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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后頭母女小聲說著什么,回頭見妻子面色不好,又悶了氣似的,頓下步子等她。 秦氏也識趣,讓女兒先走,等他們夫妻并肩,在后頭看著也甚為滿意。女婿是堂堂北定侯,大將軍,時而對他們展露威儀也正常。只怪女兒肚子不爭氣,讓娘家人在他面前都少了幾分底氣。 等李寶良出來,柳定義也不再問他馬政的事。李寶良兢兢戰戰地陪著說話,又膽戰心驚地一同用過午飯,奇怪的是姐夫竟沒追問??爝^丑時,送他們出門,剛要松氣,就聽姐夫說道,“今年屬國納貢,進獻了十余匹好馬,圣上十分重視,命馬政好生供養,要選一匹做御馬?!?/br> 秦氏立即迎合笑道,“那馬當真是好命?!?/br> “馬是好命,養馬的人將馬養好了,更是莫大的榮耀。我去同圣上美言兩句,將這好差事給寶良吧?!?/br> 秦氏心里一個咯噔,李寶良更是驚愕,他去馬政只有幾日,可是他知曉什么馬養壞了要擔責的,尤其是御馬,一不小心就是掉腦袋的事,他已然嚇得雙腿發軟,“姐、姐夫,寶良無德無能,擔不起這重責啊?!?/br> 柳定義微微一想,說道,“方才聽岳母說,你在馬政十分勤快,既然如此有上進心,姐夫定會幫扶你?!庇嘁袈湎?,又是笑笑,“等你他日出頭,得了賞識,姐夫也要沾你光的?!?/br> 李寶良嚇得說不出話,李爹秦氏都已嚇蒙。 柳定義又恭敬同他們道別,攜李墨荷回府。 上了馬車,李墨荷也有些擔心,“寶良性子急,妾身怕他做不好,到時候問責……” 柳定義說道,“我只是說跟圣上提,圣上有專門的養馬太監,自然只會將我的話當做笑話?!?/br> 李墨荷恍然,這不過是在嚇唬她弟弟罷了。想想笑了笑,明眸里滿是他,“二爺是在給妾身出氣么?” 柳定義沉了沉氣,說道,“你并不是個會受氣的性子,對你娘家人卻太忍讓了,如此只會縱容你弟弟,他日必定不能成氣候?!?/br> 李墨荷又何嘗不知這道理,苦笑,“我爹娘太偏寵他,我這做jiejie的管束不聽?!?/br> 柳定義頓了頓,良久緩聲,“我替你管?!?/br> 李墨荷身子微僵,見他不是在說笑,這才輕輕點頭,“勞二爺費心了?!?/br> 有時只言片語,勝過千言萬語。 轉眼已是元宵佳節,柳家上下夜里已經忙碌起來——明日,就是柳家四爺迎娶方家姑娘的日子。 ☆、第47章 靜女其姝 第四十七章靜女其姝 天還未亮,元朗道就熱鬧起來,柳家派來的下人從家門口掃雪,一直到方家門前才停下。前幾日沿路掛的紅綢也被抖凈了雪,日頭還未出來,整條街道已經隱隱見了紅,像紅潮漫延整條街道。 來為新娘子梳妝的喜娘已經敲了方家門,韓氏夜里幾乎沒睡,半夜干脆起身,可這里早就收拾齊整了,也沒什么可做的。自個坐在火爐旁,想著女兒等會就要離開家門,嫁個好人家,不必再拋頭露面,更不必照顧自己,便覺高興??梢幌爰抑兄皇K蝗?,飯也是一人吃,女兒也不會常來噓寒問暖,又禁不住落淚。 這會聽見敲門聲,才回神自己已經呆坐許久,忙拿帕子抹了淚,起身去開門。 喜娘見面便說道喜的話,借著手中燈籠的光火瞧見她雙眸通紅,笑道,“我女兒出嫁時,我也哭得厲害。不過啊,可不能讓她瞧見,否則新娘子也會哭,要上不了妝了?!?/br> “哎哎?!表n氏急忙應聲,平復了心緒,才領著兩個喜娘進屋。敲門后門很快就被打開了,這才發現女兒穿得也齊整,發也不亂,只是眼下泛了兩圈黑,根本也是一夜未睡吧,早知道應該進來同她說話的。 喜娘見面已是笑道,“恭喜姑娘賀喜姑娘,讓老婆子來給你打扮得漂漂亮亮地上花轎?!?/br> 方青微微低頭笑笑,“先行謝過?!?/br> “不必客氣,快進屋吧?!?/br> 柳家下人此時也在柳定澤房門拍打,喊破了嗓子都不見他起來,還惹得他在里頭委屈大喊,“天還沒亮啊,干嘛喊我?!?/br> 一眾仆人都哭笑不得,“四爺,您忘了今日是您成親的大好日子嗎?快起來梳洗,不然趕不上新娘子進門的吉時了?!?/br> “不要?!绷伤坌殊?,眼睛也腫脹腫脹的,真是煩死他們了,“不要不要!我要睡覺?!?/br> 門在里頭鎖上了,仆人也沒辦法,總不能在四爺大喜的日子將人家新房的門給碎了吧?只好去請示老太太和其他兩位爺。 李墨荷和殷氏都已經來伺候老太太起身,三人聽見這事,又哪里有什么法子。想了好一會李墨荷才道,“晨起腹中空蕩,請他出來吃飯試試?!?/br> 下人急忙跑了回去,在門口說做了滿桌飯菜,開飯了。里屋片刻也沒猶豫,大聲道,“你們騙我,天都沒亮!只有日頭出了才是起床的時辰,我又不傻!” 眾人面面相覷,嘿,這四爺竟聰明起來了! 一計不成,回去稟報,老太太簡直頭疼了。李墨荷擰眉,“四弟不是素來最聽雁雁的話么,讓雁雁去試試?” 老太條只想讓兒子快些出來,免得誤了時辰,“快去叫雁雁試試?!?/br> 柳雁被叫醒時也迷迷糊糊的,眼睛都揉不開,一聽是四叔的事,才一骨碌起來,由著下人穿鞋換衣。胡亂洗了把臉,就被嬤嬤牽著去了那邊。 下人早就束手無策,見了她,說道,“四爺怎么都不肯出來,說日頭還沒出,不是起床的時候,窗戶也關得緊,哪都沒法進去?!?/br> 柳雁揉揉有些腫的臉,想了想讓下人去把自己的哥哥和齊褚陽叫來,又朝下人噓了一聲,擺手讓他們后退。不一會兩人就來了,柳雁這才讓下人安靜,等徹底靜下來,才敲敲門,“四叔,你真的不出來嗎?你不出來我們就自己去放炮仗了?!?/br> 屋里傳來的腔調都是憤然,“娘說元宵了年就過完了,不許玩炮仗的。雁侄女連你也來誆我出去?!?/br> “呀?四叔你不知道嗎,除了除夕守歲,還有元宵守、守元宵啊,要不然我們為什么半夜起來,還有,可以領壓歲錢?!?/br> “壓歲錢?”柳定澤豎起耳朵,精神了些,想想還是不下床,抱緊被子,“我不信?!?/br> 柳雁將不明所以的哥哥和齊褚陽拉了過來,“四叔不信我,總該信我從不會說謊的哥哥和褚陽哥哥吧?” 說罷瞧著兩人,柳長安和齊褚陽只好連聲附和——拜雁雁所賜,本來是不會說謊的人,現在開始不是了。 屋里一直堅決否定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