會的,刻進了骨子里,抹不掉的習慣。一些“林衍”從不會用的手段;一些“安墨”成了本能的手段。男人,就這樣失去了青年的蹤跡!☆、10日常(四)“您好,請問是玄先生么,我在網上看到你要找人合租的信息?!?/br>渾身上下sao包到了極致的男人,不耐的按著門鈴,卻在看到開門后的人,一瞬間改變了之前在門外的嘴臉,十分的有禮貌和涵養,變化之快,實在讓人錯愕。“嗯?!蹦侨艘簧硇蓍e裝,原本詫異的神色,在聽到對方之話以后,便收了回去,手一推,徹底的將門打開,“進來談吧?!?/br>說著,他轉身就進了廚房,倒了杯水,遞給已經坐在沙發上的sao包男人。他穿著淺色系列的衣衫,神色淡淡,有著難以掩蓋的疏懶距離和不能忽視的蒼白倦怠,和sao包的男人面對面,卻是沒有先開口。他不開口,對面的人到是先說了:“我叫許潁,身家清白,最近剛剛被房東趕出來,看到合租信息,就過來了?!?/br>在說到房東的時候,這個自稱“許潁”的sao包男人撇了撇嘴,像是極不愿意提起的樣子,他看著那人安安靜靜等著自己說話的模樣,想了想,道:“合租的話,我可以負擔水電,房租一人一半,做飯燒菜的事情,我不會?!?/br>想了想自己在網上看到的那一條合租的要求,他補充的說了幾句。“......”還是沒有講話,那個被許潁稱為“玄先生”的男人只是一言不發的看著sao包男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那樣的視線,讓這個向來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sao包男人,不覺坐立不安,難受的很。“好?!?/br>斂目,低垂。良久,青年終是開口說了第一句話了。“這是鑰匙?!?/br>之后又是一句。青年從口袋里拿出了銀色的東西,移遞給對方。他的音色啞啞的,沒有清亮,沒有柔和,而是介乎于兩者之間生澀,仿佛是不大開口的樣子,咬字總是有些怪異。繼而,這位安安靜靜的男人,就起身,準備回自己的臥室了,完全沒有搭理許潁的意思,更沒有要為他介紹該睡哪里,什么時候該交房租費,該付水電的打算。似乎這個多出來的人與他無關要緊。“我是個gay,職業牛郎,這樣你不介意么?”許潁看著青年離開的背影,鬼使神差的道了這么一句。說完,他就恨不得打自己一個嘴巴子,顯然這樣的話不是他想要說出口的。“我叫十一?!?/br>青年的身形一頓,最后背對著sao包的男人,如此說道。然后,進了臥室。被接受了,就這樣被接受了?許潁的嘴巴張大的仿佛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大腦竟然會不受控制,會把這樣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