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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該說什么。 “走一走吧?!毙煺矍宓?。 落銀想著今日去議事園沒有找到徐折清,本來打算跟他說的那些話便冒了出來,就點頭道了句:“也好?!?/br> 二人便沿著湖隨意走著,一左一右,中間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走了好大會兒,徐折清才開口說道:“你放心吧。日后父親不會再為難與你了,我知道這些日子來你過得不好,對不起——” 他明明都知道的,卻因為一己私心任由徐朗之這么做。 落銀隱約明白他這句對不起里包含的意思,又聽他說徐朗之日后不會再為難她。心底約莫已經有了數兒——徐朗之絕對不可能一日間想通了,想必肯定是徐折清在中間起的作用吧? 落銀幾乎是一瞬間就肯定了下來。 “謝謝徐大哥?!?/br> “這件事情本來也是我沒有處理好——”徐折清笑了笑搖著頭道:“你總是對我這么客氣?!?/br> 落銀唇邊笑意一滯,沒有多說什么。 眼下看來,她原本準備的那些話基本上用不著說了,徐折清既然出面幫她解決了徐朗之那邊的問題,不管怎么說,他至少是放棄讓自己嫁入徐家的想法了。 這件事情。一直以來就猶如一塊巨石一樣壓在落銀的心口,畢竟徐折清之于她而言,不僅僅是普通朋友那么簡單,故眼下終于得以舒展了一口氣。 一時間,不由覺得這些日子來橫隔在二人之間的鴻溝,消除了大半。 “那日我陪二娘去繡莊的時候。曾經見過方小姐陪方夫人去買繡品,的確是如同傳聞中的才貌不俗,令人一見難忘?!甭溷y轉開了話題。 “確然?!毙煺矍妩c了點頭,那日兩家人見面,他曾得見過方秋言一面。撇開個人感情不說,的確是一位非常名符其實的大家閨秀,舉止得體,出口成章,全身上下都讓人挑不出一絲錯兒來。 “得此賢妻,徐大哥當是該好好珍惜?!甭溷y開玩笑一般說了句,但徐折清還是聽出了她隱含的意思來,她應該是在暗示自己,不要再把心思耗費在她的身上了。 徐折清卻只是一笑而過,沒有多說什么。 其實,他縱然今日下定了決心跟徐朗之說了那番話,不過是因為不想再見到落銀過的不開心、對自己有如此之大的隔閡罷了,但這也是出于愛的一種,要談放下她,他尚且覺得遙不可及。 畢竟,這些都是日益月累的刻進了他心上的感情,而且無可救藥的是,他絲毫不想將她從心里驅逐出去,縱然他自己也知道,根本不會有任何結果。 “時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倍擞肿吡艘欢螘r間之后,徐折清開口說道。 要說的都已經說完了,落銀點了頭說好,多日來籠罩在心頭的陰霾一掃而光。 然而懸掛在夜空的月亮,不知何時卻已經鉆進了nongnong的烏云中,若隱若現,光芒大減,絲毫再不復方才的明亮。 ※※※※※※ 徐折清和方秋言的婚期定在了九月二十六,是個難得的好日子。 婚期三日前,徐家茶莊里先擺了一道宴,算是先讓茶莊里的工人們沾沾喜氣,這是青國商賈之家辦大喜事的時候必不可少的一道規矩。 喜宴依舊是設在用于茶莊聚餐的共景院,只是這一回,顯然都與往常的宴會完全不同,畢竟是喜宴,故共景院中四處都張貼了大紅的雙喜字,經高懸的大紅燈籠散發的暖光照下來,更顯得分外喜慶。 徐折清今日也一改平素那素雅的穿衣風格,為了應景穿了一套磚紅色的緞袍,袖口和領口處繡著精美的牡丹花紋,這顏色將他襯得越發面如冠玉,氣度不凡。故他一露面,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視線,更是讓一干小茶娘們看得移不開眼睛。 徐朗之今日也穿的格外的考究,一身寶藍色窄袖長襟,上頭用金線繡著團福字樣兒,唇上和下頜的胡子顯然經過了一番細心的修剪,束發梳的油光锃亮,面上時刻掛著如沐春風的笑意,那叫一個高興。 乍地一看,不知情的還以為這喜宴的主人翁是他,相比之下,面色平淡如水的徐折清,就顯得過于淡然了。 徐朗之顯然是很滿意很重視這門親事,這一點,從這大手筆的宴會菜單上就能看出來了,已非豐盛二字可以表述得了的。 這場喜宴的氣氛在徐朗之的推動下,由始至終都十分的高漲,菜過五色酒過三巡,個人臉上大多都是紅光滿面。 只有徐折清這個準新郎官兒,臉色最為平靜,就好像一個旁觀者一樣,與四周格格不入,完全不‘入戲’。 “看來東家似乎并非如同外面的傳言一般,對這親事十分滿意?!焙倏戳艘谎圩险淳频男煺矍?,對落銀說道。 四周喧雜,她聲音放得又不大,只身邊的落銀能夠聽得清。 落銀笑了笑,不好說什么,只道:“咱們只管吃咱們的就是了,東家的心思,我們就別費心去揣摩了?!?/br> 胡琴卻是嗤笑了一聲,看了她一眼,饒有深意的道:“別人不知道也還罷了,難不成你自己也不知道東家為何這般?” 落銀聽罷笑意微僵,替胡琴夾了一塊雞腿上的rou,道:“吃東西都堵不住你的嘴嗎?” 胡琴撇了撇嘴,也沒再多說什么。 一旁的顏安,也是將徐折清今晚的表現看在了眼中,只嘆了嘆氣,表示雖然不明白為什么,但還是覺得挺想為東家嘆氣的…… 宴會接近結束之際,徐朗之對一旁的徐折清說道:“折清,你若是累了就先去東閣歇會吧,為父將事情處理完之后,有些話要跟你說?!?/br> 徐折清的確是有些疲于應對了,聽徐朗之說待會兒有話跟他說,便對著眾人舉了一杯,說了些場面上失陪了的客套話。 徐折清離去之后,便有不少人也開始請退了,畢竟吃也吃飽了,喝也喝足了,時辰也不早了,都該回去了。 宴謝后,落銀和胡琴還有顏安上前跟徐朗之請退,并說了些祝福的吉利話。 徐朗之道了句:“承蒙三位師傅吉言”,之后就在落銀幾人意欲離去之際,卻聽徐朗之說道:“老夫還有些話想對葉師傅說,不知可否耽誤葉師傅一時半刻?” 今日徐朗之的態度,實在是好的出奇,看來即將要娶兒媳婦的欣喜,確實十分巨大。 自從那晚在七月軒戲樓前徐折清跟她說過那一番話后,徐朗之的確再沒有找過落銀,更沒有再施加任何的壓力,就如徐折清所言的一樣。 故落銀覺得這老狐貍八成又是得敲打自己了,雖然不厭其煩,但好歹不好當著胡琴和顏安的面駁了他的臉面,畢竟人家態度很好。 見落銀開口應下,胡琴和顏安便先行離去了。 “還請葉師傅移步偏廳敘話?!毙炖手f道。 正文、216:圈套 行至偏廳,徐朗之便讓落銀坐,一邊又吩咐了人去泡茶。 “不必了麻煩了,方才宴間吃了一盞?!甭溷y忙對那準備去泡茶的丫鬟說道。 徐朗之卻笑了笑,道:“待會兒怕是會口渴,先讓她們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