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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就來??!”嚴宵寒旋風般地卷進殿中,一把拉起齊王,厲聲喝道:“都起來,快跑!”下一刻,他領子一緊,整個人連帶著手中的齊王,被一股大力拖拽著,硬生生從香案前被甩飛出去!幾乎是同時,雪亮雷電擊穿屋頂,轟然將殿中的神像劈得粉碎,屋梁應聲斷裂,正砸在嚴宵寒剛才站的位置上。所有人都傻眼了。作者有話要說: *此處的“平平無奇”特指古天樂那種平平無奇。作者:瘋狂暗示嚴大人:我看不見看不見PS:本文堅持唯物主義,雖然又是下雪又是打雷,但不會變成靈異玄幻文的哈~第48章輕心┃緣分,妙不可言齊王暈頭轉向地爬起來:“怎、怎么回事……”嚴宵寒則驚疑不定地看向他們身后的人。任淼左手拿著那根燒火棍,皺著眉頭活動右手,似乎是因猛然發力而扭到了手腕。覺察到嚴宵寒的視線,他抬起頭來滿是歉意地一笑:“對不住了,一時心急,沒傷到吧?”他那根燒火棍此前一直放在嚴宵寒身邊,方才兩人同在門口,嚴宵寒去救齊王,任淼去拿燒火棍,兩處距離大致相當,可他竟然還能趕在房梁落下之前一棍將嚴宵寒與齊王二人一道挑開,且不論這份驚人臂力,單這一來一往的速度,就不是常人能做到的。他的身手和反應甚至比嚴宵寒還快,可既然這樣,為什么進門時嚴宵寒還能輕而易舉地近身搶下他的包袱?要么是他危急時刻突然爆發,要么就是……他在扮豬吃老虎。神像被劈成了碎塊,任淼走過來用燒火棍撥弄了一下,道:“廟里不安全,誰知道一會兒……”他想起自己剛才烏鴉嘴一樣的預言,把后半截話咽了下去,道:“算了,還是先出去吧?!?/br>嚴宵寒沉默地將齊王扶了出去。說來也奇怪,他們出門后,雷聲漸息,濃云散去,劈了這一下大雷之后,竟連雨都逐漸停了。所有人都抬頭仰望天空,既疑惑又迷茫,還帶著莫名敬畏,甚至還有人當庭跪下,默默念誦佛經。齊王臨危不亂,整理衣冠,朝任淼深深一禮,道:“多謝義士出手相救?!?/br>任淼一手拄著燒火棍,一手將斗笠蓋在頭上,渾不在意地一笑:“這有什么,要不是你們當初收留我,也不會有后來這一出了……因緣巧合,誰說的準呢?!?/br>嚴宵寒道:“你要走?”任淼自去牽了馬:“雨停了,廟也毀了,現在不走還等著下一波天打雷劈么?”他利落地翻身上馬,朝眾人一拱手,爽朗道:“諸位,后會有期,來日荊州城再見!”說完,便策馬前行,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齊王感嘆道:“真是奇遇?!?/br>嚴宵寒不明顯地瞇了一下右眼,盯著那一騎絕塵的修長背影,總覺得這事還沒完。當日清晨,他們忍著困倦趕到附近的村子,到當地百姓家借宿。本地名為溪山村,隸屬荊州鄺風縣治下,民風淳樸。有外客到來,村長與族老熱情相迎,不但替他們安排好了宿處,還讓家人送來各色吃食。齊王撐不住去睡了,嚴宵寒打了個小盹,心里還惦記著昨晚之事,找到當地人打聽郊外那座狐仙廟。有上了年歲的老人還記得那廟,說是原來有狐仙顯靈,在洪災來前預先告知村民躲避,自己卻因泄露天機而引動天劫,被雷劈死,當地人為之立廟祭拜。只是這狐仙好像再也沒顯過靈,后來廟宇也漸漸地荒廢了。昨晚那道雷必然不是人力可為,但不當不正地正好劈在神像上,未免也有些太巧了。難道真是來自上天某種警示?傳說中狐貍是因為泄露天機而遭到天劫,那狐仙廟里又有什么是所謂“天機”呢?他想的正專注,門口忽然傳來“篤篤”的敲門聲,有人在院子里道:“有人嗎?路過貴地,可否在此借宿一晚——”“吱呀”一聲,屋門洞開,門后露出嚴大人面無表情的一張冷臉。“喲,”任淼一掀斗笠,驚喜道:“又是你!幸會幸會!”嚴宵寒滿臉找不出一點“幸”,涼涼地道:“幸會?!?/br>“緣分吶,妙不可言,”任淼唏噓著把馬拴在院子里,自來熟地往屋里走,“趕了半宿的路,困死我了。大兄弟,行個方便,借你這屋子讓我睡一覺?!?/br>嚴宵寒寸步不讓,紋絲不動,道:“不行?!?/br>“怎么?”“我是有家室的人,”他道,“不便與外人混住,你另擇他處吧?!?/br>任淼:“……不是,我一個七尺男兒,還能怎么你了?你這么怕……老婆???”嚴宵寒道:“內人亦是男子。見諒?!?/br>任淼:“……”“行吧行吧,”他無奈地揮了揮手,“我找別處去……真是……”任淼一言難盡地走了。嚴宵寒出了門,先到齊王那里,見人還沒醒,便叫下屬隨從警醒些,保護好齊王安全,自己則到村莊各處去轉了轉,看見任淼在隔壁院落柴房里住下,又繞到村子后面。遠方水田里農人勞作,兒童嬉戲,婦女們聚在水邊洗衣淘米,看上去都再正常恬靜不過。也許是他多慮,可那險些劈在腦袋上的驚雷始終如陰影纏繞心頭,嚴宵寒漫無目的地隨意亂走,等意識自己走岔路時,他已經站在了村子的祠堂前。祠堂重地,外人沖撞是犯忌諱的。嚴宵寒轉身要走,他那過于靈敏的耳朵卻捕捉到一點不同尋常的動靜,似乎是有人在屋后私語,碰巧漏出了一兩句,被他聽了個正著。。“……來了那些外鄉人,今晚的祭典……”說話聲越來越近,嚴宵寒心念一動,身輕如燕地一躍,整個人如同一頁輕飄飄的紙,無聲無息地攀上屋檐,隱沒在檐下的陰影里。早晨見過的村長和一個精瘦的年輕人從屋后走出來,一邊道:“……廣平他們等不到十五了,今晚就辦,你讓婆娘們在飯里摻些藥,把他們放倒,明天拖到外頭去,只要別來礙事就行了。我看那些人都穿著上好綢緞,行李里能翻出不少好東西……”嚴宵寒聽懂了這些人打算給他們下藥,卻沒聽明白何為“祭典”,這似乎是個只有本村人才有資格參與的儀式,可即便是祀奉鬼神,又有什么可見不得人的?還有那句“等不到十五”,是什么意思?待那兩人走遠,嚴宵寒從房頂躍下,落地輕的像只貓,他站直身子,正打算神不知鬼不覺地溜走,腳步一頓,忽然猛地回頭,恰好與長廊盡頭的一雙黑眼睛對上了視線。祠堂本來就陰森森的,那人還躲在廊柱之后,只露出一雙漆黑如點墨的眼睛,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