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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就是?!?/br> 那丫鬟便領命下去了,落銀也沒再在這件小事上多說什么,就朝徐朗之問道:“不知徐老爺要同晚輩說些什么?” “也沒什么大事,就是想跟葉師傅說說話而已?!毙炖手坪醪患敝腥胝},在這同落銀打著馬虎眼,可落銀又哪里會信,他讓自己過來就是隨便說說話。 畢竟徐朗之的做事風格擺在哪里,故縱然如此,落銀也沒有放松警惕,仔細的聽著他每一句話,想從中得到些蛛絲馬跡出來,但奇怪的,徐朗之好像真的只是找她來隨便聊聊的。 他問的和說的,不外乎是茶莊里的一些小事罷了,甚至,這回連落銀的制茶密技也只字未提。 這老狐貍真的改好了?想通了? 還是說,徐折清跟他說了什么,讓他改變想法了? 落銀心中疑惑不已之際,徐朗之卻揮手對偏廳中的兩名丫鬟說道:“你們都先出去吧?!?/br> 兩名丫鬟道了句:“是”,便退出了偏廳去。 這到底是要干什么……? 落銀越發的摸不著頭腦了,思來想去,終究還是問道:“徐老爺有話不妨直說?!?/br> 這樣神神叨叨的,倒還不如直截了當的來的好些。 徐朗之不著痕跡地看了落銀一眼,眼底隱隱帶了些笑意,“其實老夫一直很想知道,為什么葉師傅如此不愿意進我徐家的門?難不成葉師傅有更好的打算?” 說來說去,還是怕她離開徐家茶莊吧? 落銀忍住要冷笑的沖動,“徐老爺說笑了?!?/br> 落銀開始覺得徐朗之這才找她談話實在多此一舉,本來他這些日子的轉變,已經讓落銀漸漸卸下心防了。他今日這擺明了不信任的一番態度,反倒讓落銀覺得十分好笑。 “呵呵……”徐朗之意味不明的笑了兩聲,“葉師傅年紀尚小,做事未免欠考慮。一時任性沖動也可以理解?!?/br> 落銀聽罷,覺得該呵呵的應該是自己…… 她起初來徐家茶莊,一來是因為徐折清的恩情需要她報答,二來是因為她認為徐家茶莊既然是第一茶莊,那么各個方面相對來說都應該比較成熟,最利于她學習和了解古代的茶葉知識。 可她卻沒想到,徐家茶莊會有這么一個糟心的前東家,讓人不勝其煩。 如果以后日日如此,她簡直覺得無法可想,落銀思慮了一番之后??聪蛐炖手f道:“徐老爺,您要說的晚輩都知道了,現在,晚輩也有些話想要請徐老爺一聽。如果晚輩措辭不當,還望見諒?!?/br> “葉師傅但說無妨?!毙炖手袷菦]聽出落銀口氣里隱帶著的情緒一樣。 “第一。晚輩認為我現在既然身在徐家茶莊,就會一切以徐家茶莊的利益為先,這一點晚輩心知肚明,所以用不著徐老爺您來時刻提醒?!甭溷y嘴角含笑,笑意卻是不達眼底,“其次,晚輩同徐家茶莊并沒有簽下死契。如果繼續待在徐家茶莊,那是因為晚輩覺得值得繼續待下去?!?/br> 說到此處,她微微笑道:“晚輩不知道徐老爺有沒有聽過共贏二字。在商場之上,只有共贏,才能長久合作,若是一方只想著侵犯另一方的利益。全然不顧仁義道德,那么這個合作,想當然沒有人愿意繼續下去?!?/br> 徐朗之的臉色終究有了一絲變化。 落銀話里的意思,他當然聽的明白。 “葉師傅所言極是?!毙炖手慌葱?,“此前折清已經同我說過了。說葉師傅為人重情義,自然不會為了一星半點兒的利益離開徐家茶莊?!?/br> 落銀在心底冷笑了一陣,徐折清怎么可能會說出這種話來,在商界談情義和利益,實在是可笑,再者說了,情義也是需要禮尚往來的,別人怎么對她,她怎么還別人。 “這金沁玉茶是葉師傅親自制的,我讓人存了些放在這里,有空也會吃上幾杯?!毙炖手似鹆瞬璞K,嗅了嗅道:“不過葉師傅泡的一手好茶,自然不是這些丫鬟隨隨便便能比的?!?/br> 落銀笑了笑,沒有說什么。 差不多也該走了,該說的都說了,但凡徐朗之還有一點點腦子,都該知道她方才話里的隱意——若他再執意如此,也別怪她不講什么情義了。 剛想開口請辭,卻聽徐朗之笑道:“今日畢竟是折清的喜宴,考慮到葉師傅不勝酒力,故席上老夫也未單獨敬過葉師傅?,F在就以茶代酒——敬葉師傅一杯?!?/br> “多謝徐老爺?!甭溷y干脆地將茶盞子托起,向著徐朗之一舉杯后,放到唇邊吃了兩小口。 “時辰不早了,晚輩告辭?!甭溷y將茶盞擱下,徑直起身請辭。 然而剛轉了身,卻聽徐朗之在背后笑了幾聲,笑聲是說不出的陰鷙,讓落銀不由地后背一冷。 “葉師傅不妨晚些再走吧?!毙炖手曇衾飵еσ?,“忘了跟葉師傅說,折清還有要事要跟葉師傅商談,此刻正在東閣等葉師傅過去?!?/br> 徐折清有話要跟她說? 有話為什么不能跟徐朗之一起說,反而要在東閣特意等她過去? 或者是說,徐折清真的有事要跟她說,徐朗之只是在前頭將她截了下來?可是,徐朗之讓她來偏廳說這一番廢話的意義到底在哪兒? 落銀漸漸覺得有些不對勁,特別是今日徐朗之的態度,實在太不尋常了。但具體的想,似乎又說不上來到底不尋常在哪里。 徐朗之看了她一眼,隨即喊了一位丫鬟進來,吩咐道:“帶葉師傅去東閣見少爺?!?/br> “是?!蹦茄诀叽故讘?,隨即走到落銀身邊,細聲說道:“葉師傅還請隨奴婢來?!?/br> 落銀猶豫了一瞬,終究是隨著她去了,畢竟到底怎么一回事,還需要見了徐折清才能明白,不然她就算在這想破腦袋也沒有用。 東閣坐落在共景院的最東邊,不大也不小,貴在少有人來,十分的安靜,只修有窄廳一方,廂房三間,是用來休憩之用。后方有一方人工挖造的綠湖,湖中植滿了芙蕖,推開后方的窗子,便能瞧見芙蕖盛開的美景。 那丫鬟將落銀帶到之后,便離開了。 槅門下雖然都點著通亮的燈火,但并排的三間廂房卻有一間是亮著的,故不難想徐折清在哪一間,落銀信步走近,才發現這廂房的門是半掩著的。 縱然如此,她也還是守禮數的輕叩了房門。 須臾,就聽徐折清的聲音自房內傳了過來,似帶了些醉酒的低啞,“進來——” 落銀聽他的聲音,不由地有些納悶,徐折清的酒量應該還算可以,畢竟她從來沒見過他吃醉酒,而且方才在宴上,并未見他喝多少。 推開門走了進去之后,落銀喊了聲:“徐大哥?!?/br> 正背著手站在臨湖的窗邊的徐折清聞言,有些驚訝地轉過了身子來,“落銀……你怎么來了?” 他這一開口,二人都是嚇了一跳。 徐折清的聲音,顯然是格外的不對勁……不禁沙啞,更帶了些不同尋常的迷亂。 再看他的臉色,也是如同火燒一般的紅燙。 “徐大哥不是說找我有事情嗎?”落銀覺得有些不安,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