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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力量,推著你往上走。 這是他們的共同利益所在。 在天下初初平定,真正進入京師之前,邵勁不是沒有想過國外的議會制度,但是他嘗試著在私下里和幾個自小一起長大的伙伴說了一下,他們不是聽不懂就是態度激烈地請求邵勁萬萬不可。 他又試著和徐善然說了一下,徐善然倒是聽明白了,但一向并不特別干預邵勁打天下中決斷的人這時卻說:“天下已經推翻了即將重建,但好在還有一些剩余的東西;風節是打算將這些剩余的東西再毀掉,然后從零開始嗎?” 議會制度、土地國有,這些相較于邵勁此刻的辦學?;蛘咭环蛞黄拗?,才是真正不可碰觸真正無法成功的事情。 可是事在人為,他還有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的時間跟著這個國家耗,也不獨是他,大力發展科學、大力傳播先進思想,人才就會接連不斷的涌現,到時候智慧的火花會自然而然地推動社會形態的進度。 而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他現在要做的……還是發展生產力啊遠目。 當了家才知財迷油鹽貴,邵勁算了算窮了個響叮當的國庫,牙疼地說:“命我不要,但這筆錢搞不好還得收回來?!?/br> 徐善然失笑:“當然得收回來,我從不曾聽過和前朝一起投向的大批俘虜到了今朝還是大貴族大臣工的。人不患寡而患不均,若他們站錯了位置還能得到這樣好的結局,那跟著你的那些提著腦袋風里來雨里去的人又算什么呢?” “都是窮鬧得?!鄙蹌培止菊f。再看回那張折子,他既然不以言治罪,當然更不會因為這些只是試探的折子而想要治什么人的罪,他只是干脆利落地在折子上再畫了個打叉,批注“狗屁不通”四個字,然后將其丟入已經處理好的那一批,又翻開了一份新的。 徐善然一直在旁邊靜靜依偎著。她雖然困,一時半會卻睡不著,便抬眼看著邵勁的側顏,或許是坐在身旁的男人難得安靜下來不說話,記憶中還有些青澀的容貌漸漸就被已經完成成熟的,宛若刀削斧刻一般的側顏所取代了。 她恍惚間記起自己曾經在血與火中攬著對方的臂膀給予對方力量,然而到了此時此刻,已經是對方小心地將她納入懷里,細致呵護。 不知道什么時候,徐善然的意思就陷入了昏冥之中。 她確實睡著了,卻又在做夢,在一個很黑的、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河邊單獨的喁喁獨行,河水里的微光是這個空間唯一的光源,而它們、深不見底的河水,仿佛并不甘只停留在她的腳邊。 她聽見這淅淅瀝瀝的水聲在忽然之間就猛地增大,接著,那裹著銀光的水如同不成形的惡獸一般,乍然從旁邊的河床掙上來,化作兩條大大的手臂,將她的雙腳都牢牢抓住,似要將她拖下去一般! 徐善然感覺到了腳上一陣劇烈的抽痛,這樣的抽痛來得太過鮮明,讓本來正做著夢的徐善然一下子從夢中驚醒坐起,緊接著,她就注意邵勁比她更早醒來,正蹲坐在床上,抓著她的一只腳輕輕按著,看向她的眉宇間有點憂心:“是不是抽筋了?這一胎怎么懷得這么折騰啊……” 徐善然坐著怔了好一會。 她腿上的筋絡在邵勁有技巧的按摩下漸漸放松下來。 但問題并不只在于此,她看著邵勁的表情,就知道了自己的不對勁。 懷孕只是一個小小的催化,如果說林世宣于她而言,在兩世接觸之后,早已經如手拂明鏡不見塵埃的話,那么那一個早夭的孩子于她而言,就是一道藏在心底最深處的傷口,因為藏得太深,藏得太久,所以連她自己都有些遺忘了。 可它還是在那里,掩藏得起來,卻好不了。 她看著邵勁。 是夜色太蠱惑了,也是這個男人太醉人了。 她在自己腿上的抽筋還沒有全好的時候,就湊過去,讓自己進入對方的懷里,讓對方的體溫徹底包裹自己。 而后,她輕輕說:“我還有一個秘密,誰也沒有告訴……” 178 生子 “什么秘密?”邵勁怔了一下,反射性地直接問。這也就算了,他居然還把自己的所有情商都吃掉,主動補了一句,“我也有一個秘密沒有告訴你?!?/br> “真巧???”徐善然說。 “確實很巧哈哈哈!”邵勁笑道。 笑完之后,他突然發現了有什么不對勁:“……你說你有一個秘密沒有告訴我,那是什么秘密?有關什么?有關什么的秘密?” 那一瞬間的沖動在這時候已經如潮水般褪去,徐善然掩著口輕輕打了個哈欠:“困了,已經忘記了?!?/br> “你不能這樣!”邵勁撓墻,“你就不想知道我的秘密了嗎?” “哦?你的什么秘密?”徐善然問。 邵勁果斷說:“交換!你先說你的秘密!” 徐善然笑而不語,和衣躺下。 邵勁哇唬:“快說,不然就治你的罪!” “待明日醒來了再治如何?”徐善然說罷,眼睛閉上,不多時呼吸就平緩下去,已然睡著了。 邵勁很快察覺到徐善然的入睡。 他的聲音登時收住了,動作變得十分輕緩。他將床榻上的折子和筆都歸攏起來,長臂一探,將其放到了拔步床下的小香幾上,之后一口氣吹熄剛剛點燃的紅燭。 這一切做完之后,帷幕暗下,但以習武之人的銳利目光而言,這一點昏暗并不至什么都看不見。 至少邵勁看見了躺在身側的人瑩白肌膚和恬靜的面孔。 這樣白皙的肌膚仿佛不用光線就能將黑夜點亮,而那恬靜的面孔更是他一直以來的追求。 只要知道自己身旁躺著的人叫做徐善然,只要知道徐善然正躺在他的身旁。 那一切的困難就不再像是困難,每一個明天更值得萬分期待。 他靜靜地躺在屬于自己的、對方身旁的位置上。 發自內心地發出一聲滿足地喟嘆。 然后他想起來了兩個人剛剛討論的東西——他們各自的秘密。 很難說邵勁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想要把“我是穿越者,我是來自未來的一個時空,未來的時空是怎么樣的,未來時空中的我又是怎么樣的”等等一系列的秘密說給徐善然的聽的。 并沒有刻意去想。 只是某一天醒來,看著身側熟睡妻子后自然而然地反應:就像是每天早晨的問候,就像是平日交流的無話不談毫不避諱,所有的秘密,在兩個人能夠完全確信彼此,能將心都交到彼此手中的時候,都變得不太重要了。 我確信他(她)不會背棄我。 我像確信太陽東升西落,江水奔流不可復還那樣確信他(她)對我的真意。 我愿將我的所有與他(她)一齊分享。 若有朝一日,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