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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的一樣,因而更加得意了:“那王家禍害怕就是仗著晉城離京城路途遙遠,消息不通,這又是王族世家的辛密,普通人了解不了太多,所以才這般放肆?!?/br> “他自知自己打死人惹了竇鄂的事瞞不住,也不去瞞,不過是挑挑揀揀說與旁人聽,反而能營造出他在他那位干爹跟前極受寵的模樣。這晉城只是個山西小城,里面的官員最大不過從四品,哪里有什么大見識?如此兩相輝映,他更能在這山溝活的逍遙自在了?!?/br> 木青淵嘆息著搖頭:“我不過才說了個開頭,你就將所有事情都猜出來了?!弊炖镔潎@著,內心里也不可謂不佩服。 項景昭將所有事情都理清楚了,頓時覺得一陣神清氣爽,舒服地躺倒在椅子里,十分悠閑地撥著茶蓋,笑著對木青淵說:“這可真多虧了你,我雖叫云長幫我留意著京里的動靜,只是覺得這畢竟是上面人的生活,漕運能接觸到的大多是走卒販子,消息亦真亦假,叫人分不清好壞?!?/br> “因如此,我才讓他不管多荒謬都把消息給我,我自個兒慢慢推敲。卻不想你竟到了晉城,倒幫了我個大忙?!?/br> 突然他又坐直了身子,問:“我倒忘了問了,你怎么突然回來了?!?/br> 木青淵正喝著茶,聞言差點嗆到,咳嗽了好半天才緩過來,瞪項景昭一眼:“我還想著你都忘了這事呢,好歹記起來了?!?/br> 項景昭不好意思地摸了摸發頂,心虛道:“也是見了你太高興,腦子就不太靈光了?!?/br> 木青淵無語,半天才嘆了口氣:“我這次回來,怕是要有好幾年回不去了?!?/br> 項景昭一愣,他原本以為木青淵不過是家里有事,回來探親,眼看著秋闈在即,怎么能說不去就不去? 不過,秋闈。項景昭腦內靈光一閃,突然有些明白過來。 皇上的病越來越重,大皇子最近動作的很頻繁,從云起出府辦事的次數就能看得出來。此時此刻,江南或許還感覺不出來,京城很可能已經一片腥風血雨了。木青淵很可能是不想參加黨派之爭,所以特意避開了這次的秋闈。 木青淵見他又猜出來了,免不了又是一聲贊嘆:“若是你也同我一起應試,必得在我之上了?!?/br> ☆、第八十六章 男女之防不妨,肌膚之親非親 兩人又問了幾句話,說了些平日里信里無法提及的事,談起項景昭下水救人的事,木青淵只覺一陣心驚,問:“我聽說你現在武藝已十分卓然,即便是冬日里的水,本也應該沒事的,怎么反出了那樣驚險的事情?!?/br> 之前兩人互通書信時已提過此事,只是項景昭怕木青淵擔心,自己也是個大大咧咧的性格,雖是在生死門處走了一遭,但身子好了之后就將之前的險情忘了個干凈,給木青淵的信中全是添油加醋描述自己英勇救人的身姿的辭藻,對其中驚險卻只字未提。 若不是木家給木青淵的家書中提及此事,木青淵還真會以為項景昭只是隨手救了兩個人。 項景昭見木青淵已知道了,也不再瞞,不過依然不很在意,反而神神叨叨地壓低了聲音說:“可不是呢,我就說好歹我也是練過五六年功夫的人了,那冬日里也沒少光著身子跑,怎么就被那一攤水給絆住了。若不是有著這樣一份自信,我又怎么敢那么沖動就跳下去救人?” 木青淵深以為然,也凝神仔細聽了起來。 卻聽見項景昭說:“你卻不知道,我剛一下水就覺得不對勁,總覺得又一雙手似有似無摸著我的腰……”聽到這木青淵一挑眉,看項景昭還是一副正經的模樣,便按壓著到嘴的話繼續聽。 卻不想項景昭越說越離譜,慢慢的連話本中的河神、水鬼之流都出來了,木青淵這般有涵養的人都忍不住要翻白眼,想打斷,看他正說到勁頭上,那還帶著略微青澀的臉龐因這故事散發著光芒,突然醒悟到他不過也只是一個十四的孩子罷了,這樣口不擇言,反而有幾分憨氣,故而并不打斷,繼續容他說著。 項景昭正編到“河神同我說,你要這金蘋果,還是這銀蘋果”時,書房的門突然哐當一聲被人猛地推開,接著一個人影如風一般躥了進來,一邊還喊著:“項景昭,你這一早上躲書房做什么呢!” 木青淵不妨還有這樣莽撞的人,端著茶杯的手十分不穩重地抖了幾抖,雖然口中未含茶,還是被干嗆地咳嗽了好幾聲。 項景昭卻極輕易就分辨出來人的聲音,嘖嘖地吧唧著嘴,十分老成的搖頭:“我的親娘哎,世上怎么還有你這樣冒失的人?” 高云錦立刻回嘴:“我的老天爺哎,一個大男人成天叫爹喊娘的,成何體統?!?/br> 項景昭不服:“你喊老天爺就厲害了?” 高云錦:“老天爺掌管天地萬物,可比娘親大多了?!?/br> 項景昭搖頭晃腦地說:“非也非也,在我心中,母親大過天?!?/br> 高云錦:“你是在說哪個母親?!?/br> 項景昭突然語塞,沒好氣地瞪她一眼,說:“自然說的是天下母親?!?/br> 高云錦也知說錯了話,忙著轉移話題,眼睛一轉就看到旁邊坐著的木青淵,仿佛找到救星一般,抬了抬下巴指指他:“這是誰?” 近日來總有一些晉城本地的鄉紳來拜訪項景昭,偶爾有老人自持身份又想與項家交好的,便派自己的兒孫過來。她以為這也是那些鄉紳子弟其中的一個。 木青淵聽到兩人的對話,正覺不好,突然被問起來,忙站起來說:“我是睦州木家的子弟,木青淵?!?/br> 高云錦愣了愣,眨著眼睛看了木青淵好久,猶豫著問:“你是青淵哥哥?” 木青淵也一愣。因為高云錦為行走方便,平日出門都是穿著男裝,故而木青淵一時眼拙,沒想起來他是誰,只能點點頭,問:“小公子是……” 高云錦嘿嘿一笑,說:“哥哥可能不認識我了,我是高家旁支的子弟,曾遠遠見過哥哥一眼?!?/br> 項景昭聽她眼睛不眨就編起瞎話來,咳嗽一聲加以提醒,誰知高云錦只看他一眼,并沒有改口的意思。 雖說項景昭也覺得高云錦這樣的男扮女裝甚是好玩,但是木青淵本就是睦州子弟,往后大家還是要長久見面的,若此時不說真話,難保他以后不會怪自己。 二來高云錦是女兒身,此時若是因為男性的身份與木青淵接觸過多,總是不好。項景昭因為自己內里是女性,對這些事倒不十分在意,因為他自認有那個能力能把持住,可是木青淵卻不好說了。 如今身在古代,男女大防還十分嚴謹,總要防著點才是,若是以后鬧出什么笑話,到時吃虧的總是女方。 因而他裝作看不懂高云錦給他的暗示,故作輕松地責怪她:“云錦,青淵平日里就與我最親,我拿他可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