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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哎呦地把陸棲鸞的手拔起來。 “陸大、姑娘,這毒蟲可是大毒,怎能上手去抓……嗯?你的手怎么沒爛?”那老軍醫連忙查看了一下她碰毒蟲的手指,又診了一下脈,這才恍然。 陸棲鸞嚇著了:“我怎么了?” “沒事,”老軍醫低聲道,“姑娘想來平日里是在葉大夫那兒吃到好東西了,尋常毒物侵不得身?!?/br> 陸棲鸞一臉茫然,她只記得在老葉每天吃得跟宮里的娘娘似的,今天紅棗羹明天百合粥,而且里面總兌了一些她認不得的藥材,莫非他養生還把她順便養結實了? 老軍醫也沒說別的,遞給她一只竹鑷,繼續挑起了毒蟲。 ……陸棲鸞渾然未進,殊不知這一切已落在外面人的眼里。 “……看見了嗎,狗官的侍妾會親自上手從傷患傷口里找毒蟲?簡直胡說八道,再讓我聽見你們在背后說些有的沒的,小心我拿你血祭漉魂槍?!?/br> 驅走了最后一批還在懷疑陸棲鸞身份的人,鹿青崖就在傷兵帳前坐下來和其他兄弟討論接下來的進攻事宜,只不過聊著聊著,總是無緣無故地發呆,直到別人叫他他才應聲。 “二爺,咱們剛剛說到大公子有意屈從招安的事,您怎么看?” 鹿青崖回了神,拾起腳邊的樹枝丟進火堆里,道:“……還能怎么看,找機會殺了吧?!?/br> “可大公子可是主公親生的……” “一頭白眼狼,義父也不會在意。還是說,你們跟那些官家的酸儒一樣,覺得親生的就算爛泥扶不上墻,也要抱著爛泥吊死?” “二爺這說的哪兒的話……” 草草結束了會議,鹿青崖也沒走,直接便上了樹,躺在樹上看著帳篷里的身影。 那天他為了給官軍一個教訓,特地打扮得慘不忍睹,在山道上趴了半個時辰,就為了出一口惡氣。 提起他的人都一臉嫌惡,只有這個小姑娘,山石崩落的時候先把他扶起來帶離危險的地方。 她的手很軟,眼睛很亮,卻又不似那些閨閣小姐一樣嬌弱,來了這兒這么久,一次都沒有抱怨,還勸那些官軍的大夫幫忙診療。 ——簡直是個純潔善良的小仙女。 她夫婿都被那陸狗官迫害致死了,肯定很傷心,要不……他撿回去養起來吧? 江湖游俠是不會多想禮義廉恥那一套的,只覺得自己喜歡,便翻身而起,薅了幾朵蔫嗒嗒的花兒,勉強扎成一束,興沖沖地沖到帳前時,忽然看見里面的傷兵坐了起來,想去抓陸棲鸞,一下子沒抓住,不甘心地爬起來想撲過去。 “你可……真漂亮,就給我香一口吧?!?/br> 鹿青崖臉色秒變,把花往地上一扔,提槍便刺—— 艸,你爺爺看上的女人,找死呢??! 鹿青崖,男,二十六。 江湖稱號:漉魂槍 身份:叛軍首領鹿獠第二義子 屬性:眼瞎,二傻,覺得小鳥兒姑娘是世界上最善良最無辜的小天使。 (寫得一種罪惡感油然而生,為什么要欺負**青年……) 第54章 二逼青年腦洞大 誠如陸棲鸞一開始所聞所見, 叛軍里除了本身就是綠林游俠兒的,其余囚犯與流民各站一半,當中的犯人最為兇橫, 這些人被關的久了, 一加入叛軍,若無人約束, 見了財物便搶, 見了女人便撲, 什么禮義廉恥都不顧。 這會兒傷勢好轉過來了, 一睜眼看見旁邊站著一個美嬌娘, 馬上眼睛一直,便想動手。 ——打了他,那些叛軍會不會懷疑她? 陸棲鸞一邊躲著,一邊把旁邊放著的水甕抄在背后。她還不能出去, 外面有梟衛府的軍醫, 見了這人意圖不軌一定會動手,說不得就要暴露身份。 ……都傷成這樣了還有心思玩女人, 也真是不要命的。 心里一嘆,趁他撲在旁邊的架子上, 陸棲鸞剛要舉起水甕打昏他, 便見一道烏光襲來, 隔著防水的帳篷布,只聽一聲令人牙酸的入rou響,陸棲鸞回過神來時, 已經被濺了滿身的血。 “……” 方才縮在帳篷角落瑟瑟發抖的婦人都尖叫起來,陸棲鸞呆坐片刻,看見那穿過了傷兵心臟的槍尖一旋,從原處收了回去,外面的人這才掀開帳簾走進來。 “你沒事吧!” ——你說我有事沒事? 陸大人到底是見過世面的,臉色迅速調整了一下,捂起臉嗚咽道:“沒、沒事……” 鹿青崖有點后悔做事沖動了點兒,嚇著人家了,正想說點什么軟話,后面其他的綠林都聞聲圍了過來,見了地上的傷兵尸體,一個個臉色都不太好,把鹿青崖拽了出去。 “二爺,這可是大公子的人,你這么殺了……” “我救的人命就是我人,雖然不指望他報恩,但也別在我的營地里鬧事,殺兩個立威又怎么樣?” “二爺,你不是為了那女人吧?!?/br> “你這話是幾個意思?哪天這腌臜貨獸性大發抓住你了,我還得顧著老大的面子看著他睡你?” 其他的綠林匪本也是望著其義父鹿獠的面子上,中途加入叛軍的,本也沒多少交情,只看著平日里鹿青崖還算敬重他們,這才直言相勸。此時見勸了他也不聽,一個個便嘆著氣說些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的話語,扯了好一會兒,才讓人把尸體拖走燒了。 陸棲鸞本著少說話多做事的原則,一邊聽著帳篷外零零碎碎的交談,一邊收拾著殘局。等到鹿青崖打發了那些人,進來時,才低頭握著手指道—— “少俠,我留在這兒怕是會惹禍,不如等明日便讓我下山吧,這梧州附近應該有不少尼姑庵,我找個地方落腳,也免得拖累貴軍?!?/br> 鹿青崖道:“你剛來梧州,不知道這邊的戰事。到處都是官兵和流寇,那些牲口發起情來連尼姑都不放過,但凡有人煙的地方,你這樣的出去走不到二十里就會被人抓走了?!?/br> 陸棲鸞愣道:“……梧州已經這樣嚴重了嗎?” “遠的不說,你也聽到了,知道那些人為什么總是懷疑你是那狗官的侍妾嗎?” “為何?” “我若是順著他們的意思一松口,你說,疑似官家的女人,在這兒會是什么下場?還不是見你漂亮,聞著腥味就圍過來了?!?/br> 在這兒莫說官了,就是尋常女子,也未必能保全己身。 鹿青崖見她不說話,想起這姑娘是從遂州來的,那兒吏治清明,這樣的虎狼之地怕是見都沒見過,便覺得自己說得太過了,連忙生硬地轉過話題—— “……這營中艱苦,我今天剛從石縣回來,拿了件他家后院的女人衣服,你這一身的血要不要洗洗換換?” 他這么一說,陸棲鸞繃緊的神魂這才反應過來,這兩日委實邋遢得過了,但這叛軍營地到處都是人,一時面色為難。 “多謝少俠的好意,我還能忍兩天?!?/br> “不用忍不用忍,我在梧州長大的,走我帶你去個沒人的地方,誰都不知道,絕對沒有人打擾你!” ——等等等等你不是人嗎?! 陸棲鸞不禁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