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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正事?!?/br> 瑾瑜把陳君然借給他的書拿出來,一一擺在桌上,“詩經孟子各三本,論語大學與中庸各一本,中庸和大學不厚,只要按照書上的字體大小來抄,這五沓紙應該夠用?!?/br> 冬青點點頭,“應該是夠了的,若是不夠,待你取回銀錢,咱再去買上幾沓就是?!?/br> 瑾瑜鋪好紙張,把茶碗翻過來,用檐口壓住紙的上端,“冬青,我不會寫毛筆字,一些字我也不大認得,還要請你指教?!?/br> “嗯,我給你磨墨?!倍嘧叩阶肋?,才想起瑾瑜并沒有買硯臺,無處可磨。 “來用這個?!辫ね嗍掷锶艘粔K細長滑溜的鵝卵石,“我今天特地在河邊撿的,應該能用?!?/br> 冬青看著手里的鵝卵石,不禁莞爾,噗嗤笑出了聲,“你可真是機靈,如此又用何物盛墨?” “以碗盛墨?!辫び秩∫粋€茶碗,將墨塊放進去。 “甚好?!倍嘈σ怆y止,往碗里加了水,用鵝卵石慢慢磨起了墨。 瑾瑜打開論語,執起毛筆,蘸了墨水下筆書寫。 這應該只算是臨摹,因為瑾瑜對繁體字不熟,而且不會毛筆字,好在他曾經學畫,讓臨摹相對容易。 冬青看著瑾瑜寫了整整一頁,不禁道:“你悟性很好,只不過動作太過僵硬,有許多壞毛病,如此下去你的手臂難以持久?!?/br> “我還以為你要任我自生自滅了,不如你來寫幾個讓我觀摩,我也好直觀的學習?!?/br> “嗯?!倍嘟舆^筆,纖纖玉指捏著筆桿,筆桿的黑與肌膚的白形成強烈對比。 輕挽袖口力運筆尖,點頓提懸起回落逆,整個動作輕盈且優雅,一行行清逸靈秀的字體躍然紙上。 當年二姑娘的功課,大都由冬青抄寫,倒是讓冬青長了些本事。 瑾瑜嘆為觀止,冬青這一手毛筆字,實在賞心悅目。 冬青寫了兩列便停下,“可看仔細了?你初學就寫這小楷,為防止力道不穩,可枕腕書寫,沒有筆鋒也無妨,但切記放松肌理,以五指執筆,手心空虛,心隨意動,待你熟悉了,便可行云流水?!?/br> “看仔細了?!辫び帜没孛P,經冬青調整,執于毫毛上一寸處,將手腕枕在桌上,放松小臂肌rou與五指關節,再來書寫果然輕松許多。 瑾瑜一邊炒一邊記住這個字的寫法,不認識的字便詢問冬青,解其所表,復理解整句含義。 冬青安靜坐在一旁,拿出今日所買的布料和針線,找來一件破爛的舊衣裳,照著翠枝給她那雙鞋的大小剪鞋樣。 時不時剪去燭芯,看瑾瑜姿勢不對就糾正一下,直到瑾瑜習慣正確的姿勢書寫為止。 夜深了,只剩下燈芯噼啪之聲,兩人靜靜相對,各司其事。 此情此景,當稱歲月靜好。 瑾瑜再看到生澀詞語時,轉頭一看,冬青已經趴在桌邊入眠。瑾瑜抬頭一觀天色,確實到了該睡覺的時辰,何況今日走了這么許久山路。 瑾瑜彎腰輕輕將冬青抱起,冬青此時困倦得緊,臉埋在瑾瑜胸膛蹭了蹭又沉沉睡去。 第17章 春節 年,一直是很隆重的節日,辭舊迎新。常言道一年之計在于春,過了這一天,便又是新一年伊始。 在臨近年關時,翠枝和王氏就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掃了一遍,衣裳被褥也都漿洗過,準備迎接新的一年。 清晨,王氏偷偷摸摸去看了瑾瑜和冬青的床,看到床上凌亂的血跡時,心里長舒一口氣,二狗果然不負所望。 二狗奪了冬青的貞潔,只要冬青是個正常女子,都不會再對二狗存有異心。 這樣她就能安心過個舒坦年了。 臘月三十這一天,所有人都停止下地干活,一家人安心留在家里,為晚上的年夜飯搭手。 過年旨在熱鬧團圓,李老漢和大伯一家雖然平日各過各的,來往甚少,但每年都會湊在一起過年。 本就人丁不旺,兩家一起也好添幾分人氣。 李老漢一家吃過午飯,帶上年夜飯的食材,去不遠處大伯家,跟大伯家的幾個兒媳一起準備年夜飯。 大伯是長房,人口也比李老漢一家多,當年分家時,大房子分給了大伯一家。 李老漢家現在住的屋子,不如大伯家寬敞,每年過年都默認在大伯家做吃。 大伯家有三個兒媳,再加上冬青和翠枝過去,趙氏和王氏也能搭手,做年夜飯的人手綽綽有余。 瑾瑜給冬青打了招呼,左右用不上他,他準備去山里看看他們的陷阱。 已經幾日不曾去看過,若是捕到野味兒,剛好可以拿回來過年。 冬青沒有什么異議,拎著東西跟著翠枝去了大伯家。 未進院門,便能聽聞院子里傳出孩童嬉笑聲,夾雜著幾聲婦人訓斥之語。 見翠枝和冬青二人到來,正在訓斥小兒的小趙氏住了口,上前接二人手里的東西。 “你們來得早了些,先坐一會兒,艷芳和梅芳正洗碗呢?!?/br> 艷芳和梅芳是親姐妹倆,恰好年齡相仿,媒婆說親時,兩姐妹都說給了李家,嫁給大伯家的二兒子和三兒子為妻。 小趙氏接過東西,不著痕跡的看了冬青幾眼,雖然之前已經見過,再次見到,還是被冬青的容貌驚艷了一番。 不禁有些羨慕,一個傻丫頭罷了,卻擁有如此傲人的皮相,這副皮相若是長在自個兒身上,該是何種光景? 大伯一家剛吃午飯不久,大伯和三個兒子坐在院子里剔牙曬太陽,大伯名叫李大壯,三個兒子分別叫李大牛,李二牛,李三牛。 跟李老漢家的大狗二狗異曲同工,據說孩子名字取得越賤,就越好養活。 冬青前些天倒是見過這些人,只不過還分不清誰是誰,至多能看出年長的那一位是大伯。 “大伯,幾位堂哥?!?/br> 翠枝上前叫了人,指著挨個給冬青介紹,“這是大堂哥,這是二堂哥,這是三堂哥,記清楚了,以后別喊岔了?!?/br> “大伯?!薄按筇酶??!薄岸酶??!薄叭酶??!?/br> 冬青十分乖巧,翠枝指了一人,便跟著叫一人。 倒是讓大伯一家驚奇不已,李大牛都站了起來,圍著冬青看一圈,“這弟媳傻的稀奇,說是傻子,翠枝你卻耐心教她認人,她也聽話的叫人,翠枝你是怎么讓她聽話的?” 冬青昨日剛對李老漢一家坦白,大伯一家并不知道冬青不傻這件事,翠枝只得跟大伯一家說明一下。 “冬青昨日趕集回來,腦子莫名就好了,她現在不是傻子?!?/br> “什么???”趙氏從堂屋跨出來,“不傻了?怎么可能不傻?就算你們家積了德,二狗一個不傻也該差不多了,怎么還能接二連三的傻子變成正常人?只怕是出了妖精吧!” 恰好王氏隨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