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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難過,不是不在意。 每次想起這些事的時候,心還是很疼……可此刻他只想擁著她,此刻他只想讓她醒過來,此刻他只想把世界上最好的都給她……那些不堪的過往,卻是潛意識地在逃避。 或許這就是愛情,本來決定去恨、決定冷漠以對,可最后的最后,當再次遇到那個人的時候,原本的一切都被勢不可擋的柔情所淹沒,你只想要她好,你只想對她好,一如從前,或許不期待還有怎樣的故事,或許不期待能得到怎樣的回應……就只是想對她好。 愛她,對她好。 好像已經成為一種本能。 一種多么無奈的本能。 白發的男子無奈地沖身邊那個毫無回應的臉笑了笑,終于閉上眼睡去。 許久,屋子里響起輕快而有規律的呼吸聲,原本毫無知覺的女子忽然睜開眼來。 她迫不及待地輕輕轉過臉,借著院子里的燈火,看到他原本滿頭都是的白發,已經變成灰白,雖然比白發還難看,但是好歹是開始恢復顏色了,相反的,他臉上原本黑黃的疤痕上的色素則開始變淡,睡夢中的人就是皺一皺眉,也能清晰看到了。 看來這藥是有用的,一切都不是白費的。 她偷偷地彎起嘴角笑起來。 他的臉上滿是傷疤,頭發灰白灰白,可不知道為什么,看在她眼里就是那么好看,那么獨特,甚至比平常人的黑發俊臉還好看了好幾倍。 她為自己這個想法又偷偷笑了笑,然后就保持著這個姿勢一直看著他。 夜里他會按時醒過來看她,每天的時間基本一致,大概是習慣了,她便趁著這個時間之前假裝睡好,等到他將她檢查完畢,陷入好眠,她又調皮地睜開眼睛看著他。 她的嘴角帶著一抹狡黠的笑,就像一只偷到腥的貓咪,笑得無比滿足。 有時候她會像個頑皮又天真的小女孩般想,這真是一個好玩的情景:白天他在床邊眼巴巴地等著她醒來,而晚上她卻在他睡著的時候偷偷地看著他笑。 這念頭一過,往往又會涌起愧疚感來,是她在騙他,她又騙他了……他被她騙得好慘,一點一點都不知道,每天都為她擔心受怕。 每次這么想的時候,她都好想好想把他推醒,告訴他自己醒了。 可想到明天起他不會再用藥,他的傷口不會再好,他會因為變丑而躲避她……她就又抑制住了自己心里那個想要坦白的聲音。 會好的,她告訴自己,只是幾十天而已,她都忍過了兩年沒有他的日子,還怕這區區幾十天嗎?何況現在他們每天都能看到對方,雖然沒有交流,但總是在彼此身邊的。 一切都會好的。 焦急不安的日子總是過得很慢,好像專門為了折磨人。 中秋一過,再慢慢往后挨,終于到入了冬,天氣一天比一天冷,就像焦急等待的人的心情,漸漸冰凍到了極點。 一種巨大的恐慌重新席卷了江闊,害怕失去的心情前所未有地被放大,他失去了往日里的平靜和淡定,再一次爆發。 他對所有的藥物和所有的人失去了信心,小丫鬟端來的藥被他劈手砸在地上。 他忽然從椅子上站起來,一言不發往門外走。 門里門外的人都怕了,連聲喚道:“少爺,你要去哪里?你要去哪里?” 他不說話,出來到了院子里也不說話,二話不說就往院門外走。 眾人這才驚訝起來,連忙派人去找冷香小姐。 平日里他都很安靜,自從那人來了這里,就從沒見過他往外走一步,即便是前幾天暴躁不已的時候,也只是在院子里發泄一番,如今他卻走出了院門,看著氣勢竟是要出府去。 冷香及時地在大門口堵住了他。 他不理人,對眼前的人視若無睹,側著身子要從右邊出去,冷香擋住了他,于是他往左邊走,冷香又堵住了他。 他的武功尚未完全恢復,冷香的功力遠在他之上,身法也要快的多,她要擋,他自然是避不開的。 他抬起頭看她,眸子里明明白白寫了“威脅”二字,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冷香愣了一下,嘻嘻地笑起來,“嘖嘖,真是佩服你,明明打不贏我,還敢露出這種張狂的氣勢來?!?/br> 面前的人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只是說道:“讓開?!?/br> 冷香探究地將他從上到下看了看,“你這幅模樣要去哪里?” “……” 冷香被他這么一冷,也不生氣,又猜到:“怎么,要去找潛?” 他不說話。 冷香挑眉又說,“你要是要找他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帶路?!?/br> 他不說話,不避不讓直接往外面闖,她被這猝不及防地一闖撞得措手不及,再回神時他已經走了幾步,她一邊在心里罵自己笨,一邊想要追上去。 可轉念一想,她在鼻子里哼了哼:“哼,管你去哪里??!” 她一邊說一邊進了大門,可一進大門卻一躍而起縱身到墻頭上,偷偷一路的跟著他。 他當然沒有去找李潛,他一路對行人的側目視若無睹,匆匆地到了城東。(。) 第二百八十四章 郎中 他當然沒有去找李潛,他一路對行人的側目視若無睹,匆匆地到了城東。 那里有杭州最好的老中醫,這是他此舉來的目的地。 最好的中醫館前站滿了人,都是排隊等候看病的,看到這長得奇怪的人都紛紛避讓,議論非非。 正好給他騰出一條路。 他毫不客氣地順著這條路往里走,等到走了許久,旁邊的人才反應過來被插了隊,都大聲呵斥起來。 這時呵斥卻顯然沒有用了,因為他們不多時就看到那人拎著一個人出來。 天哪! 不看不知道,這一看,急煞了眾人! 這不正是近兩年在杭州聲名鵲起的、他們正等著看病的老郎中嗎? 奇怪的是這個老郎中被這個丑男人拎著走,并無任何不快,也不呼喊救命,反倒半配合地跟著他走,好像生怕男子拎著他走有多費力。 大家一時傻了,場面頓時寂靜,大家都好好的看著這兩個人,直到兩人從人群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