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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點點頭,又問其中一個黃衣女子道:“你們給她喝的那是什么?苦不苦?” 一個女子噗嗤一笑,說道:“是糖水??!小小姐指不定還會喝上癮呢!” 幾個人都笑起來,冷香皺皺眉說,“這怎么行?他的藥是苦的,meimei的藥是甜的,要是他不小心試了試,那豈不是露餡了?” “放心吧,”女子答道:“我們跟他說那藥不可以少一丁點,不然就會害死小小姐,他不敢試的!” 冷香想了想,心里覺得不妥,可想到他那么謹慎,沒再說什么。 這兩天府里的下人們都要瘋掉了,因為他們的少爺總是會一回一回地出來找人打架。 他一般吃了早飯就開始試藥,等到中午一過,確定身體沒有什么不舒服,于是再把丫鬟熬的藥喂給她。 可令人崩潰的是,每次他都胸懷萬分希望喂藥給她,結果到最后卻總是一次一次地失望。 于是每一次喂完藥之后,他就會跑到院子里來大吵大鬧。 “來人!來人!幫我把李潛找來,快點!” “少爺,潛少爺回去拿藥了……”一個丫鬟唯唯諾諾地說。 “什么?不在?”他氣得快瘋了,“那你去,去把冷香找來,快點!” 于是小丫鬟一溜煙跑了出去。 往往轉眼就回來了,因為冷香知道他每天什么時候會奔潰,正在等著呢。 “怎么了呀,江公子?”冷香故作生疏地問道。 “你去看看,你快去看看!你們說的有效的!為什么過去三天了,她還沒有醒來?你告訴我!你們是不是給她吃錯藥了?”他一邊說一邊焦躁地走來走去,焦躁得像一只獅子。 “你不要急嘛?!崩湎慊卮鸬溃骸罢f了這是慢性病,不好治,得慢慢調養?!?/br> “慢性???你這話都說過多少回了!肯定是藥有問題,你快去把他找來,把他找來,我要當面問他!” 冷香不慌不忙地回道:“這藥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你自己都試過了的,對吧?你們用的藥劑、藥量都是一模一樣的,你都沒有問題,她怎么會有問題?沒事,慢慢等著就行了,啊?!?/br> 冷香說完這話就轉身離開,留下江闊一人在院子里又氣又急卻又無可奈何,往往到最后只能滿懷希望地等待著第二天,不過第二天這樣的情景又得重復上演一遍。(。) 第二百八十三章 等待 冷香說完這話就轉身離開,留下江闊一人在院子里又氣又急卻又無可奈何,往往到最后只能滿懷希望地等待著第二天,不過第二天這樣的情景又得重復上演一遍。 中秋節已經過去了,這本應該是三年來最了無牽怪的一個中秋,可因著寒玉的忽然病倒,某人的臉色十分難看,府里的人誰也不敢提慶祝中秋的事,雖然江管家在下面兀自給各個丫鬟雜役們發了過節費和月餅,可誰也不敢明目張膽地表達出歡喜來,尤其是每次進有他的那個院子服侍的時候,不管高興難過,都得裝出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 不過這模樣也是要裝得恰恰好的。 比如,某個小丫鬟不小心在門口說話笑得露出了牙齒,江闊二話不說,從屋子里走出來拎著那丫鬟的領子就扔了好遠;于是眾人都連忙裝出悲痛的樣子來,其中一個裝得過了,掉出了幾滴眼淚,順便嚎一句,“哎,這么年輕漂亮的小姐,真是老天無眼哪!” 結果江闊原本毫無表情的臉瞬間又陰云密布起來,甚至比剛剛還要恐怖:“你再說一句?” 他氣勢洶洶地逼近那個小廝,“什么叫老天無眼?誰告訴你老天無眼了?” 小廝暈了,又哭又笑,連連糾正道:“是是,老天有眼,老天有眼!” 他本想表達的或許是“老天有眼,小姐會醒過來的”。 可他不知道自己的語氣把意思表達錯了,再加上賠著笑的表情,活生生成了一幅幸災樂禍的模樣,江闊雙眼如鷹一般盯著他,全身上下都在抖,終于在幾秒鐘之后朝著那張臉狠狠地沖出一拳,那小廝太不經打,一個后仰實實倒在地上,嘴里連連喊救命,可哪里喊得住處于奔潰邊緣的人,他的上方忽的罩上巨大的黑影,拳頭接二連三雨點般落了下來…… 這件事之后府里的下人全變成了木頭人,他們不敢多說一句話,不敢多做一個表情,不敢哭更不敢笑,哭會變成“嚎喪”,笑會被理解成幸災樂禍,都有可能被當眾暴打一頓,還是面無表情比較把穩。 如此這般的暴躁了幾天,在被冷香極有把握地告知了好幾次“是慢性病,得慢慢來”之后,他忽然安靜了下來,每天起床洗漱之后就吃早飯,早飯吃完試藥,然后就一直在床邊等著,有時幫床上的人擦臉擦手,有時只是靜靜地坐著,有時會像做賊似的偷親她一下……每當這些時候,他的表情就會變得柔情蜜意,縱是臉上有著可怕的傷疤,也絲毫不會影響這溫柔的流露。 等到午后一過,身體仍然如往常一樣沒有什么壞的變化,甚至內里還有一種透徹清爽,他便來了精神,精神百倍的從門口那個丫鬟手里接過一碗相同的藥,一口口地喂給她。 她很乖,他喂一口她喝一口,甚至一滴都不會掉出來,乖得就像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 這個時候他是滿懷希翼的,眼睛從放下空碗的那一刻開始,就滿懷希望地盯著她的臉,盯著她的全身上下,以觀察她會不會有什么反應。 就這么一直盯著,一直盯著……直到夕陽西下,一天的光陰默默流逝,他眼里的光彩終于一點點黯淡下去。 這時他往往會在椅子上坐著沉默許久,心情低落至極,到最后他又給自己找了前一天用過的理由:下一次用藥就在幾個時辰之后,或許幾個時辰之后喝了藥她就醒了呢! 于是他心滿意足地爬上床——她正躺在他的大床上。 于是他挨著她躺下來,替她扯平被子的每一個角落,在她的額角一吻,輕輕地擁著她躺下來。 有時候他會搞不懂自己,明明他是恨她的,明明她去找他的時候他還狠狠地推開她,可等到她沒有意識的時候,他卻這么心急如焚地擔心她,自然而然地照顧她,好像一點也記不得她是怎么跟別人站在一起冷眼看他被圍攻……好像一點也記不得她是怎樣擋在別人的面前,向他伸手推來,給了他最致命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