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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量刑定罪,就會將犯人移交到刑部處置。 眼下要移交的人犯眾多,便分批進行。但頂多幾日,將汪妙言移交給刑部后,徐婉真再要想見她,就沒有那么方便了。 所以,武正翔才特意來問她一問。 畢竟汪妙言謀害過徐婉真,徐婉真在這件事上屬于苦主,也有發言權。 徐婉真略略沉吟,她確實想要見見這個女人。要問問看,到底是哪里開罪了她,以至于她三番五次的要來陷害自己。 第一次在公主府的牡丹花會上,徐婉真知道她原本是想下藥給涂曼珍,卻錯誤的下給了自己。 那次,可以說是誤會。事后徐婉真也將此事透露給劉祺然,汪妙言也得到了教訓。 那么這次,汪妙言勾結陳氏,用徐文宇做誘餌,利用雷霸綁架她,就是故意為之。 徐婉真想不明白,她和汪妙言究竟有什么仇什么怨,值得她如此記恨?只要一逮到機會,就不放過? 看著她神色郁結,武正翔心痛的撫了撫她的面頰,道:“我之前便說過,她這樣人的心理不能用常理度之?!?/br> “在廢太子府我們還抓了別的犯人。按他們的說法,廢太子常用皮鞭抽打于她,汪妙言在人前趾高氣昂,在廢太子面前極其卑微。在審訊時,我們也在她身上發現不少新舊傷痕?!?/br> 想起呈報上來的卷宗,上面說她身上的傷痕有鞭傷、燙傷、砸傷等等,雖然都不致命,但數量之多令人咋舌。也不知道她在廢太子手底下,過的是怎樣的日子。 這些,武正翔便不打算詳細敘述了,生怕嚇到了徐婉真。 徐婉真倒抽了一口涼氣,原來汪妙言一直被太子虐待。這算什么,一對變態的虐待狂嗎? “這……”她沒想到,汪妙言竟然是過的這種日子。 “怪不得她變得這樣扭曲了。想必,是要將遭受到的痛楚,轉移發泄到別人身上?!?/br> 徐婉真嘆了口氣,想起幼時的汪妙言,有著超強的自尊心,又愛慕虛榮。那些個官家小娘子不跟她一起玩耍,她便硬氣的再不和她們往來。 那時的她,還是一個愛美愛現的小女孩。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才讓她后來一步一步變成最后的模樣? “她判了什么刑?” “死罪,明年秋后問斬?!?/br> 徐婉真沉默了半晌,她也算是最有應得。不過幸好沒有因她一人,未曾連累到整個汪家。 徐老太爺和汪老太爺兩個老人斗了大半輩子,也算是君子之爭。后來汪老太爺起了壞心思,想對徐家落井下石,也被徐老夫人化解了。 隨著徐家遷了祖墳,在京中建了祖祠祭祀,跟汪家那些過往的恩怨越發淡了。畢竟是老鄉,交情反倒好了起來。逢年過節的,汪家也不忘遣了管事來送年節禮。 “明日我想去見見她?!?/br> 得知了她的經歷之后,徐婉真的心情有些復雜。她和汪妙言同樣來自蘇州,如今的命運是云泥之別。 她痛恨汪妙言對她的算計陷害,又想起幼時情誼,對她如今的下場心生憐憫。徐婉真微微蹙起了眉,素手撫住胸口,覺得有些發悶難言。 見她這樣,武正翔連忙端了桌上茶杯給她,道:“別想她了,這種人罪有應得,不值得你為她勞神?!?/br> 徐婉真飲了一口茶,勉強笑道:“我知道,只是還是覺得心頭有點難受?!?/br> 武正翔心疼的將她攬入懷里,連連安撫:“我們明天別去見她了,???早知道,就不該給你說這些?!?/br> 徐婉真緩緩搖頭,道:“也許這就是最后一面了?!?/br> 見他堅持,武正翔也不好再多說什么。若是不讓見,今后恐怕會成為她的心結。 …… 翌日清晨,徐婉真早早的便起了床,收拾妥當。待武正翔練劍回來,兩人用罷早飯,才一起出門。 有武正翔在身邊,就不用溫沐蘭等女衛跟著。因是去詔獄,徐婉真只帶著白瑤隨身伺候,穿著打扮都很低調內斂。 到了驍騎衛衙門,武正翔帶她從后門進去,安置在一間靜室之中。 “詔獄里人才多,別沖撞了你,我讓人將她帶進來就是?!?/br> 其實,詔獄里面關押的犯人如今已經押走兩批,并不算多。犯人也關在牢房里,怎么樣也不會沖撞到徐婉真。 只不過,比之大理寺和刑部的監牢,詔獄要陰森許多。畢竟,其他兩個地方只是關押,而詔獄主要是為了審訊。 驍騎衛的審訊手法繼承至影衛,絕對談不上手段溫和。那些酷刑手段,就算是大老爺們看了也覺肝顫,武正翔哪里敢讓徐婉真進去。 徐婉真心頭知道,他是存了保護她的心意,便也不揭穿柔順的應下。她只是來見汪妙言的最后一面,至于在哪里見又有什么關系。 這間靜室布置得很簡單,一張結實的八仙桌,上面放了茶具等物。墻角處燒了一個暖爐,旁邊了一個水壺,爐中有紅紅的炭火散發著熱力。 房內沒有地龍,暖爐的那點熱量根本不起作用,顯得寒冷又冷清。 白瑤掏出帕子墊在長條凳上,才扶著徐婉真坐下。 此處茶具粗陋,怎配的上徐婉真的身份?她從袖袋里拿出一個小巧玲瓏的盒子,從中拿出一個如同龍眼一般大的茶杯來。 看到她的動作,徐婉真陰郁的心情都沖淡了許多,不由失笑道:“你倒是想得周全?!?/br> 這個茶杯是一套汝窯天青茶具里面最小的一個,用來沏茶擺盤使用,幾乎不拿來飲用。 ☆、第897章 你什么都不懂 聽徐婉真這么說,白瑤笑的有些得意?!版咀酉胫?,今兒不是出門赴宴,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能用上???,果然有用了吧?!?/br> 她將水壺提到暖爐上燒著,打開茶葉罐子瞧了瞧,道:“這是哪年的陳茶,聞著一股子霉味?!?/br> 徐婉真笑道:“我們又不是來做客,飲白水就好?!?/br> 氣候寒冷,雖然在屋內隔絕了寒風,但絲絲寒意還是仍不住侵了進來。雖然有小火苗護體,腳趾頭仍然凍得冰冷。 這個時候,有杯熱水暖手也好。 暖爐上的水壺剛剛冒出了白煙,就響起了叩門聲。 武正翔當先進了屋,后面跟著一名獄卒,手中的鐵鏈子后面拉著汪妙言進來。 “你先下去?!蔽湔璺愿廓z卒退下。 進來時,汪妙言被門檻磕得踉蹌了一下,扯得手上的鐵鏈嘩啦作響。她抬起蓬頭垢面的頭顱往里面看去,當看到徐婉真坐在那里,眼底涌出瘋狂的恨意。 她衣著得體的坐在那里,從墨綠色勾銀邊漳絨斗篷里,露出黛色的裙邊,看上去十分的低調優雅。 但是,只一眼,汪妙言就分辨出她的裙子用的乃是上好的云錦,在走動之間就會有流光溢彩閃動。隨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