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頰往下墜。連鳴在安如風身邊,兩人小聲交談著什么。蘇穆煜瞇著眼看了會兒,連鳴這人,和他曾在傳聞中所聽到的不太一樣。蘇穆煜長腿一跨,擠到兩人之間。他給兩人分餅,安如風眼睛都直了。“你哪兒來餅?!”蘇穆煜嘴邊還沾著一點餅末:“隔壁大娘送的?!?/br>“……隔壁?”安如風皺眉,“你跟人家說什么了?”“能說什么?”蘇穆煜笑笑,“倒是你,如風,隔壁大娘問起你,說你從軍回來了,怎么也不跟鄰居打個招呼。都挺想你?!?/br>“她還說,當年你走的時候,明明還是個小孩兒啊。那么小一個人……”“別說了!”安如風驀地站起身,臉上既有羞憤又有難堪,生怕別人撞破什么秘密那般,“誰要你多管閑事!”蘇穆煜也不惱:“哪兒能叫多管閑事,既然住下了。自然要與鄰居們多多走動,說不定哪天需要別人幫忙……”“不需要!”安如風攥著劍鞘,轉身進了屋內。他斜眼警告蘇穆煜,小狼似的狠利一點也不留情。連鳴被殃及魚池,叫冤不得,只能回頭望向蘇穆煜:“蘇老板,何必惹狼崽子生氣?”蘇穆煜坐著沒搭話,他抬頭看天,修長的脖頸拉出琴弦上優美的線,琥珀色的眸子在溫柔的日光下變得更淺。他輕輕合上眼,細長的睫毛抖了抖。抖落一切言不由衷。蘇穆煜問:“你們剛才說什么呢?”“問他明日打算干什么?!?/br>蘇穆煜挑眉,示意他說下去。連鳴道:“鑄劍?!?/br>二字落地,有鐵錘相撞的金屬音。蘇穆煜身軀一震,慢慢皺起眉來。安如風這生悶氣,一直到了夜晚。烏金西墜玉兔東升,萬千柔情的月光纏綿在枝頭。蘇穆煜進門時,安如風裹著被子睡得沉。少年長直的腿呈大字型,占了整張床。細細的腳踝顯得尤為單薄,窩進去的那一點兒,穩穩當當接著月光。蘇穆煜搖頭,上前將安如風的被子捻好,難得動作溫柔,可以滴出水來。他往左側望去,前幾天臨時搭建的小床上,連鳴穿著褻衣,衣襟大開,春-色可謂是xiele一地。連鳴感受到視線,也轉過頭來。他往里挪了一下,拍拍床:“蘇老板若不介意,將就一晚?!?/br>沒什么好介意的,蘇穆煜想,接著走過去,站在床邊脫衣。要說什么和衣而眠,那才是裝。越是心懷鬼胎,越是裝得正人君子。蘇穆煜的直接,害慘了連鳴。他望著蘇美人月下更衣,輕薄的中衣被銀白的月光一透,穿與沒穿,差別不大。連鳴趕緊躺下閉眼,佯裝著要睡去。接著他身邊一沉,蘇穆煜掀開被子鉆了進來。兩人靠得極近,熱度似被灌了一壇女兒紅,一言不合地燒起來。火辣辣的。蘇穆煜轉了個身,有些睡不著。他經常失眠,失眠就總愛聽故事。每一個無邊深夜,他均如此打發時間。蘇穆煜沒辦法,嘆口氣:“連少?!?/br>連鳴沒睜眼,甕聲甕氣地答了一個音:“嗯?”“你睡不著時,都在想什么?!?/br>半響,連鳴道:“沒什么好想的,思緒清空,自然也就睡了?!?/br>“怎么清空呢?”……連鳴沒轍,只能換個話題同他講:“蘇老板,明日要隨如風去冶鐵城嗎?”蘇穆煜想起這事兒就頭疼:“自然是要的?!?/br>“他就是那把青銅劍的鑄劍人,嗯?”連鳴聲音很輕,輕得快要抓不住。蘇穆煜側過臉,兩人面對面,距離不過十幾公分。月光穿過窗,偷偷溜進來,一面打在連鳴深邃的五官上,另一面照進黑暗。陰影中是連鳴看不清的眼,莫名俊美得不可思議。月下看人,總是有些旖旎在里頭。蘇穆煜的心卻有點涼,他總覺得連鳴知道些什么。作者有話要說:注:“*”“百媚……都融”——其三②今天雙更!夸我?。ㄅe高高!③估計也能看出來了,這是個雙撩的故事,卻是單向暗戀,至于為何,以后見分曉。連鳴:導演,外面女粉絲太多,片場出不去。猩猩總導演:來??!放蘇老板!第5章國殤棠溪域內,棠溪城不過其一座城池,其西有古柏城,后稱冶爐西城,東有冶爐東城,南有合伯城。西南方向四十五里處,有大小山頭七八座,蜘蛛山、跑馬嶺等。山上棠溪源,山下棠溪河。風光秀麗,自成一景。古柏城有龍泉水,可以淬刀劍。特堅利,故有堅白之論矣。*十里棠溪十里城,村寨無處不市景。作坊林立,冶爐遍布。繁盛之日,劍光與日月爭輝。安如風要去的作坊,是祖上傳下來的。一般來說,冶鐵爐在哪兒,匠人的家便在何處。安家非也,祖祖輩輩本家與作坊分離。因此,每每鑄劍之時,總會拖家帶口從棠溪城搬到冶爐西城的作坊去住。寶劍鍛造完畢后,再回家中。安如風的祖輩,一個比一個會作。安如風當然不甘落后,從小耳染目濡,對鑄劍一事自有獨到見解。一歲牙牙學語,第一個字叫的“娘”,第二個字便是“劍”。三歲頑童和泥,他的眼神卻飄忽到那猩紅的爐火中去。六歲圍著他爹研究炒鋼折迭鍛打技術,輪不起鐵錘,拿著筆,倒也像指點江山。十歲親自上陣,同年造出第一把劍,鐵鋒如芒,名聲大噪。此后安如風一發不可收拾,每一把從他手中現世的寶劍,都能掀起全天下的逐劍狂潮。然,安小神童作為“劍癡”,對名對譽,一概貶為塵中土。安如風將所有美譽都推到自家老爹那里,他狂熱的眼神,永遠只在鐵水之中。但往往天才精于某道,對其他事宜的處理能力,便顯得尤為遜色。甚至有些傻,有些呆,令人啼笑皆非,捉摸不透。安如風發誓這輩子再也不要急公好義,雪中送炭。自從好心撿了蘇連二爺,好好的一個少年郎,差點一夜之間愁白發。“好好的衣服為什么要與褲子放在一起?!”安如風盯著蘇穆煜收拾好的行囊咬牙,急不過又全部拆開重新規整。“還有這捆蘿卜與韭菜又是怎么回事?!鳴哥,分開不好嗎?”連鳴皺眉,打他出生起就沒干過這種事,如今寄人籬下,不得不低頭,結果一做全是錯。要說錯在哪兒,又是些小題大做的問題。蘇穆煜扶額,原以為安如風是個糙漢子,沒想到這內里比姑娘家還心細。“如風?!碧K穆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