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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昉?他身邊的就是沈尚書的女兒?” “不是女兒,是侄女!虧得是個侄女,否則沈尚書估計要氣死了?!?/br> “那這許大人究竟是怎么得罪他們了?” “聽說就是他家人隨意編排謝大人同沈姑娘有私,才鬧到這么大的?!?/br> “那終究不也成婚了么,兩個人看上去還挺般配的,許大人這是壞心辦好事兒呀?!?/br> “行了行了,咱們若不想像那女人一樣被綁在這里,還是少議論吧?!?/br> 人們仿佛被瞬間點醒,一窩蜂的開始向遠離謝昉的方向散去。 謝昉帶著沈芳年進去,途徑許甫身邊才緩緩道:“許大人想不明白嗎?相較于你,我自然是更想見我夫人啊?!?/br> 沈芳年淡淡道:“菜涼了便不好吃了,還是請許大人再多等一會兒吧?!?/br> 許甫的臉變成了絳紫色,身后的妾室本來還在嚶嚶哭泣,此時卻突然猙獰起來,厲聲道:“你們這對狗男女,你們害死我jiejie,如今還怕我說嗎?!老爺,你不是時常在家中說閹賊當道,國之不幸嗎?老爺,你怎可對我如此絕情……” 沈芳年心中一驚,又很快沉默下來,果然有的人就是不值得同情。 謝昉還沒來得及說話,許甫倒嚇得不行,心想這該死的女人,自己要死了,竟還不忘拉他下水。 “許大人……你知道該怎么做吧?”謝昉冷冷道,“你的妾室,今日所說的話都已經被記下來了,做完事了,可以進來想想如何對九千歲陳情吧?!?/br> 沈芳年微微顫了顫,謝昉便低頭柔聲對她道:“別怕,先進去?!?/br> 進了衙門的大門,便有幾個百戶湊過來,起哄道:“謝大人好福氣呀,飯食上有新婚夫人掛心著。嫂夫人這般漂亮,還如此賢惠,真是讓人眼紅?!?/br> “別廢話?!敝x昉被鬧得心煩,兇道。 “嫂夫人,我們也沒吃飯呢,可否賞個光一起???” 沈芳年沒有在意,大方道:“好啊,反正從家中帶的就多?!?/br> “不好!吃你們自己的去?!敝x昉拉著她便走,絲毫沒打算將他們的二人時光分給這幫不懂得看人臉色的手下。 被直接拽到了他自己的辦公之處,沈芳年還是囑咐秋瑤,去撥出一些菜肴給他的同僚送去。同時鄙視了一下謝昉,這么不懂得搞好同事關系的人,也不知是怎么混到現在的。 “許甫是什么時候到的這兒?”她擺好了碗筷,同他一起坐下,隨口問道。 謝昉提到這個人便頭疼,“不知道,瞅瞅這還有一堆事,哪有閑心管他?!?/br> 桌子邊上的確擺了一摞文書,她好奇問道:“你還有這么多事情沒處理完?那究竟何時才能啟程去南京?” 謝昉卻道:“急什么,現下時節尚且有些冷,等到三月份再走也不遲?!?/br> 她擔憂道:“不是我急,而是你本就已經誤了兩個月了,再耽誤下去,若是叫陛下怪罪下來怎么辦?” 謝昉喝了口湯,笑道:“不必擔心,南京那地方什么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那邊的五城兵馬司和錦衣衛人手本就夠用,不會因為缺了我就不行的,不差這一時半會?!?/br> “唔……”她還打算說什么,被他喂了一口飯菜噎住了嘴。 吃飽喝足后,她乖覺的準備收拾碗筷,卻被謝昉按住了肩膀?!皠e忙了,我去?!?/br> 他回來后,又一心伏案整理文書,沒同她說話,也沒叫她走,反倒叫她局促起來。 她兜兜轉轉,轉到他椅子后面,小心翼翼地從后面環住了他的脖子,低聲喃喃道:“謝大人,公務還要多久才能處理完呀?” “已經快完了。我只是在整理往日遺留下來的卷宗,本就打算半日便回去的?!敝x昉耐心的幫她解釋。 “那,你就可以回家了是不是?”她又問道。 謝昉嘆了口氣,他也想回家,怎奈外面還站著個門神,明明是來賠禮道歉,還拽得像二五八萬似的。他收拾完手里的東西,轉頭對她道:“我該去見見那位許大人了,你在這里等我,我要在昭獄里面見他?!?/br> 沈芳年聽話的放開了他,一時間心里矛盾,雖然不希望鬧得太兇傷人性命,但是眼見他是為自己出氣,怎好駁了他的意。 見她那一副吃了蒼蠅的模樣,謝昉便知道她又在糾結,直接對她道:“放心,不會害及性命,義父的意思,將許甫貶到崖州去,再也不會回朝了。好歹meimei尚在宮中,我們也不能太為非作歹了給她惹事?!?/br> “喔。那,你快去吧?!彼淮链┝诵氖?,有些羞赧,覺得自己一不小心又將他聯系到殺人不眨眼的模樣了??磥磉@許甫,中途反水,如今連閹黨都嫌棄他,仕途是到頭了。 謝昉嘆了口氣,又探過來抱了她一下,“芳年,我們既為夫妻,更何況還是生死之交,你有什么話都可以直說,不必在心中百轉千回,嗯?” 她乖乖點了點頭,他才安心離開,專心“敲打”那許甫去了。 不出半個時辰,謝昉便回來,忙完了事,招呼她一起乘車回家。 “許甫這種人,外強中干,其實最好掌控。他那多嘴的妾室,今后都不會有機會再亂嚼舌根了?!迸聡樀剿?,他也只能這么委婉的說了。 她許久不言,他便繼續道:“好在今后去了南京,便不會再與此人有交集?!?/br> “嗯……”她心中忽然偷笑,南京沒有個許大人,只是現在有了個周大人……不知道你可否會喜歡。 謝昉絲毫未覺,還在問她:“明日便要歸寧了,回去幫你挑穿哪件衣服吧?” “好啊?!彼槺銌柕溃骸懊魅沼忠娢叶搴凸霉?,夫君怕不怕?” “不怕?!敝x昉胸有成竹,“我帶刀去,壯膽?!?/br> ☆、歸寧 拐過這個街角,馬車便要到了尚書府的大門了。 從一刻鐘之前,謝昉便開始進行一項重復的工作,輕輕拍著依靠在他肩膀上的妻子的側臉,還要輕聲呼喚:“芳年,醒醒?!?/br> 眼看沒有多少路程,沈芳年還未清醒過來,他不得不使一些別的方法了。 沈芳年尚在夢中,只覺得自己的臉頰時而被捏擠,時而被揉搓,實在擾人,好在這會兒終于又清凈下來,抓緊再睡一會兒??伤趺磿惺艿阶约旱亩箿責?,兩排牙齒試探著一咬—— 她被迫驟然驚醒,嬌啼一聲趕忙將那始作俑者推開。 “醒了?”謝昉被她推得撞到了車廂壁上,倒也沒有生氣,反倒擦了擦唇角,一臉玩味的表情盯著她。 沈芳年覺得自己被叫醒的方式太過獨特,到現在心臟還在砰砰跳。她悻悻地抬起手用袖口擦了擦濕漉漉的耳垂,那感覺有點像被狗舔過一樣。 她憋了好久,終于憋出一句,“你這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