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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事外。昨天太子來探病,想是確定王爺對他再也構不成威脅,明顯放松了戒備,易將軍這才找到我,陳明苦衷,然後連夜來找王爺密談?!?/br>他將易無痕跟他的說詞又轉述一遍,雖然也覺得這位將軍的轉變太過突然,但易無痕說的合情合理,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也只好選擇相信。難道他所作的一切真的都是為了掩人耳目?澹臺儀隆將信將疑的看向易無痕,後者對他抱以一笑。那笑容仿佛盛夏山中的寒潭,春波蕩漾中透著難掩的冷意,深不見底。澹臺儀隆心中驀的一寒,想起那日將軍府中的種種情形和自己所受的屈辱,那也是做戲麼?不,不是,那分明就是報復!他恨自己,千真萬確!“我才不信你的鬼話!說吧,你又想出了什麼作弄我的新花招?”易無痕淡淡的道:“王爺如果不信微臣,那也沒有辦法?!彼衩氐男α诵?,接著道:“王爺如果一心要做什麼漠北王,身為臣下,自然也不好阻止?!?/br>連這事他也知道了?這人耳目當真靈通。澹臺儀隆向他怒目而視。林子翰偷偷在一旁拽自家主子的衣角,以耳語規勸:“王爺,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除此之外,咱們真的是無路可走呀?!?/br>情知林子翰說的是事實,澹臺儀隆默然不語。事情清楚的擺在眼前,不信易無痕,必然是死,可信了他……這人真的能信麼?幾次交鋒,這人的深沈冷靜讓人心悸,他的眼神琢磨不透,他的心思難以揣測,他的一舉一動仿佛都暗含深意……很怕!平生閱人不少,澹臺儀隆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打從骨子冒出來的恐懼。相比與毫不掩飾的猙獰面目,這如暗夜森林一般的深沈更讓人害怕,因為你永遠也猜不透他想要什麼,就像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漆黑之中埋伏著什麼陷阱!澹臺儀隆已經越來越不能把眼前這人跟以前那個單純直爽的周景軒聯系在一起,他是易無痕,全新的另一個人!就在澹臺儀隆心里還猶疑不定的時候,那廂林子翰已經迫不及待地跟易無痕籌劃起來──反正根據他對自家王爺的了解,猶豫就代表答應了一半。兩人從當前朝中的勢力分布以及太子所占的優勢開始,到如何運兵進城,以哪個城門作為突破口,怎麼里應外合攻進皇宮,都一一作了詳細的部署。澹臺儀隆一面潛心傾聽兩人的談話,不時偷眼打量易無痕。他忽然很好奇,為什麼一個人能在七年之間改變這麼多?那張專注思索的側臉有著巖石一般的輪廓,沈積著世事滄桑,昭示著堅毅隱忍,偶然眸光一閃,鋒利、霸氣脫鞘而出,渾然天成,無懈可擊!縱使最桀驁難馴的男兒,也要折服於他的風采氣魄之前。只是偷偷看一眼,不知為何竟看入了神,目光不自覺的跟隨著他的一言一笑,甚至於眉間的一點微細的顫動。忽然想起,這個出類拔萃的男子,曾經被自己壓在身下,婉轉承歡,臉竟不自覺的紅了。三十二“王爺,看夠了么?”微熱的氣息從耳邊低低掠過,沉浸在遐思中的澹臺儀隴不由驚跳起來,正對上易無痕那雙戲謔的眼。這才發現,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那兩人已經商議完畢了。他的臉又是一紅,尷尬的別過頭去:“你……你胡說什么?”易無痕微微一笑,沒有追問下去,趁著林子翰正忙著看天色,沒有注意到這里,將身子微微靠近澹臺儀隆,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道:“你答應我的那件事還沒兌現,先記著,等有時間我再來討?!?/br>澹臺儀隆愣了一下,這才想起是什么事,于是泛紅的臉色轉為煞白,白了之后又變紅,煞是好看。這易無痕上次明明說看不上他的身體,怎么又變卦了?他很想揪住對方去問問,可是有林子翰在旁邊,終究不敢。直到那兩人走了,整整一天,他的思緒始終纏繞在易無痕身上。那個人,到底在想什么呢?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不出四、五天的功夫,澹臺儀隆的病便好了。這幾天,林子翰總來向他匯報進展,越來越多易無痕的屬下成功混入京城,甚至混入皇宮,一些原本中立的大臣也在易無痕的游說下答應合作,形勢漸漸變得對他們有利。澹臺儀隆則是驚訝于這個在他看來只是“小小的邊將”的影響力居然大到能夠改變政局,“易無痕”這三個字在他心中不由又重了幾分。每次想起來,居然摻雜了些“敬畏”的成分在里面,只是他自己沒有注意到。總之,如果一切照計劃進行,奪位似乎不是不可能的事??上?,任何計劃實施的過程中都會出現預料不到的變化。這天天剛蒙蒙亮,宮里有急訊傳來:皇上情況不妙,召永寧王即刻入宮進見。澹臺儀隆一聽,嚇出一身冷汗,想也不想,匆匆披了衣裳直奔出王府。倒是馮時彥留了心眼:“王爺,消息這么急,只怕有詐,還是找林大人商量一下……”“商量什么?再商量我父皇就歸天了!”澹臺儀隆狠狠地吼了回去,跳上馬,打馬揚鞭奔向皇宮。馮時彥無奈,只得派人給林子翰通報消息,自己帶了幾個身手不錯的侍衛跟在后面。一路來到正陽門,守門侍衛聽是永寧王,二話不說開了城門放他入城。就這么一緩的功夫,馮時彥跟了上來,一手拉住澹臺儀隆的韁繩,讓兩人的馬并轡而行,低聲:“王爺,氣氛有些不對?!?/br>澹臺儀隆驚聞噩耗,不由亂了方寸,這一路走下來,心情倒是平靜了些,也覺得開始情形不對頭。按理說,這種時候各路王子、群臣早就該來了,可是正陽門內卻是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空氣死寂得讓人害怕,隱隱的還透出一股殺氣……“你是說……”話音未落,后面“嗡咚”一聲悶響,城門竟又關上了。馮時彥心念電轉:“不好,咱們中了埋伏!”正說著,前方宣德門轟然大開,一路人馬疾馳而出,分兩翼包抄,將澹臺儀隆幾人圍在正中。緊接著,四周城墻上,站出無數弓箭手,抽弓搭弦,蓄勢待發。馮時彥也見過不少兇險的場面,這時臨危不亂,一揮手,幾名侍衛圍成一圈,將澹臺儀隆護在當心?!班类?,八弟來得真快,孝心可嘉,也不枉父皇疼你一場?!?/br>正前方的幾匹馬向后一退,又有一騎越眾而出。白馬,馬上的人一身雪亮的戎裝,面帶冷笑,正是太子。澹臺儀隆心里暗叫不妙,喝道:“父皇呢?”“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