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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死! “陳夫人稍安勿躁?!狈接智嗵嵝蚜艘痪?,口氣古板的很。 陳衡拍了拍自家夫人的手背。 陳夫人這才將余下的話吞咽下去,但一雙眼睛卻時刻不離落銀,銳利的就跟刀子一般。 謝茗蘊縱然對落銀的言辭再如何不屑,也終究是要按照程序來辦事的,只是豎起了一對濃密非常的眉來,沉聲問道:“你說你們是被人嫁禍,可有證據?” 為了公正,他自然不能不給落銀辯駁的機會。 “哼,一派胡言,何來的證據?!标惛ρ暂p嗤了一聲,站在父母親的身后,一雙鷹目滿含著冷笑。 落銀不為所動,只看向謝茗蘊,又道:“若想證明這一切究竟是不是民女的杜撰,其實一驗便知?!?/br> “驗?”謝茗蘊眼睛微微一瞇,問道:“如何來驗?” “為陳大公子驗尸?!甭溷y波瀾不驚的吐出這句話來,卻是讓在場眾人都是一愣。 為陳甫志驗尸? 這是存的什么心理? “事發當日,仵作已經前去陳府驗罷。確認陳公子乃是中毒而亡?!敝x茗蘊冷冷的提醒道。 “不?!甭溷y微微揚起了下頜,嘴角牽起一絲篤定的笑來,“民女認為陳大公子并非死于毒發?!?/br>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不算大,然而落在在場眾人的耳中。卻如同是巨山轟然倒塌,石破天驚。 這小姑娘也當真是信口開河上了癮罷? 竟然是一句話來的比一句話越發荒謬了! 開始是為自己推脫,而后又說陳公子是死于仇家之手,現在更是將陳甫志的死因都給徹底推翻! “豈會!”謝茗蘊尚且來不及問話,陳甫言卻忍不住出聲反駁,“我大哥就是被毒死的!” 見他如此失態,落銀眼睛微微一動。 這二公子此般反應究竟是與陳甫志兄弟情深,再加上性子暴躁,還是另有他因? 謝茗蘊看了情緒激動的陳家人一眼,才又對落銀說道?!皼]錯,仵作當日已經驗罷,這證文本官昨晚已經看過,絕不會有錯?!?/br> “可民女認為萬事皆有疏漏,官府也不例外。故還請大人請仵作當場驗尸。若陳公子當真是中毒而死,民女甘愿認罪伏法,絕無二話——”落銀聲音誠惶誠懇。 “……”聽審的一干人等頓時間面面相覷,心中同時掀起了軒然大波。 這姑娘放出如此大話來,究竟是年輕氣盛,還是另有依仗? 一直在一旁看著落銀與眾人周旋的月娘被落銀這句話嚇得夠嗆。 “銀兒……!”她緊張的扯了落銀的衣角,神色驚慌失措。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這句話來?;仡^可是不會再有反悔的機會! 這孩子,今日說話做事怎地如此不顧大局了,莫不是被嚇昏了頭腦不成? 落銀轉過了頭來,一雙眸子幽黑卻清亮,如同被春水洗過的琉璃石一般,眼底隱隱含著的清明。讓月娘清晰的察覺到——現在的落銀十分的清醒。 于是,萬般話也只得壓在心底。 葉流風卻沒有任何反應,始終保持著緘默,大有一切都讓落銀做主的架勢。 他相信他這個侄女的能力,所以當時衙門的人沖到鋪子里要拿人。他才會將事情一力攬下,不為其它,就是為了給落銀爭取時間。 謝茗蘊聽罷落銀這句話,并沒有立即應下。 方又青卻道,“大人,我們大理寺講求的向來是以證以理服人,既然有人心存疑竇,理應給她個明白?!?/br> 方又青向來的板正無私,可謝茗蘊考慮的不單單是這宗案子,他考慮的還有陳家。 陳衡正皺眉沉思著,陳夫人卻被驚的大失其色,定聲拒絕道,“不可!” 罷了又重重的重申道:“萬萬不可!” 讓她的兒子死后都不得安寧,還要當著眾人的面被驗尸,她絕對不能同意! 生前她就未能保護好自己的兒子,死后的這一點尊嚴,她無論如何也要替兒子保留住才行。 與現代人不同,古人十分看重這些身后之事,認為這么做會使得亡靈無法安息,特別是富貴人家,更是重視非常。 陳甫言亦是斬釘截鐵的道:“我也不同意此事!” 說罷,惡狠狠地看向落銀,質問道:“此前官府已經驗過,確定是中毒無疑!你現在卻還要執意重新驗尸,擾死者清凈,究竟是何居心?” 方又青不禁皺眉,他同意驗尸,考慮的乃是公平公開和公正,卻不曾顧及陳家人的想法。 可是陳家本是原告,若是不同意的話,也沒有強行驗尸的道理。 況且,官府仵作的驗文已經落了章,按照辦案程序來說,只須以此驗文為準來判定陳甫志的死因。 換而言之,如果陳家執意不同意驗尸的話,陳甫志的死因不做它想——只能是中毒而亡這個結論。 “陳大人,你覺得呢?” 問話的人竟是一直在一旁靜觀其變的榮寅。 陳衡聽他聲音,下意識地微微抬起了頭來,眼神不禁閃過一絲震蕩。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榮寅帶著一種篤定,說不出的篤定。 “爹,絕對不能同意!”陳甫言插話道,聲音憤慨悲壯,好似要被驗尸的是自己一樣,“將大哥的尸身暴露于眾人之下,實乃不妥!” 陳夫人更是不停的搖著頭,雖然沒有再說話,卻已經是淚眼漣漣,神色悲痛欲絕。 陳衡終究也是個正正經經的古人,聞言心下贊同,也是認為此舉不妥。 畢竟當日的確已經驗過了,此等緊要的事情,怎會出什么差錯? 迎著眾人的目光,陳衡剛想搖頭,卻忽然聽得一道清越的聲音搶在了他的前頭發了話。 “陳大人不必急著做決定,若是可以,民女在此之前想說些話給陳大人聽一聽,陳大人聽罷之后,再下決定也不遲?!?/br> 陳衡朝著那道身影瞧了過來,眼中既有厭恨,卻又隱藏著一絲矛盾的欣賞。 是的,想欣賞。 這小姑娘獨當一面的氣勢,令他十分欣賞,若非她乃此案的主心,他大致會對其另眼相待。 可這個假設不成立,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 “你有什么好說的,老夫倒想聽一聽?!?/br> 倒不是他真的對落銀的話有什么興趣,而是在眾人面前,這點氣度他還是要有的。 “民女想問一問,陳大公子既是中毒而死,那毒發之時應該有掙扎才是,為何房內丫鬟既沒有聽到任何動靜,陳公子身上更無任何掙扎過的痕跡?” 謝茗蘊徒然一愣。 他猶記得那仵作的驗文上清晰的寫著:死于柏糜毒,指甲呈青黑色,通身……并無傷痕。 是了……若當真身中此毒,想來死前該是經歷了一段相當痛苦的階段,怎會一點動靜都沒有? 堂中頓時一片靜默。 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問題太過細微,竟無人細細的考慮過。 眾人的注意力,包括陳衡自己在內,都是放在了要找出真兇上面,根本不曾懷疑過陳甫志的死因。 “那指甲青黑又作何解釋,這分明就是中毒之狀!而且已在死者身上驗出了此毒——”謝茗蘊一半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