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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 陸縝卻不再跟她多言,低頭給折子批紅。 四寶一計不成又生一計,督主每日都要沐身,這個時候書房她一般會在書房收拾整理,大概是半個時辰多一點,有時候會更長,經庫離這里又不遠,只要她能偷了鑰匙在半個時辰內往返一圈,督主應當不會發現什么。 就算被發現了,她也可以說是清理宮室的過程中臨時出現了麻煩,她情急之下沒急著請示,就擅自做主開了經庫取了圖紙,雖然也得惹一身腥,但總比偷東西要好些。 她過了許久之后想想這事兒,還是被自己驚出了一身冷汗,她竟然想著去偷陸縝的東西! ——當然最后還是偷成功了他身上的一樣東西。 督主是個有規矩的人,每天什么時候做什么自有定數,四寶眼看著他到了時間去沐浴洗漱,她急忙把那串經庫的鑰匙塞在自己袖子里,急忙就向著經庫沖了出去。 她跑的匆忙,沒注意到自己身后的錦緞簾子被掀開大半,露出張白玉無暇的臉來,他長睫垂下,在眼臉處投出扇形的陰翳。 第三十一章 四寶事后想想,覺得她自己真的是瘋了一般,腦子里像是有把火在燒,為了報仇什么都顧不得了,或許也有她穿來之后被壓在重重規矩之下的氣性,有那么些飛蛾撲火的意味。 四寶一路撒腿狂奔,半刻不帶猶豫地沖向了經庫,經庫有守衛攔著,自然不可能讓她輕松進去,不過等她拿出牙牌,又說是督主特地囑咐的,經庫的人見她有鑰匙有牙牌,便客客氣氣地放了行。 她進去之后緩了口氣,才覺出順利的簡直不可思議,竟然半點沒出岔子,她這幾日已經快被各種意外狀況搞成了深井冰,難得這么順利,她心里反而升起一絲不安來。 不過她也沒機會多猶豫,經庫里的文檔也都不是隨意存放的,她直接找到了皇城后宮東南邊宮殿的排放位置,然后順著筆畫順序找到了當初的易和軒,現在的觀水閣。 易和軒不是什么重要地方,里面也沒住過什么能人,因此卷宗就只有薄薄一小沓,她三兩下就把改建之前的宮殿圖紙翻了出去,打開看了之后差點暈過去。 她平素自認是一個修養不錯的人,但這時候也忍不住生出了一種想要爆粗口的沖動。 圖紙上是有桃樹不錯,也畫的很清晰,位置都標明了,可是誰TMD告訴過她,易和軒原來竟然有五棵桃樹! 次奧! 四寶強忍著把圖紙扯了的沖動,大罵當初修建的人神經病,賢妃屬猴嗎?要批量生產桃子!不然她沒事種那么多桃樹干什么! 她記性不差,但到底也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忍著心里的郁悶,打眼把圖紙過了幾遍,猶覺著不放心,又從懷里掏出炭筆和白紙來,把重要位置大概畫了出來,這才長出了口氣,把圖紙又重新疊好放回去,又把文紙小心翼翼地放回原處,收拾停當才準備出經庫。 這時候時間還早四寶一邊把鑰匙塞回腰里一邊暗自慶幸,就見經庫外面的燈火突然通明起來,守著經庫的守備忙跪下行禮道:“督主?!?/br> 然后兩扇門吱呀一聲就被推開了。 四寶嚇得面無人色,慌不擇路地往一處隱秘的地方跑過去,捂著口鼻藏起來,在黑暗中輕輕顫抖著。 陸縝來經庫身邊竟難得沒跟著人,只獨身一人前往,他抬了抬手示意外面的人關上經庫的門,又讓他們走遠了,自己立在窗邊,靜靜凝視浩瀚卷宗半晌,這才道:“你還不出來?” 四寶身子打擺子似的左右,抖的更加厲害,兩條腿也軟的要命,似乎都感覺不到腿的存在了。 陸縝見她遲遲不出,面上不見惱色,反倒有幾分失望,沉聲道:“你是自己出來,還是要我叫人把你逮出來,剝皮抽筋?” 四寶知道他言出必行的,嘴唇忍不住顫了顫,扶著高大的木架子撐著虛軟的雙腿走了出來,跪下道:“督主?!?/br> 陸縝低頭看了她一會兒,似乎想象不出這么纖瘦嬌嫩的小東西怎么會有這么大膽子,既敢說謊話誆騙他,還敢偷拿經庫的鑰匙。 他看了會兒才淡然道:“我在宮里朝上也見過不少能人了,但要論作死的本事,你是首屈一指?!?/br> 四寶聽他這句挖苦,心里反倒稍稍松了一點,又看見經庫的門關著,他身后也沒跟著人,她生出些希望來,當然不是行刺綁架之類的招數,就是督主一個人在她也沒把握打得過。 她勉強定了定神,按照過來之前編好的由頭道:“奴才萬死,但還請您要懲治奴才之前,先容下奴才分辨幾句,方才幾個小火者來傳話給我,說是宮室那邊臨時出了點岔子,你沐身的時候又素來不準人近身,所以奴才一時情急,這才取了鑰匙開了經庫的門,還請您饒命?!?/br> 她既然有膽子說這個謊,自然也做了準備,再等一會兒負責宮殿灑掃的小火者就會過來找她,幫她把這個謊圓上。 陸縝一哂,眼底的失望之色卻更甚:“所以你未經允許擅自跑到經庫來,反倒是我的不是?” 四寶慌忙道:“豈敢,是奴才擅自做主取了鑰匙過來的,自然是奴才的不是,只是我想著您過幾天要把鑰匙交給咱們,所以早一日晚一日都…” 她話還沒說完,下巴就被迫抬起來,陸縝抬起她的臉仔細端詳,笑了笑,不過笑意未達眼底:“早一日晚一日都什么?” 四寶下顎被捏的隱隱作痛,一抬頭正對著他的眼,舌頭一下子打結了,原本編好的詞兒也說不出去。 他松開她的下巴,改為在她臉上輕拍了兩下,淡淡道:“四寶啊四寶,你可真是長本事了,也是我平日驕縱太過,讓你不知道什么叫規矩?!?/br> 四寶鼻翼翕動,不自覺地吞了口口水:“奴才…” 陸縝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那些片湯話就不必說了,你只告訴我,你來經庫想要找什么?” 他說完這句竟罕見的有些緊張,他特意沒叫人來,甚至還把經庫的守備調到別處去,并不想要這小東西的性命——但前提是她答的得合他心意。 四寶張了張嘴,暗暗把濕滑的手心攥緊了,低聲道:“督主誤會了…奴才真的只是想來翻翻宮室的圖紙,并沒有旁的意思?!?/br> 不是她不信督主,而是不覺得督主會同意她蜻蜓撼柱,繼續跟圣寵正隆的賢妃較勁,所以她也不敢泄露分毫,至于督主會幫她,她更是連想都沒想。 上回死的不過是兩個低等侍衛,這回要得罪的卻是協理六宮的四妃之一,在這宮里頭除了她自己,她誰也不敢托付。 陸縝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就在四寶以為自己要完蛋的時候,他哦了聲:“沒想到你這般盡職,那就繼續勤快做著吧?!?/br> 四寶顫巍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