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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激動地大叫,最后索性坐到了地上,像個小孩子似的雙手亂拍,漸起層層水花。“我知道,你們都看我不行了,失勢了,所以合起伙兒來欺負我!哄我說幫我,結果把我耍得團團轉,羞辱我,騙我……當初我怎么戲弄他的,他就加倍的找回來!可是,我是王爺呀!他算什么東西,他有什么資格這么對我?時彥,我恨呢!我恨我自己怎么就看不清楚這個人,還傻子似的送上門去給他羞辱,讓人看夠了笑話!我還有什么臉面活著?你讓我死了吧,讓我死了吧!”說著,又一骨碌爬起來去搶寶劍。馮時彥聽他說話,多半是在易無痕那里受了什么委屈,他那高傲的個性承受不住,便拿自己的身體撒氣。心里暗暗一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當年澹臺儀隆和周景軒之間的一段糾葛,他是知道得最清楚的,要怨也只能怨這位目空一切的王爺自作自受??墒强吹藉E_儀隆這般凄凄慘慘的模樣,心里終究不忍,柔聲道:“王爺不要喪氣,天無絕人之路,咱們總會有辦法的?,F在雨正大著,咱們還是先回去。王爺金玉之軀,萬一感染上風寒就不好了?!?/br>澹臺儀隆收了眼淚,怔怔的看著他:“時彥,你會不會離我而去?那天我叫你走,其實我心里真的很怕你就聽話的走了,再也不管我了,那我可怎么辦?”馮時彥嘆了口氣:“不會,我會一直守在王爺身邊,咱們走吧?!?/br>澹臺儀隆似乎找到了一些安慰,安靜下來,乖乖的點頭。馮時彥撿起落在地上的傘給他撐著,攙扶著他慢慢地向王府方向走去。三十嬌生慣養的身子,怎禁得起風吹雨淋?澹臺儀隆感染了風寒,回去便臥床不起。在他病著的這幾天,除了平日的幾個心腹大臣,竟無人前來探望。其實這難怪,這危急當口,誰愿意給自己招惹是非呢?王妃很是憤憤不平:“皇上身子硬朗的時候,有多少人爭著巴結咱們,搶著上這個門檻。如今太子還沒即位,他們就不認人了,當真是世態炎涼,人情冷暖!”倒是澹臺儀隆嘆了口氣:“算了,你既然明白了這個道理,還計較什麼?病了這兩天,我也想明白了,這世上哪有人生來就合該高高在上,合該受萬人追捧?大家其實都是一樣,只不過被‘權勢’二字迷花了眼。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們今日肯來,是人情;不來,不道理,反正我也不成望他們什麼?!?/br>心態如此平和,倒不象是澹臺儀隆說出的話了,王妃擔憂的看向馮時彥,後者低聲道:“王爺能想通,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币贿B受到這麼多挫折,這驕傲的青年也該成熟些了吧?至少,他已經開始對自己和身邊的人重新作一次定位,的確是好現象。第三天上,太子到府。雖然澹臺儀隆反復推托病重,但太子執意要見,對於這個集大權於一身的人,也不好拒絕。“一早就聽說八弟你病了,為兄心里著實掛念,只是這幾日忙於朝政,實在無暇前來探望?!?/br>澹臺儀隆淡淡的道:“太子貴人事忙,這是兄弟們都知道的,只要派人來問一聲即可,何必親自過府呢?”以往從不見太子對他的病表示出如此關心,澹臺儀隆心里明白,太子探病是假,探虛實是真。太子笑道:“誰叫咱們兄弟一場,手足連心。說起來,這朝務繁忙瑣碎,為兄當真有些應付不來,這不,北方邊境又來了消息,鬼方國政局不穩,只怕要生事。我正想著,等八弟你病好了,就請你出任漠北王,以策萬全。事關社稷安危,只有自家兄弟親自上陣,為兄才能心安呢?!?/br>出任漠北王,就是常駐大漠,澹太儀隆臉色一白:“那也要父皇答應才行?!?/br>“是是是,那咱們就祈求父皇龍體安康,千秋萬歲!”大笑聲中,太子揚長而去。澹臺儀隆慘白著一張臉,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突然嘴一張,吐出一口血來。修養了幾天,澹臺儀隆的病非但不見好,反而越來越重,大夫說是氣血攻心所致,王府眾人雖然知道緣由,卻不知該如何安慰。這天晚上,澹臺儀隆正昏昏沈沈的睡著,林子翰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在他耳邊道:“王爺,好消息,平南將軍答應幫咱們了,有些事情需要跟王爺面談,快起來吧?!?/br>澹臺儀隆只道是做夢:“子翰,別哄我了,那個人才不會如此好心?!?/br>林子翰見他不理,索性將他架起來,快手快腳地給他套上衣服,扶到外間。澹臺儀隆雖然想反抗,奈何病體虛弱,只能任由他胡亂擺弄。“子翰,你到底想做什麼……啊,什麼人?”外間沒有點燈,月光透過窗紙,依稀可見其中布置,澹臺儀隆正在責難林子翰,猛然一抬頭,見靠窗邊立著一道人影,不由吃了一驚。那人正在負手看向窗外,聞聲轉過頭來,棱角分明的臉被月光一映,有一種冷峻如刀鋒的肅殺之美。他,正是平南將軍易無痕!三十一“你怎麼會在這里?”澹臺儀隆吃了一驚,向後急退兩步,險些撞在林子翰身上。林子翰連忙將他扶住,低聲道:“王爺,我不是說了,易將軍要跟您面談?!?/br>易無痕玩味地看著澹臺儀?。骸奥犝f王爺病了,現在看來,病的還不輕?!?/br>不知為什麼,面對這個人,澹臺儀隆忽然從心底生出一股怯意,戒備地道:“你有什麼企圖?”就算林子翰反復解釋,他還是不信易無痕會出手相助,何況看這人的神情,顯然是來幸災樂禍的。“王爺,你好象很緊張,放輕松!來,咱們坐下說話?!币谉o痕自己先拉了椅子坐下,隨即又指揮澹臺儀隆和林子翰入座,那泰然自若的模樣,儼然便是這里的主人。然而眉宇間的威儀,卻又不容人拒絕。“我這次來,是跟王爺談合作的?!?/br>“我不信!”澹臺儀隆激動了叫了起來,一旁林子翰連忙低聲勸道:“王爺,小心驚動旁人,走漏了消息。易將軍的確有意幫咱們,之前的堅拒,不過是障眼法?!?/br>“什麼意思?”易無痕冷笑道:“王爺屢次造訪寒舍,難道真以為是神不知鬼不覺?嘿嘿,那麼王爺就太低估東宮密探的本事了。不夸張地說,從第一次登門起,王爺等人的一舉一動,早在太子的掌握之中!”林子翰接口道:“所以易將軍只好假作拒絕,斷了太子疑心,讓太子相信他確實是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