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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看肖長福那張丑臉,當下沉聲喝道:“鄭長春!”鄭長春急忙停手,答道:“在!”“把你手里的證物當眾念念,不然,這個jian詐小人還不知要狡辯到幾時!”鄭長春喜出望外,差點蹦了起來,今日之事已成了一大半,皇后話里話外,已對肖長福厭惡之極,她此時吩咐自己,分明是已將他視為心腹,才開口下了懿旨。自己這一晚,總算沒有白忙。鄭長春的勁頭頓時就足了,使勁挺直了腰板,將一卷冊子展開,高聲念與園中眾人聽。“咱家自聽了小裴的話,知道肖長福殺人后,就開始著手調查。戧害嬪妃,乃是死罪,咱家想肖長福就是吃了熊心豹膽,也不敢獨自行事。這背后準是有人指使。全托萬歲和娘娘的鴻福,幾經輾轉,費了好大的力氣,咱家才終于將此事調查得清楚明白?!?/br>鄭長春一條一條,慢慢說道:“這是肖長福收受德妃娘娘賄賂的清單:宏佑十九年春,他收了德妃一百兩金子;宏佑十九年七月,玉如意一柄,珊瑚樹兩端;宏佑二十年三月,南海珍珠一斛……宏佑二十三年七月初三,也就是趙淑容出事的前幾天,肖長福又從德妃那里得了一萬兩銀子的賄賂。還有,據小裴所言,除此之外,他還收了一批奇珍異寶,價值連/城?!?/br>“肖長福,”鄭長春得意問道:“你還有什么話說?”“冤枉!我清清白白,從沒收過任何財物,更沒收過什么奇珍異寶!皇上可派人到奴才的住處搜搜,要是能搜出一兩銀子,奴才甘愿認罪!”“你還敢喊冤?這些東西連同一本賬冊,都是從你老家望秋縣搜出來的,現有你老家的娘舅為證,你還敢說沒收?”肖長福如遭雷殛,渾身上下更是冷汗直淌,“這,這怎么會……”明明藏在那么隱密的地方,絕不會有人發現才對。鄭長春冷笑一聲,搖了搖手里的賬冊,哼道:“怎么不會?你以為你藏得嚴實,就不會被人發現了?今年七月,你派人回了老家一趟,說家里的祖墳被大雨沖毀,要重新修葺,借此之機,你將多年收受的賄賂一并放于父母的棺材里,那個派去修墳的奴才已經全都招認了,你還嘴硬什么!”肖長福嚇得魂飛魄散,他就是怕這些銀錢財物擱在京中,落人把柄,這才派心腹手下悄悄返回老家,將這些年來攢的值錢物件全都封進父母的棺材里。這地方誰能想到,本該萬無一失,哪料竟還是被鄭長春翻了出來,如今倒成了指證他行兇的鐵證。肖長福當時就瘋了,他躥跳起來,指著鄭長春大罵:“好啊,怪不得你跟個癩皮狗似的,被我那么擠兌都不肯離開麗坤宮,原來是在這兒等著我呢!你想害我,門兒都沒有!”肖長福跳了起來,又撲到皇后跟前,哭求道:“娘娘別信這個老貨的胡話,他擺明了是無中生有,陷害于我。什么棺材,什么賄賂,奴才絕沒收過!奴才對娘娘一片忠心,天地可表,您可一定要信我??!”魏皇后連最后那點忍耐都沒了,今夜她若沒被宏佑帝指著鼻子說她殺人,也許還能念在舊日之情,對肖長福手下留情??山洿艘灰?,種種事后,魏皇后心里早是滿腔憤恨無處宣泄,正亟待找個人好好出一口惡氣。魏皇后平生最恨有人背叛于她,知道了肖長福勾結德妃,殺了自己提拔起來與德妃爭寵的嬪妃,還差點害她身陷囹圄,幾下里的火氣全都湊在一處,這一下發作出來,可真是雷霆之怒。不待皇帝發話,魏皇后便厲聲喝命:“鄭長春,把肖長福枷起來,嚴刑挎問,一定要讓他親口把背后主使說出來!”鄭長春樂壞了,多日屈辱總算能一朝洗凈,他哪能不高興。叫過手下幾個得力太監,眾人一擁而上,將肖長福拳打腳踢,捆翻在地。肖長福嚎得殺豬一樣,口里不住喝罵:“你們這些狗東西,平日里千好萬好,個個裝得跟孫子似的,如今墻倒眾人推,倒捆起我來了!別以為大爺完了,你們等著,等我翻過身來,有你們的好看的!我冤枉,我冤枉??!”鄭長春不耐煩,扯過肖長福,一把掀開他胸前的衣襟,惡聲罵道:“你還敢嘴硬?你睜眼瞧瞧,你日日把罪證帶在身上,如今還往哪辯去!我今日不打你,只憑真憑實據,也能讓你啞口無言?!?/br>三兩下從肖長福身上把金佛摸了出來,揪斷紅繩,望空舉高,鄭長春把金佛晃了幾晃,指與宏佑帝和魏皇后觀看:“請皇上和眾位娘娘們好好看看,這就是罪證!這金佛雕工精巧,是京城有名的雕工坊‘梅蘭居’的物件,奴才聽小裴說肖長福身上有此一物,就立刻前去梅蘭居查看,終于將雕刻此物的雕工師傅給找了出來!”鄭長春朝后揮手,果然有小太監帶上一個人來,那人年紀在四十上下,穿一身青布褲褂,面目樸實,看著就是極為忠厚。那人戰戰兢兢的走到宏佑帝跟前,在小太監的催促下跪倒磕頭,結巴道:“小人,小人梅平,給萬歲磕頭!”宏佑帝懶懶地揮了揮手,鄭長春對梅平說道:“皇上面前,你可要句句實言。你瞧瞧,我手里拿的這件東西,是不是你雕的?”梅平話都說不出了,只是一個勁兒的點頭,示意自己一定說實話。鄭長春急忙將手里的金佛遞過去,梅平細細看過,又找到佛像衣袂邊上的印記,才答道:“的確是小人雕的模子。這東西小人記得清楚,因為佛爺身上這對眼睛,是用西越的琉璃石做的。琉璃石這東西極為少見,小人干這行三十多年,只經過這一例,因此記得特別清楚?!?/br>園中眾人一聽琉璃石三個字,目光便齊刷刷地,看向倚在宏佑帝懷里的德妃。第58章行刺德妃臉上變色,瞪眼怒道:“你們看我做什么?”舒貴妃瞧了瞧德妃手腕子上的珠串,笑了一聲,沒有言語。孫婕妤份位太低,她心里明白,此時也不敢出頭嘲笑。其他幾位嬪妃可就沒那么好相與了。德妃素來霸道,又口角鋒利,最愛出言諷刺,宮里的嬪妃們全都受過她的奚落,如今好不容易才抓住機會,能出一出多年積攢下的惡氣,她們哪會輕易放過。幾個妃子湊在一處,全都掩嘴偷笑。一個穿藕合色裙衫的女子笑道:“jiejie們瞧瞧,她還有臉問呢?眼看著死到臨頭,人家的人證、物證都擺在她眼跟前了,德妃娘娘還在這里嘴硬,哎喲喲,那臉皮,真是太厚了些?!?/br>“就是啊,要換了我,早臊得一頭撞死了,哪還敢這么理直氣壯的,裝的沒事兒人一樣?!?/br>“你們哪有德妃娘娘那道行啊,嘻嘻,你們也不瞧瞧,人家那是什么人?你當那一身狐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