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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少小情侶的掩護。一路走過去,慕夏看見不少成雙成對的人影出沒在cao場和花園小徑,爭分奪秒趁宿舍關門前享受一會兒獨處。涼涼的露水洗去白日殘存暑氣,身邊路過一對情侶,竊竊私語著,不時一起笑出聲。慕夏瞥了眼,沒多大感覺,隨口說:“談戀愛的不少啊?!?/br>林戰先沒反應過來,“哎”了聲,接著領會了精神,笑著說:“都是學校越禁止談得越厲害,隔壁外校更過分?!?/br>慕夏初來乍到,聽不懂其中的梗,跟著老神在在地點頭。話匣子打開,林戰一路給他科普上學期某個因為早戀在校會上被點名批評的學長,回到宿舍還有點意猶未盡。他們兩個走得不疾不徐,宿舍卻已經有了別人。林戰率先跟那人打了個招呼,坐在床邊看書的男生朝他們禮貌地笑笑:“許文科,咱們——還有另外一個室友——都是同個班的,我是咱們班團支書,有什么事直接找我?!?/br>林戰說好的,慕夏沒回應他,在第一眼看到他時,已經敏銳地察覺出之前注意過。他的記憶力好,稍一推敲就想起來游弋晚自習的時候好像說過。他那時怎么提的來著,“文科還在生我氣”?還有……抄作業嗎?骨子里對學霸的崇拜之情作祟,慕夏一改往常隨便搭理就是給人天大面子的鼻孔看人樣,站直了說:“你好你好?!?/br>許文科朝他挺客氣地一笑:“慕夏同學是嗎,聽潛哥說你從別的地方轉來,可能不像林戰那么熟悉我們這的作息。六點五十早cao,七點十五食堂放早餐,七點半大部分班上就開始早自習了,正式上課是七點五十。午休從十二點下課到兩點十分上課,晚自習六點五十開始——這些你都知道了,我也不多嘮叨?!?/br>倒是和以前的學校區別不大,慕夏沉默了會兒,又問:“早cao可以逃嗎?”估計沒聽過這么直截了當的問話,三好學生許文科愣了,林戰在旁邊笑著扭過頭,正要回答他,卻被一個人搶了先。“可以——”這個聲音從背后傳來,帶著一點點喘不上氣,聽上去又像在笑,慕夏背對門口,只看見許文科臉色一瞬間沉了,坐回桌邊賭氣般戴上了耳機埋頭苦讀。他轉過頭去,游弋撐在門框上,弓身脫了球鞋,繼續說:“起床鈴六點半,到時候樓層阿姨會來拍寢室門,我一般都躲在廁所里,她發現不了。過了那陣兒大家都走了,早cao完了有人會回來換個衣服拿個書包,到時候再混著出去就行?!?/br>林戰嘿嘿直笑,忍不住損他:“也不知道貪那十幾分鐘做什么,睡又睡不著?!?/br>“這你就不懂了?!蹦较慕釉捳f,“大家都在下面繞著cao場跑步,驢子拉磨。而我,在宿舍玩手機,其樂無窮?!?/br>游弋換好了鞋,他的床位在慕夏的上鋪,單腳踩著梯子正要爬,聽了這番言論扭頭欣慰地說:“夏哥,人才啊,一來就掌握了核心cao作?!?/br>慕夏謙虛點點頭:“慚愧?!?/br>“明天你起得來嗎?”游弋問,坐在上鋪床沿兩條腿一晃一晃的,慕夏瞥了眼,腿還挺長,看得出以后還能長個兒。他把書包往自己那張小桌子上一放,毫不猶豫地說:“起得來和想起來不是一回事?!?/br>游弋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給他鼓掌。旁邊林戰無可奈何地搖搖頭,拿了自己的盆與毛巾準備去洗澡。他跨出門前提醒慕夏:“這邊兩個寢室共用一個浴室洗手間,我洗好喊你吧,你收拾一下,免得一會兒排隊?!?/br>“我沒熱水卡,待會兒湊合下得了吧。夏天無所謂這個?!蹦较恼f,“你們先洗?!?/br>游弋:“別呀夏哥,用我的!”他說著就從兜里掏出一張硬質卡片遞給慕夏,單手撐在床沿,險險地要掉不掉看得人心驚膽戰。慕夏趕緊道謝接過來,一翻面,看那熱水卡上貼了個挺卡通的悠嘻猴,心想游弋還有點童趣,也沒有看上去那么不近人情。熄燈前的時間過得尤其快,慕夏匆忙洗了個澡,把飯卡還給了游弋后坐在床沿擦頭發。林戰已經窩在自己的上鋪看書,他環顧四周,卻沒見那位學霸。但慕夏不是主動詢問的那種人,他擦了擦頭發,站到窗邊吹風。從宿舍三樓的窗能看見寂靜的cao場,約會的小情侶不見了蹤影,偶爾有一兩個,也是火急火燎地在往宿舍跑。夜風微冷,他被吹得打了個激靈。這座城市的秋意來得這么早,可能還沒到習慣的時候他又要走。夜里三點,慕夏從淺眠中醒來,他翻了個身抓起手機看時間,捂著頭痛苦地輕聲嘆息。失眠的毛病主要因為認床,每次剛轉學或者搬家不管怎樣前幾個夜晚一定睡不好。他扯起涼被罩住頭,企圖擋住室友睡夢中越發平穩的呼吸聲,隔絕出相對安穩的環境。慕夏迷迷糊糊地想以前的學校,夏天有漂亮的荷花池,又去想二中的乒乓球臺與室內籃球場,立在校門口的名人雕像……思緒天馬行空,他想了很多,眼看就要睡著了,上鋪忽然有人起身——慕夏皺著眉睜開眼,心道:“你不如直接給我一拳?!?/br>熄燈的宿舍一片昏暗,窗簾半掩著,上鋪悉悉索索地爬下一個人來。慕夏半睜開眼,適應了夜色后即便沒有月光,他也能看出模糊的輪廓。游弋打了個哈欠,穿著背心短褲朝外面走,路過靠門邊掛書包的地方時,他停頓一刻,從自己的包里摸出了……一個煙盒。慕夏:“……”他還真是第一次見有人大半夜起床就為了抽根煙。說不上什么心態,游弋走后的三分鐘,慕夏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睡不著,踩著拖鞋走到過道上,左右環顧一圈,洗手間后頭晾衣服的陽臺上一點紅光閃爍。慕夏走過去,游弋趴在陽臺上看著遠處,聽見腳步聲他側頭,發現是慕夏時神情詫異,條件反射要掐滅手中的煙。“給我一根?!蹦较恼f。游弋的動作定格在這一刻,差點被煙頭燙了手。他大約是半夜起來不清醒,沒說話,把煙叼回去,反手煙盒與打火機一起推給了慕夏。還是那股奇怪的味道,有點像藍莓,慕夏點燃一支吸了口,喉嚨里都被甜得發膩。他學游弋的樣子趴在他旁邊,問:“你不睡覺的呀?”游弋說:“睡不著起來抽根煙,待會兒回去就能睡了?!?/br>慕夏吐了口白霧,沒說話,皺著眉適應徘徊不去的甜味,只覺得這種娘們唧唧的煙游弋抽得挺開心,怕不是有毒。但他說不出來,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用過他的熱水卡又來抽他的煙,最好還是安如雞。起了話頭后他一直沉默,游弋反而有些尷尬,干咳兩聲找了話題:“那個,你最好明天抽空去辦一張熱水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