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7
一想,臨安離這也不過半日水路的路程,不算遠,過來一趟也方便。項景昭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實在是他這會子太過高興,一時竟不知道拿什么言語來應對了。 還是墨情在后面提醒,他才反應過來,忙拉了木青淵的手把人往里讓,嘴里說:“快進來看看,我給你看我新研究出來的畫兒?!?/br> 墨情跟在后面忍著笑,暗道:自家少爺不管見了誰都要推崇一番他的畫作呢。若是往常,他必開口略微嘲笑一番,只是此刻來的人自己不熟,也恐落了自家少爺的面子,故而他十分謹慎妥帖地跟在兩人后面,并不唐突放肆。 木青淵好笑地看著項景昭嘰嘰喳喳地在前面說著話,良久才責怪道:“你怎么還是這么不穩重的性格?往日我同你寫信,還覺得你成熟了不少?!?/br> 項景昭嬉笑著回頭過來說:“現如今誰見了我不夸我一聲穩重?今日不過是早上睡多了,現在腦子昏昏的靜不下心來,所以才被你這樣誤會了?!?/br> 木青淵知道他是因為見了自己格外開心才變成這樣,見他還嘴硬,更覺這樣的項景昭有幾分稚子之氣,看著十分討喜,故而也不戳破,只應承著說:“這般大還會賴床,可見還是不夠穩重的?!?/br> 項景昭回身沖他做了個鬼臉,惹得身后人又悶悶地笑。 剛到書房門口,項景昭突然腳步頓了下,回頭問他:“你剛從京城過來?” 木青淵眼看著就要進書房,卻被項景昭給堵在門口,還以為有什么大事,也不理他的明知故問,點頭答:“對?!?/br> 項景昭立刻兩眼放光起來:“那京城最近出了件事,哪位公公的干兒子,姓王,弄死了竇宰相之子竇鄂的相好,你可知道?” 木青淵聽到“相好”二字,眉頭輕挑,微不可察地看了項景昭一眼,只道項景昭年紀輕,怕是還不懂那小旦的身份,壓下心中的心思不提,待項景昭說說完,他才沉吟一會,謹慎地回答:“略有耳聞,怎么了?” 墨情卻看不下去了,此時也顧不得什么尊卑,出言提醒:“少爺真是糊涂了,天大的事,哪能將人攔到門口說呢?” 項景昭這才反應過來,忙又將木青淵讓進屋子,還吩咐下人上了茶,待墨情將書房的門掩上輕退了出去,木青淵執著茶盅,用蓋著撇著茶葉,回頭淡淡看他一眼,笑道:“這也就是我了,若換了云長,被你這樣擋在門口,哪能容你問完一整句話?早就氣得掀了屋頂了?!?/br> 項景昭一揮手,十分不耐煩的樣子說:“可不是,云長哥就是那急脾氣?!?/br> 木青淵嗤笑,罵道:“再急也急不過你去,這也就是咱們是兄弟,關系近才容你胡鬧,若換了旁人,哪容你這樣放肆?” ☆、第八十五章 明人不說暗話,慧人不說整語 項景昭聽了這話,知道木青淵將要說教了,忙說:“是是是,若是遇見旁人,我斷不會做這樣不知禮的事嘛!” 木青淵聽著他敷衍的口氣,氣中帶笑,還要囑咐他幾句“因小見大”,又覺得項景昭這性子不是自己三言兩語能扭轉過來的,兩兄弟許久不見,實在不用因這些小事鬧不愉快,因而也不糾結,自去問他:“你剛剛提起京城竇鄂那件事,可是跟你在晉城與王家的爭斗有關?” 項景昭嘖了一聲:“可不是嘛!” 木青淵:“我平日里在書院讀書,這些事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因為竇鄂竇小公子也在國子監讀書,我才聽到些風聲,那點消息,也不知夠不夠幫你的忙?!?/br> 項景昭沉下心來,先抿了口茶,吧唧一下嘴,才問:“也不需了解多少情況,只是想問一問,那竇鄂,果然十分看重他的那個相好?” 木青淵實在聽不下去,先糾正:“什么相好不相好?不過是普通朋友罷了,你可別聽風就是雨,叫人給帶壞了?!?/br> 項景昭忙說:“是是是,是我失言了?!庇侄⒅屗煺f。 木青淵心里思索片刻,先大致猜出項景昭想聽什么消息,這才開口:“據我所知,竇小公子確實十分在意他那個朋友。那死了的人雖出身低微,但想來與竇小公子某些方面十分談得來,故而關系十分要好?!?/br> 頓了頓,又整理了腦內的信息,接著說:“我還知道一件事,是前些日子發生的,那會子可能竇小公子初認識他這朋友,或許是覺得十分契合,想贖他出來,叫那人進宰相府陪讀,畢竟給人唱戲這事,說出去也不甚光彩?!?/br> “可是那小旦卻是真愛戲,回絕了竇小公子的好意。因著這事,兩人似乎還鬧過一陣子別扭。學里的學生原以為那小旦這般不識抬舉,兩人的關系怕是要斷,誰知不過個把月,他們又和好如初,看那架勢,反而比初識時更親厚了?!?/br> 項景昭點點頭,這些消息已經十分足夠了。又問:“那這竇小公子最近可有什么舉動?” 木青淵又抿了一口茶潤口,十分有深意地回:“有動作,卻也沒有動作……” 項景昭眼睛里便透出光來。木青淵好笑地看他一眼問:“倒是奇了,看你這樣子,倒像是已經猜出來我給你的是好消息了?” 項景昭嘿嘿一笑,瞇著眼睛道:“這有動作卻沒有,太過自相矛盾,只有兩種可能,或是想有卻不能有,或是想沒有卻得有。這竇鄂是宰相之子,那死的人卻是伶人小旦,若竇公子想息事寧人,誰能按著他的頭硬叫他查下去?如此一來,便只能是想有了?!?/br> 木青淵笑著點點頭,揶揄道:“雖是不夠穩重,到底聰明勁還沒少,不算太糟?!?/br> 又接著說:“竇宰相原就不喜兒孫與伶官交往,他認為那都是供人取樂的玩意,若真對其上了心,有**份,故而那人死了,竇宰相這里不但不查,反而要壓著竇小公子也不查?!?/br> 項景昭點點頭,眼前如播電影般回放起京城的事。 竇宰相為百官之首,他一發話,京城那三品的知府哪里還敢深查此案?必得先放王百戶一馬。只是竇鄂又豈是吃素的?先不說他那顯赫的身份,只他平日里在國子監讀書,認識了多少世家望族的公子,那些個公子平日里嬌奢跋扈,每一個都或多或少有那么點路子。 即便官場上走不通,也有的是黑道捷徑走。想來王百戶也是被這些個公子哥兒們折騰得不行,這才走了他干爹的路子,想著逃出京城。 王百戶那位總管干爹既得了竇宰相的話,自然樂得賣這朝廷一把手個面子,便順水推舟地將王百戶送了出來,這事便了結了。 竇公子雖是宰相之子,但是他畢竟年歲還小,身邊并未培植親信,在京城或許還能只手遮半天,但一出京城,就無人可用無計可施了,王百戶山高皇帝遠,可不就逍遙自在起來了嘛。 與木青淵一問,果然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