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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的誘人色澤??滤莺芟矚g自家結的杏子,礙于糖尿病又不敢多吃,于是養成了用白杏獎勵關瓚的習慣。這一老一小經常趁上午開始練琴以前,太陽還沒那么曬人的時候去果園里坐坐,關瓚負責摘果,柯溯樂于品著茶看他爬樹。隨著生活步入正軌,時間過得飛快,轉眼月底。這幾天又進了雨季,一層潮濕得厲害,琴一晚上不碰都會走音。周四上午,關瓚難得沒有彈琴,而是非常細致地給琴室里的三架古箏上松油。不多時,走廊響起腳步聲。這琴室位置偏僻,再加上閑人免入,平時除了他和柯老爺子兩個根本不會再有旁人過來。關瓚耳朵尖,聽見動靜便暫時放下手頭的工作,用手帕擦干凈手指沾上的松油。這時,入口的推拉門一響,關瓚應聲抬頭,正好看見張媽從屏風另一邊手忙腳亂地小跑過來。關瓚趕緊起身迎過去,問:“出什么事了?”張媽呼哧帶喘,手里拿著臺移動座機,捂著話筒對關瓚說:“二少爺公司的電話,是助理小羅,說是有什么盤子不見了,挺著急的!”關瓚聽得懵懂,不覺皺了皺眉。張媽知道自己表達不清楚,連比帶劃,委屈巴巴地又道:“我一把年紀哪懂你們年輕人用的東西,這些事往常都是小徐處理,現在他不在家,就只能找你了?!?/br>她擔心地往關瓚身后看了看,不確定地問:“不打擾吧?”“沒事,今天沒有練習?!标P瓚主動取過座機電話,安撫道,“您別著急,我來處理就行,先去忙吧?!?/br>等她走了,關瓚接起電話,禮貌道:“您好,我是柯家的……”他一頓,還是道,“柯家的保姆,請問二少爺出什么事了?”電話那邊,羅鉞聽出了關瓚的聲音,很客氣地笑著說:“不是什么大事,別被張阿姨嚇到了??驴傊盎丶叶套Я藥讟愚k公用的設備,其中有一塊移動硬盤不見了,想麻煩你們幫忙找找,看是不是真落在家里了?!?/br>“好?!标P瓚快步離開琴室,從就近的樓梯上到二層,“什么樣的硬盤?”他輕車熟路地進了柯謹睿的臥房,直奔辦公桌。“手掌大小,銀色的,應該還配了根數據線?!绷_鉞說。桌面上干干凈凈,是菲傭打掃過的。關瓚走到桌子內側,彎下腰,一層一層拉開抽屜,終于在最下面一層找到了那塊被數據線整齊纏好的移動硬盤?!笆锹湎铝??!标P瓚把東西取出來放到桌面上,順手關上抽屜,“重要么?你們什么時間來???”羅鉞道:“里面有明年的項目企劃,挺重要的?!?/br>關瓚說:“那我把它拿到樓下,等你過來?”“這兩天有年中總結的大會,需要整理演講資料,我實在抽不出時間過去?!绷_鉞犯難似的陷入沉默,靜了半晌,問,“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幫柯總送一趟?稍后我會把公司地址發給你……”掛了電話,關瓚拿著硬盤下到一層,敲響了柯老爺子臥室的門。雨天潮濕,柯溯的腿疾犯了,這兩天一直在臥床休養。結果聽關瓚說完情況,老人家差點氣得坐起來,怒道:“這小兔崽子,這么大人還丟三落四的,從家里到他那個破公司有四五十公里,他也好意思麻煩你?不去!”關瓚在床邊坐下,隔著被子給他捏腿,勸道:“是助理打的電話,沒直接讓我送,問了行不行,我答應了?!?/br>“這地方得下山,雨天不安全,你也不會開車?!笨滤輫@了口氣,叮囑他,“下次可不許了啊,這么跑一趟太累你了?!?/br>兩人說完,柯溯親自給保安部打電話,讓他們出輛車把關瓚接到山下的別墅區入口。這地方已經屬于近郊了,來往的出租車很少,兩公里內也沒有地鐵或是公交車站,值崗的保安隊長很熱情,在詢問過情況以后還特意替關瓚叫了輛出租車。在保安崗亭里等了十來分鐘,出租車來了。關瓚收傘坐進后座,剛要給司機看羅鉞發來的地址,轉念一想又變了注意,說:“去德外大街的安定醫院,麻煩您了?!?/br>司機很熟絡地招呼了一聲“好嘞”,隨手調大車載廣播聽評書,腳下給油,驅車駛上了進城方向的高速公路。窗外的雨似乎變大了不少,玻璃上結了層水汽,關瓚抱著只裝了移動硬盤的雙肩包,手指緊了又松,對于臨時改道難免有些過意不去。但他人在柯家,平時根本沒機會出來,這會兒難得一次,注意到公司地址離醫院不算太遠,他就想順道過去探望一下。眼下已經過了早高峰,進城高速并不擁堵,不過由于道路濕滑也開不了太快。兩小時后,臨近正午,出租車在安定醫院正門前停下,司機打表,關瓚遞給他二百塊錢。市區這邊的雨下得很急,道路積水嚴重,關瓚下車草草撐起雨傘就往精神科的療養中心跑,到地方的時候衣服已經濕了大半。住院樓入口墊著防水沙袋,關瓚趕時間,一邊收雨傘一邊用肩膀頂開塑料門簾,全然沒注意里面正要出來的那個人。下一刻,他猝然撞進對方懷里,關瓚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開口道歉,對方便直接扣緊胳膊,將他徑直拉進了不遠處的拐角。雨天行人匆匆,沒人會留意過客間的小摩擦。關瓚被人按進墻角,脊背抵在墻上,撞疼了肩胛骨。他不舒服地淺蹙眉心,一抬頭,那句卡在喉嚨里的質問登時啞火,但很快,他的表情徹底漠然下來,冷冷道:“放開我?!?/br>堵住他的是個身材高大的男青年,穿著很潮的無袖T恤和五分褲,背了只Gucci男款的斜挎包,就跟沒聽見關瓚的話一樣,既不松手,也不回話。他叫袁帆,是關瓚舅舅和舅媽的兒子,年齡上大他幾歲,現在在國內Top前五的一所大學讀金融,已經大四了。見對方沒有反應,關瓚小幅度掙了下胳膊,無果,他不太想在醫院里起沖突,耐著性子又道:“你怎么會在這里?學校不用上課么?”“我說今天有空過來看看姑媽,你信么?”袁帆盯著關瓚,緩緩彎起了單邊嘴角。他長得很帥,帶著股英氣勃發的青春感,同時還夾雜了幾分很惹小女孩喜歡的痞氣,按理說笑起來會很好看,可關瓚只覺得那個笑容很邪性,看久了還會激發人的暴力沖動,說直白一點就是討打。“信,有什么不信的?!标P瓚作勢要抽胳膊,這回袁帆沒再為難他,很順從地放了手。關瓚從他旁邊繞過去,手掌悄悄捏住肘部按揉,那里被捏麻了。他知道表哥沒走,卻也不再理他,兩人一前一后地進了電梯間。等電梯的空當,袁帆上下將關瓚打量了幾遍,問:“這幾個月你去哪兒了?”電梯到站,關瓚走進去按下數字鍵8,然后抬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