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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坐姿,斗篷邊沿微微向側面翻起,露出里面厚實緊密的灰鼠毛里子。 在她身后伺候的女子,一看就是宮中出身。那種伺候人的姿態,將茶盅遞給她的動作,恰到好處的手勢,都說明了她的來歷。 而武正翔,就那么往桌邊一站,做足了保護她的姿態。 眼前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汪妙言的心。 她來做什么?汪妙言恨恨的想著,難道,是來炫耀她的日子過得有多好,看自己如何落魄嗎? 知道你日子過得好,有富得流油的娘家,有愛你如命的夫君,有忠心耿耿的丫鬟。所以,特意來展示給自己看? 汪妙言心頭不住冷笑,將冷得縮起的肩微微打開,站得直直的,神色冷傲。你要看我笑話,我偏不能讓你如愿! 這一刻,那個太子府上炙手可熱的汪女史仿佛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其實,她想多了。 徐婉真根本沒有絲毫來炫耀的意思。選擇這身衣服,只是因為這套的顏色最素雅毫不起眼。 在國公府,她吃的穿的無不精美,早就將衣物所代表的價值拋之腦后。 看著汪妙言冷硬拒絕的姿態,徐婉真實在是不該說些什么好。她看上去,過得實在是很不好。 少女時候的汪妙言,是內心驕傲外表溫婉的女子。后來她在安國公府別院見到的汪女史,更是多了嫵媚風流婉轉之色。 但經歷了一個多月的牢獄,這些特質在她身上統統消失。剩下的是一個蓬頭垢面衣不蔽體的女子。 她立在寒冷的屋中,面色青白、嘴唇忍不住的打著哆嗦。露出來的手腕腳踝處,有著累累血痂。身上更是瘦的不成樣子,骨頭支棱著。 看著徐婉真在打量她,汪妙言的脊背挺得更直了一些,狠狠的瞪了回去??礃幼?,對她做過的事情,她沒有半絲悔意。 屋內沉默了半晌,徐婉真開口問道:“汪妙言,你我在幼時也算得上手帕交。為何來了京城,你要這樣害我?” “手帕交?”汪妙言“呵”地冷笑:“要不是找不到與我身份相匹配的人,我會和你交好?” “什么?”徐婉真實在是沒料到,那個時候兩人玩得很好,汪妙言心頭卻是這樣的念頭。 “好?!彼赃^這個話題,又問:“你來京之后,先是在公主府上給我下藥。今年十一月,你又勾結陳氏暗害于我,甚至不惜以徐文宇作餌?!?/br> “我今天想要請問你,我何時妨礙于你?宇兒又何時得罪你了?你這幅心肝,到底還是不是rou長的?!?/br> 面對她的質問,汪妙言一臉漠然,道:“你過得比我好,那就是得罪我了?!?/br> 竟然是這樣荒謬的理由,徐婉真不由得笑了出聲。 “哦?這世上過你得好的人多了去,豈不是個個都得罪你?” “不!只有你?!蓖裘钛詳蒯斀罔F道:“我們都是商戶女子,都是從蘇州來到京城。憑什么,你樣樣都過得比我好?!” 這是在她心頭百轉千回的話,此刻有了機會宣泄出來,越說越是激動。 “憑什么?!” “你什么身份,憑什么能嫁入忠國公府?而我卻在太子府上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憑什么你能被太后喜歡,而我在夾縫中艱難求存?!蓖裘钛韵肫鸪蹂鷮⑺鳛槠遄拥氖虑?,恨得咬牙切齒。 但是,楚王妃也是她最后的希望。反正廢太子已經倒臺,她便將和太子相關的罪行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抖了個干凈。 所以,她是楚王妃眼線的這個秘密,她一直保守得嚴嚴實實。這是她心頭的最后一絲希望,希望楚王妃看在她立下大功的份上,悄悄把她換出去。 近兩日陸續有犯人被押到刑部,她便知道不久后她也會被關在刑部牢獄。如果楚王妃要救她,刑部比這里要好cao作的多。 汪妙言都已經盤算好了。如果楚王妃不救她,她吐露一些口風引起刑部官員注意。楚王妃知道了,一定會著慌,她就有救了。 楚王妃給她下的那個蠱蟲,算算日子到時也該發作了。楚王妃要是不想她那樣死在刑部大牢中惹人懷疑的話,肯定要設法將她換出來。 她心頭早就拿定了這個主意,從未將自己看作必死之人。站在徐婉真面前,汪妙言甚至有些驕傲。 你只是個好命嫁入高門的深宅婦人,這些事情,你什么都不懂。 她的神情變得有些奇怪,蔑視的看著徐婉真道:“你什么都不懂,憑什么安享榮華富貴?” “我這樣努力拼命,這些好日子,應該是我的才對?!?/br> 徐婉真握住手中那個細小的茶盅,感受著期間傳遞出來的熱力,耳中聽到這樣的強詞奪理,偏偏她還如此振振有詞。 抬頭看了她一眼,徐婉真突然笑出聲來。 “笑什么?”汪妙言被她笑得有些莫名其妙。 徐婉真越笑越大聲,直到笑出了眼淚,笑得直不起腰扶著桌邊。 ☆、第九百零一章 命好 汪妙言心頭大恨,她哪里說錯了,值得她這樣發笑?牙齒恨得咯咯作響,朝著徐婉真猛然撲了過去。 有武正翔在,哪里會讓她得逞。 他的眼眸中寒光一閃,上前猛地踏出一步,一腳踩到了她腳上鐐銬連接著的鎖鏈之上。 汪妙言的手腳之上,都銬著精鐵鐐銬,身后是一條長長的鐵鏈子拉著。 她撲過來的力道很猛,但武正翔一腳踩住鐵鏈的力道則更猛。這一下子,她非但沒有撲到徐婉真身上,反倒往前摔了一個狗啃泥。 只聽得“啪”地一聲,汪妙言整個人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徐婉真的腳下。這個聲音,徐婉真聽了都替她覺得痛。 汪妙言雙手握拳,憤恨的抬起頭。這一下摔得太過突然,被關了許久的她原本就身子羸弱,體力不支,哪里還反應的過來? 舌頭磕到了牙齒上,滿口鮮血。再加上她滿臉怨毒的表情,宛如厲鬼一般死死的盯著徐婉真。 白瑤站在徐婉真身后被嚇了一大跳,這個女子此時的樣子,實在是有些可怖。 武正翔此時在汪妙言的身后,但當他看見白瑤的反應時,便知曉汪妙言此時定然有些嚇人。 他正要上前,卻見徐婉真盈盈站起身子,沖他擺了擺手。 汪妙言的樣子落在她眼中,并不覺得有多可怕。 只能說這個時代的貴族女子養得太嬌弱了,就連觀看奴仆打板子也是一種懲罰。有那些自小嬌養著的,會真的被嚇到生病。 大戶人家里,什么血污之事,都要避著主子。唯恐一不小心嚇壞了嬌弱的小姐夫人,招來責罰。 而徐婉真的體內,好歹住著現代人的靈魂。在她前世網絡科技那樣發達,為了使電影看上去真實,什么樣的手段都用上了。 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