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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曉就看得出來。嚴曉已經到了念書的年紀,但是讀書要戶口,季陳咬了咬牙,托了好多人,花了不少錢才幫他們弄了一個戶口,這才讓他讀上了書。一想到此事,嚴曉又要罵自己不是東西了,季陳費了不少錢幫他上了學,而他只讀完了初中,因為他對讀書實在提不起興趣,他寧可去幫季陳撿垃圾也不想讀書。這是季陳第一次揍他,為了他不愿意念書的事情,最終,他還是咬牙說不讀書,就算打死他也不讀書。季陳也沒得辦法,只能隨他,可是他只有十七歲,能干什么呢?也去撿垃圾么?季陳是不想讓他走上自己的路的。不過嚴曉真是好樣兒的,居然當起了街頭混混,沒事兒就去弄堂里敲詐學生,收取保護費,跟一幫狐朋狗友當起了地頭蛇。當混混的這件事,嚴曉瞞了季陳一年,最后終于被當面戳穿,然后又是一頓揍。嚴曉活了二十年,季陳狠狠地揍了他三回,一回是不想上學,二回是當混混,三回是想做鴨,每一次,都把他打的下不了床一個多星期。“cao!到現在還疼著呢!”嚴曉背著滿鼓鼓的麻袋,腦殼里全是季陳發飆揍人的狠樣,嘴里罵罵咧咧個不停。第三章“喏!這是我今天的戰果!”嚴曉把麻袋甩在地上,蹲下身,雙手一扯,里面的塑料瓶和硬紙板全都抖落出來,嘩啦啦灑了一地。季陳摸著桌子邊緣,笑著走了過來,想要幫他分揀,被嚴曉一聲怒吼,又退了回去。“cao!給我回去躺著,有你什么事兒!”季陳坐在床邊,笑瞇瞇的看向聲音的來源,說道:“我今天領工資,你想吃什么,自己去買?!?/br>嚴曉也不嫌臟,直接用撿過垃圾的手摸摸鼻子,他的肚子好久都沒有進油水了,很想要吃一頓rou,但看到家徒四壁的屋子,還是忍住了,“沒有!不過我們得添一臺風扇,天太熱了?!?/br>熱和餓之間,他寧愿選擇餓,他最煩出汗,尤其是zuoai的時候,那汗水跟淋雨似的,黏糊糊,惡心的讓人反胃。這些事,季陳都聽他的,俯身去摸枕頭底下的信封,那里裝了他兩個月的工資。眼瞎了的季陳暴躁過一個多月,這之后便不再掙扎,冷靜下來后,他去報名了一個盲人按摩培訓班,訓練了小半年,現在在隔家兩條街的一家按摩店工作,工資不高,但好歹也是份收入。嚴曉蹲在地上將垃圾分類好后又裝入各自的麻袋里,哼哧一聲,麻袋一個個都扛了出去堆在一個角落里,還用瓦蓋紙蓋好,看起來并不是很顯眼,他們這邊靠近垃圾場,周圍有許多流浪漢和孤兒,撿來的垃圾也要被搶。曾經有一次,季陳撿了好多垃圾堆在門前,沒來得及去賣掉,隔天早上,那些打包好的麻袋全被搶了,一只都不剩,嚴曉當即就炸了,挨家挨戶的去敲門。搶他們垃圾的是新來的一個流浪漢,嚴曉找上門時,他正好要賣垃圾,他一瞧,這不是他家的麻袋么!嘿~這暴脾氣,嚴曉連吵都不跟他吵,直接上拳頭招呼,把那流浪漢從他家門口揍到了家門后。那架勢,都把來收垃圾的那人給嚇懵了,也沒去勸架,直接垃圾都不要,跑了,這年頭,誰想沾事兒呢!嚴曉最終沒有奪回自己的垃圾,當季陳趕到的時候,他把人揍得臉都開花了出血了,那流浪漢也是不要臉,抓住他倆就要賠醫藥費,還不打算承認他偷了東西。嚴曉本來還想要揍,被季陳攔住了,他不想惹事惹到警察局,最后他們賠了夫人又折兵,不僅那好幾麻袋的垃圾沒要回來,還花了好些錢擺平那流浪漢不斷嚷嚷要去警察局的嘴。那時候的季陳還沒有瞎,當給完錢后,兩只眼睛都是血紅的,瞪著嚴曉,罰他少吃了一頓晚飯。嚴曉也性子倔,十六歲的男生,立馬甩臉色,跑了,那是真跑了,算是離家出走吧,最后,還是挨不住太餓,回來了。季陳好像一點也不著急,好像就是知道他會回來,瞧他遮遮掩掩的回來,連一個正眼都沒給他,繼續分揀垃圾。嚴曉也落得自在,可自在背后又生起一股氣,氣他居然沒那么擔心,就算裝也要裝一下吧。“給你?!奔娟惵牭剿匚莸穆曇?,伸出拿有信封的手。嚴曉嬉皮笑臉的接過信封,但他沒有全都拿去,而只是拿了一張錢,又把信封塞回他手里,“我拿了一百塊哦,其他的你放好?!?/br>季陳點了點頭,又把信封放回了枕頭底下,這是故意做給嚴曉看的,嚴曉也知道,季陳這是在跟他說,我錢就放在這里,你要用就拿。不過嚴曉對錢的熱衷度不是很高,只要是能夠吃飽肚子,能養活他和季陳,錢的數量倒是其次,那次他會答應那拉皮條做那活,是因為他和季陳真的揭不開鍋了,那陣子季陳眼睛剛瞎,脾氣可想而知,每天都恨不得摔凳椅。“你那次是不是想把我揍死??!”嚴曉也不留些勁,把季陳拖到屋外他們搭的一個簡易的浴室。季陳想了想,想起了他說的那次,那時候他真的要氣瘋了,當他從那拉皮條客的口中知道嚴曉要去一個老頭家里做情人,當場就把那拉皮條客給砸了,用屁股底下的凳子砸的,他不知道那人怎么樣了,但聽之后嚴曉的述說,說是砸出了一個血窟窿,嘩嘩地流了不少的血。而后就舉起那還攥在手里的凳子在屋子里胡亂的打,他眼睛剛瞎,情緒本身就不太穩定,嚴曉還給他整出這一茬,直接把他藏在身體里的暴虐因子激發出來,嚴曉也懵了,竟然忘了躲。季陳一打到嚴曉,那就是發了狠的揍,凳子倒是沒用上,潛意識里,他還是不舍得,但是嚴曉做的這事情真的是太讓他惱火了,火的他不知道該怎么發泄,只知道用拳腳。所以可想而知,嚴曉被揍得有多慘。“混蛋!你活該!”季陳舉高手,讓他替自己脫衣服,“居然有那想法,我就算是死了,你也不準去做那事?!?/br>“我不是餓瘋了,窮瘋了么!”嚴曉很粗魯的脫去他的短袖,只見他耳朵上都被擦紅了,他還是沒有手下留情,脫褲子的時候,拉鏈直接卡到了季陳的命根子,疼得他叫了一聲。“你輕點!”“那做的時候,我叫你輕點,你怎么不輕點!”說完,嚴曉一把拽下他的褲子。季陳忍痛,他想一定是被卡掉毛了,真的是太疼了。第四章他們還沒開放到在只用一層布簾遮住的浴室里zuoai,盡管兩人在這個簡陋的浴室里早已經互相磨蹭地豎起高旗,但還是忍住沒做,甚至還穿好了衣褲,只是有些怪異的兩人前胸貼后背的姿勢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