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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飲了一個晚上,現下仍在就寢?!?/br>我掃了他一眼,冷冷道:“放開?!?/br>慕容狗蛋不依不饒地攥著我的衣袖:“不放!”“放開?!?/br>“不放!”我默默地看了他一會,暗運內力,手掌一翻便是一擊,慕容狗蛋眼睛微微瞪大,身形一退,掌風堪堪從他鼻尖劃過,擊在身后一棵香樟之上,樹干應聲而斷。這動靜太大,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便有三、四個黑衣人出現在周圍,不是影衛,而是暗影,團團將我和慕容狗蛋圍在中間。慕容狗蛋一臉嚴肅地開口:“快,趁著戰赤那個混蛋沒來之前,先把戰玄大人請到后面看管一段時間?!?/br>暗影們齊聲應道:“是!”我一看不對啊,我武功再好也架不住他們人多啊,一下就慌了,慌了就開始口不擇言,脫口而出道:“主子親手賜下的rou松,你們拿到了嗎?”暗影們面面相覷,過了一會兒疑惑又期待地看向我。我就指著慕容狗蛋道:“我這里沒有,他私吞了?!?/br>暗影們紛紛愣住,然后用不可置信地目光看向慕容狗蛋:“十一,這是真的嗎?”慕容狗蛋汗噠噠:“……請聽我解釋?!?/br>暗影們:“呵呵,解釋有用,還要刀干什么?”“……”慕容狗蛋立刻蹲下瑟瑟發抖地團成一團:“不要打臉!”接下來真是人間慘劇,我不忍再看,正準備在慕容狗蛋的呼救聲中緩步離去,深藏功與名,但命運總會在不經意間捅你的小菊花,無數撲街的前輩說得好,出來混,都是要還的……“哦?”不知在后面站了多久,晉王從樹蔭底下緩步而出,笑容淡漠,鳳眼瞇起,嗓音低沉如烏云壓頂:“我送你的東西,你轉頭便贈與他人?”我:……忍住拔腿就跑的沖動,我汗噠噠道:“……請聽我解釋?!?/br>“我從不聽解釋?!睍x王酙眸,警告地掃了慕容狗蛋一眼,高深莫測地一笑,然后轉向我冷冷道:“跟我過來?!?/br>要死了但是不去一定會死。我因為心虛,于是一言不發地跟著他走了,一開始以為是去刑房的,結果一看方向不對,看著是要去臥房的節奏。當然臥房偶爾也能當刑房用……寓罰于樂,有益身心。…………咱商量一下,能挨頓鞭子吃點青椒rou絲就算了嗎?光天化日白日宣yin還外附戰斗模式神馬的這種業務我真的不熟悉啊。我還是一個黃花少男好么!你看我都驚呆了好么!能不能好了,再這樣下去我還能牽著他的手跟他一起變態加變老嗎?我決定了,到時候晉王一動手,我就先拿匕首捅自己一刀,要是我都受傷了他還喪心病狂地繼續動手,我就再拿匕首給他一刀,捅完就跑,他輕功沒我好,應該追不上我。這么一想我安心許多,到了地方,晉王一把掐著我的脖子,把我按在門上的時候,我的表情也沒多少變化。用近乎輕柔的動作取下我臉上的面具,晉王用修長的手臂形成了一道桎梏將我困在其中。他緩緩摩挲著我的面頰,黑發垂下遮卻了他所有的表情,一雙眼睛卻是寒光閃閃、暗沉無底。感受到頸側輕淺的呼吸,我退無可退,只好開口喚道:“主子……”晉王微微地瞇起眼睛,冰冷在眼底積聚,倏爾化作一點略帶嘲諷的笑意:“你不顧君師父的阻攔,硬是要趕回來,是不是有些話打算要問我?”這種情況下質疑他,不會被弄死吧……我仰頭,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你為何對梁文昊落井下石?”晉王勾起嘴角,笑容愈發絢爛,湊到我的耳邊,言語輕柔道:“他既然是我的朋友,就該有為我而死的覺悟,不是嗎?”我一愣,猛然轉頭卻撞進了他眼底的一片冰寒之中,心下一顫:“如果我求你呢?”晉王冷笑一聲,湊得更近,啟唇在我的頸窩處輕輕舔了一下,隨后重重地咬住。我吃痛之下一把推開他,卻被他扣住手腕順勢拉到了床上。晉王將手撐在我兩側,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笑得溫柔無比:“你說,原本就只能仰他人鼻息而活的人,他的哀求,又有幾分價值呢?”我訝然地睜大眼睛,聽到他的下一句話:“身為影衛卻膽敢違抗主子的命令,阿玄,我該怎么罰你好呢?”第49章影衛見戰青晉王一手抓著我的手腕,一手撐在床沿,幾乎半伏在我的身上。日光通過鏤空的窗格斑斑駁駁地灑下來,在他的側臉上繪下一道陰影,使得他的表情愈發晦暗不明。一雙漆黑的眼睛反射著微弱的光,冰封之下是洶涌的怒意。我們的呼吸交織在一起,我抿唇緊緊盯著他,覺得心里升起一點幾乎察覺不出的酸楚,然而這酸楚順著四肢百骸緩緩游走,所過之處卻是一片冰涼。即使是影衛之中最為跳脫不守規矩的戰白,也可以將任務放在自己的性命之前,而我卻始終做不到這一點。因為我總覺得,如果沒有人對我好,那我就該自己對自己好一點,如果沒有人將我當成一個人看,那我至少自己要把自己當成人來看。但這些可笑的掙扎在現實面前大概無濟于事,晉王的話再一次提醒了我,我不再是林單,而是戰玄,在別人眼里,我首先是一個影衛,之后才是一個人。人艱還被拆,我覺得十分憤怒,所以我當下決定,給這混蛋一刀,戳死算我的。手指摸上腿側匕首的刀柄,我正要將刀身撥出,晉王卻鉗著我的一只手壓到頭頂,俯下身來,用力捏住我的下顎輕聲笑道:“阿玄,你在想些什么?”我一下撞進他的戾氣橫生的眼睛里,動作一頓,忽然就想,這陽世三間逃不過功名利祿,然而低人一等也好,高高在上也罷,凡人一輩子不過七、八十年,命運這東西從來都是傲嬌受,有誰能把它真正握在手里?那這蠅營狗茍來一遭,成天和自己過不去,又是圖什么呢?忍不住就開口問道:“你這樣做,縱然最后登了皇位,又有什么意思嗎?”晉王就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般笑起來,喃喃道:“阿玄,若是我說,我對皇位半點興趣也沒有,你信么?”我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