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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有喜有憂,終于是狠下心來進了屋。 “勞累若娘走這一趟了!”秋暝禮貌行禮,做到若娘對面,道:“不過,怕是還要讓若娘去拒了藍家伯母和藍公子的好意了?!?/br> “這是為何?”若娘以往覺得是她心氣高,如今竟連藍沐白也要拒了,心里倒是真看不懂面前這有些不同的女子了。 徐氏也只是默不作聲,她雖然可惜,但是也支持女兒的決定。秋暝道:“若娘便說是秋暝的意思,秋暝只是一個普通的繡娘,和母親相依為命,漂泊無依;而藍公子非池中之物,前途大好,明年春便會進京應試,以藍公子的才識必然高中,有更好的姻緣,又如何看得上我這平凡無奇的繡娘?再有,秋暝無心出嫁,只想陪著母親,過著簡單普通的生活?!?/br> 若娘這次是真的驚訝了,她說了一輩子的媒,不說閱人無數,但也是看人極準,哪里看不出這姑娘對藍沐白有那心思,只是聽她這話中之意,倒像是處處為他著想,不想自己拖累藍沐白的前程,倒也有些佩服她了。還想說些什么,秋暝道:“還有,還要麻煩若娘,以后不管誰托您來說我的媒,都請你拒了,秋暝深表感謝?!闭f著起身行了大禮。 若娘哪里敢承受大禮,趕緊上前扶起,道:“你這姑娘,倒讓我這看不懂了。也罷,既然你這么決絕,我就替你回了。只是,不可惜嗎?” 秋暝笑了笑,“這世間,可惜遺憾的事情太多,秋暝不強求?!?/br> 若娘微微嘆氣,看向徐氏,她也只是笑了笑,沒說話,便起身告辭了。 “暝兒……”徐氏上前握著她的手,心里極是擔心。 秋暝心里苦,可是,“娘,若我真是徐秋暝,哪怕真的是一個平凡無奇的繡娘,也就答應了,可我不是,我是曲秋暝,我不能……” 徐氏看著可憐的女兒,心疼卻也無法,只能把她抱在懷里給與她溫暖。 入畫在走廊這頭看著若娘走遠,又看了看屋里決然的秋暝,覺得這天真冷。 藍沐白說不清楚心里是怎么想的,每天都看著對面山居繡坊的大門,但是每天忙碌的身影只有入畫,或者徐氏,偶爾能看見秋暝,也只是一個她的側臉,待自己欲起身再看,她已經進后院去了。 “秋暝姑娘說,藍公子你非池中之物,以后前程大好,她只是個普通的繡娘,出身配不上公子。待你明年高中,去了京城,有更優秀的世家千金,自有更好的姻緣,不要把心思放在一個小小的繡娘身上?!?/br> 每天總會想起若娘的回話,藍沐白便匪夷所思,明明自己能感覺到她的愛意,自己對她的情意也很明顯,為何她要如此決絕? 藍沐白想不明白,侍書和入畫自然也想不明白,只能看著自家的主子暗自神傷,卻無能為力。 “入畫,你知道徐姑娘為什么拒絕我家少爺嗎?”侍書坐在茶攤里面,看著對面唉聲嘆氣的入畫。 入畫哪里知道,只是嘆氣,“我哪里知道呀!” “是不是你家小姐看上了別人???” 入畫一聽就不高興了,“我家小姐才不是這樣的人!再說了,她要是看上了別人,怎么會讓若娘全部拒絕那些上門說媒的人呢!” “也是!”那么侍書就更不懂了,“那你說,我家少爺心里有徐姑娘,徐姑娘也對我家少爺有情意,怎么兩個人現在就不能在一起呢?” “我也覺得可惜啊,可是小姐不說,夫人也不說,我哪里知道!”入畫托腮嘆氣,“我懷疑是不是小姐以前被傷過心。你看啊,小姐和夫人是今年五月中搬來蘇州的,我和我娘到小姐家也就這幾個月,對小姐和夫人以前的事情也不知道。小姐一個姑娘家的,要照顧夫人,要打理繡坊,她只是個弱女子。定然是以前出了什么事才會搬到蘇州來!” 侍書也覺得在理,“但是會出了什么事呢?” 入畫心里有種不好的猜測,“會不會是因為以前小姐被欺負過?” 侍書震驚了,“???” “你想什么呢!”入畫又生氣了,小姐在她眼里那是個倔強不屈的女子,“我說的是,小姐以前是不是喜歡過哪家公子,但那家人看不起小姐的身份,便拆散了兩人,然后她們才搬家的?!?/br> 侍書撓頭,“我也覺得徐姑娘是個倔強的人?!?/br> 兩人只得唉聲嘆氣,為兩人可惜。 ☆、晨熠剖白 過了臘月二十三,徐氏和李嬸忙著過年的年貨,繡坊也停了接單,秋暝和入畫也只把手里頭有的繡活加緊完成送到客人家中,便收拾著關門準備過年了。 李嬸死了丈夫,沒有親戚走,便和入畫留在秋暝家過年。 秋暝和入畫裁了紅紙寫對聯,李嬸剪了些窗花貼,家里倒是喜氣洋洋的。 二十九那天,街上只有賣鞭炮雜貨的店鋪和酒莊糧鋪還開著門,極少的販子擺攤。秋暝和入畫出門買酒和鞭炮炒貨,還買了些骨頭rou菜,便大包小籃地提著往回走。 過完年,秋暝也還沒打算開店,想等到上元之后。 還沒到上元花燈呢,秋暝接到了來自城東鄭府小姐鄭蘭溪的帖子,請她去鄭府賞春梅。 秋暝本不想去,但是徐氏看了覺得去散散心也好,秋暝便應了。 初八早上,秋暝換了新的襖裙,穿了夾絨的外衫,又取了絨領披風披上才和入畫出了門。馬車一路往東,到鄭府時,已是半個時辰后。 秋暝遞了帖子,便有丫鬟領著兩人進了鄭府。鄭家是坊刻大家,家大業大,府邸修得豪華氣派,入畫一路眼睛都看直了,連連驚嘆,一旁領路的丫鬟見了嗤笑不停。再觀秋暝,只見她平靜無波,一派嫻靜優雅。也不怪秋暝不驚,再大的府邸院子都進過,連皇宮都去過,這鄭府雖然豪華大氣,但連她家以前的尚書府都比不上,就別說是王府皇宮了。 到了內廳,鄭蘭溪正陪著不少姑娘小姐在廳中取暖閑聊,見甬道處走來一位明麗佳人,具都看驚了,但再一想她的身份,雖然再如何美艷優雅、知書達理,但到底也只是個繡娘,如何比得過她們這些閨閣小姐。 鄭蘭溪起身出來迎接,攜了秋暝的手道:“秋暝jiejie你可來了,就差你了?!?/br> “抱歉,今日天冷,到得遲了?!?/br> “無礙無礙,正好我們也還沒開始賞梅呢!”鄭蘭溪將她引入坐,命人換了茶水,才道:“這些都是蘇州城各家小姐了,不少想必秋暝jiejie都認識呢!” 秋暝看了大概,的確不少都認識,那些個姑娘小姐地七嘴八舌。 “我的衣服是秋暝姑娘做的呢?!?/br> “我也在山居繡坊做過衣裳?!?/br> “我這帕子也是在山居繡坊買的?!?/br> 秋暝一一和她們打了招呼,便坐在原地品茶不言。 這時有mama過來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