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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夫是個人就能學得來呀?”米分衫女子故作驚嚇,拉著幾個嬪妃道:“jiejie們快別說了,當心讓德妃娘娘聽見,把你們也推進碧玉池里!”眾人一陣哄笑,德妃惱羞成怒。“呸!你們這些亂嚼舌頭的小蹄子們,那琉璃石與我有什么相干?天下的琉璃石多了,難道就只有我身上有么?”米分衫女子瞪圓了杏眼,奇道:“德妃娘娘好大的臉!這天下誰不知道,琉璃石只出在西越國中,因為極難采掘,連西越國的皇宮中都不是人人都有的。咱們東離就更少了,除了皇上寢宮里那件,另一件就在你手上了。如今別人都沒有的東西,偏偏出現在了這個奴才身上,你說與你沒相干?難不成你想說是皇上給他的?”米分衫女子柳眉一挑,米分面含怒,走到宏佑帝跟前,盈盈下拜,“臣妾替萬歲鳴冤,肖長福溺殺趙淑容一事,準是德妃所為,與萬歲絕沒半點關系?!?/br>這話里明擺著有幾分調侃的意思,可那米分衫女子說得義正言辭,園中眾人也不敢發笑,全都瞪眼看著宏佑帝要如何反應。宏佑帝的胖臉一陣青一陣白,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聽了米分衫女子的話,更是氣得面皮紫脹。他抓著德妃的手腕子,看了看那串琉璃石做的珠串,厲聲喝問:“這到底怎么回事?這東西乃是進貢之物,除了皇宮里,別處都不會有。我給你的是一整塊上好的石坯,你磨了這串珠子……其余的呢?難不成真是你買通肖長福,殺了趙淑容?”德妃嚇得臉色慘白,愣征半晌,這才想起狡辯,她嚶嚶泣道:“絕無此事。剩下的石料我都賞給手下的奴才們了,我哪知道他們后來又拿去做了什么?說是我給肖長福的,又有什么證據?這些人分明是聯合起來陷害于我,萬歲可不要被她們騙了。難道連皇上也不護著小蕓,也要跟她們一同欺負我么!”宏佑帝猶疑不定,德妃哭得可憐,柔若無骨的腰肢在他懷里扭來扭去,把宏佑帝一顆心扭得亂七八糟,有心不信,證據擺在眼前,有心信吧,又實在舍不得美人。魏皇后卻等不得了,如今情勢扭轉,可真是天賜良機,不只肖長福這個叛徒,就連德妃這個小妖精也能一并鏟除,豈不省了她日后一番手腳。皇后喝命鄭長春:“給我打!一定要打得肖長福說了實話?!?/br>如今人證、物證都已然有了,只差一份口供。只要肖長福當眾認罪,說是德妃指使他殺了趙淑容,那么今日之事,可就由不得宏佑帝了。德妃這賤婢,不僅出言不遜,還想要廢掉太子,另立她的兒子為儲君,簡直是可恨之極。魏皇后此時也是發了狠了,冷艷的臉上更是寒意森森,她一聲喝命,鄭長春立時領命,即刻叫過兩個身強力壯的執事太監來,說一聲:“打!”兩個執事太監綽起手里的鞭子,在鹽水里沾了沾,氣勢洶洶地朝肖長福身上甩去。一鞭下去就是皮開rou綻,十幾鞭子下去,肖長福嘴里已經沒了人聲,衣裳被抽得一條一條,血淋淋的口子縱橫交錯,德妃看在眼中,整個人哆嗦成一團。挨刑不過,肖長福連聲哀求:“娘娘,皇后娘娘,奴才鞍前馬后,伺候您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千不念萬不念,也念在奴才一片忠心,哎喲!”鄭長春生怕肖長福說得魏皇后心軟,連忙一頓鞭子,狠抽在肖長福身上,打得他叫苦不迭,再也顧不上說別的。肖長福咬牙切齒地亂罵:“鄭長春,你別以為除掉我就能重得皇后娘娘的信任,你仔細看清楚了,我今日的下場就是你明日的結果,咱們做奴才的,就他媽是主子的一條狗,你叫喚得再好聽,以后也免不了被主子扒皮吃rou,扔進湯鍋。哈哈……”肖長福尖聲大笑,笑得在場眾人寒毛直豎,他一番言語,說得鄭長春也有些心灰意懶,又打了幾下,鄭長春喝住那行刑之人,溫聲勸道:“肖長福,咱倆斗了半輩子了,這回,你輸了!死到臨頭,你就說句實話吧,娘娘念在舊日恩情,興許還能留你個全尸?!?/br>肖長福聽見這話,就連心里最后那點期望也被驚散了。他回頭看了一眼皇后,魏皇后面沉似水,盯著他的目光都帶著一股殺之而后快的寒意。肖長福的心徹底冷了,他心里發狠:反正難逃一死,他就拉兩個墊背的下去,黃泉路上,也好作伴。這個念頭一旦冒了出來,心里的瘋狂就再也壓制不住。肖長福再沒了顧忌,他猛然掙扎起來,朝宏佑帝的方向連聲大叫:“皇上,奴才知道是誰下毒謀害太子殿下,奴才愿說出來,戴罪立功,只求皇上饒我一命!”此時的肖長福,渾身是血,雙目赤紅,他披頭散發的尖聲嚎叫,簡直像瘋了一樣。園中眾人都被他這句話驚出一身冷汗,今日真是波濤洶涌,驚險不斷,先是鬼魂訴冤,后又揭發出德妃買/兇殺/人,此時,更是連多日未查清的舊案都被肖長福翻了出來。太子中毒一事,由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三司會審,外加御馬監提督親自監審,從年初查到今日,仍沒一個定論。因此事受到牽連的朝中官員以及后宮中人,多到數都數不清了,還是沒能查出到底是誰暗中下毒,想要謀害太子。如今肖長福言之鑿鑿,說他知道是誰下的毒,怎不令在場眾人驚異。他一句話說出口,園中眾人就全都靜了下來,眾人全盯著肖長福,想聽聽他嘴里,到底能說出個什么樣的真兇來。肖長福也是豁出去了,既然別人不仁,就休怪他不義。他在宮中沉浮多年,手里若沒抓著幾件機密大事防身,他怕是晚上連覺都睡不安穩。他求了皇后半個晚上,皇后卻半點不為所動,那就休怪他心狠手辣,手下無情了。肖長福瞪大了眼睛,在園中掃視一圈,目光從德妃轉向舒貴妃,又從舒貴妃轉至魏皇后身上。他巡視已久,臉上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肖長福掙扎著站起身來,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了幾步,他被反剪雙臂綁著,行動時重心不穩,身上又被鞭子抽得血rou模糊,往前每走一步,身上就是拉皮撕rou般的疼痛。污黑的血跡隨著肖長福的腳步而移動,他披頭散發,衣衫散亂,從抽成碎布的衣擺里,可以清楚地看見他身上猙獰恐怖的傷口。園中眾人全都被他的異常之舉嚇得周身發冷。肖長福雙目炯炯,一張臉混著污泥和血跡,五官都瞧不清了,只能看見他精亮的目光里閃著不正常的神采。那是混和了瘋癲的神采,嚇得宏佑帝渾身直抖,一迭聲喝命:“別讓他過來!快抓住他,抓住他!”禁衛們剛想一擁而上,卻見肖長福突然停下腳步,他面沖著宏佑帝呲牙一笑,露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