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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開了。耳朵又聽不到,打車會有困難嗎?此時,小鹿好像有些醒了,迷迷糊糊地看到他,突然嚇得跳起來。嚴柯一愣,小鹿眨巴著眼睛,想了一小會兒,這才抓抓頭發傻笑起來。然后BALABALA地說了句什么。完全聽不見……嚴柯下意識地拿過手機,想讓他把說的話打下來。突然又想到一個問題。可以讓小鹿陪他去看病……吧?戀人之間……是可以這樣的吧?嚴柯露出猶豫的神情。凌鹿看到他欲言又止,忽然就慌了。難道他后悔了?畢竟昨天……我是乘人之危。他今天會不會清醒了冷靜了就……“嚴、嚴老師……”凌鹿感到非常不安。他正要開口,嚴柯忽然嘆了口氣。這下,凌鹿的心立刻沉到了谷底。凌鹿還沒來得及開始傷心,嚴柯突然打了幾個字,然后把手機遞出來。凌鹿愣愣地接過,看到那上面寫著:“小鹿,我耳朵聽不見了。你可以陪我去醫院嗎?”凌鹿大驚失色:“什么!你聽不見了?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嚴柯無奈地看著他。凌鹿這才意識到自己有點蠢,趕緊在手機上敲字。嚴柯看了,回復道:“夜班那天就開始了?!?/br>他是周四夜班,今天星期一……五天了?!凌鹿立馬跳起來,滿房間地去撿昨天隨手亂扔的衣服。嚴柯歪了歪腦袋,露出困惑的眼神。凌鹿把兩套衣服收集齊,匆忙在他手機上輸入道:“趕緊去看??!”說著就把手機和衣服都塞進嚴柯手里。自己也開始慌慌張張地穿衣服。嚴柯看著他著急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凌鹿匆匆忙忙地拉著他跑到小區門口,還不忘給他買個雞蛋餅當早餐。出租車后座上,凌鹿思前想后,掏出手機。“我怕你走丟,等會兒到了醫院我想牽著你,可以嗎?”可以啊。嚴柯點點頭。凌鹿朝他笑笑,握住他的手。的哥似乎注意到了這里,從后視鏡朝他們瞟了一眼。凌鹿愣了愣,下意識地用力握緊嚴柯的手。嚴柯詫異地回過頭來,卻收到他另一條信息。“如果你還沒有做好準備,就假裝盲人摸著走路吧>.<”準備?什么準備?嚴柯不解地眨眨眼,凌鹿低下頭,默默輸入:“世俗的目光?!?/br>嚴柯回復道:“我可是上過微博頭條的知名基佬,區區路人我不在乎。倒是你?!?/br>小鹿嘿嘿笑著,一點一點地挪過來,然后正當光明地摟住嚴柯。嚴柯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低頭笑起來。的哥默默扭過頭。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哎呀簡直沒眼看了!來到醫院才發現忘了帶病歷本。小鹿跟嚴柯手拉著手在窗口排隊。凌鹿的相貌本就引人注目,嚴柯雖然面帶病容,但五官底子擺在那里,和凌鹿站在一起也算般配。何況他們還牽著手,這赤。裸。裸的明示。路人:“???”某些妹子:“?。?!”買到本子以后要在封面上寫名字。小鹿習慣性地想從左側胸口掏筆,摸了好幾下才發現自己穿的不是白大褂。兩人對視一笑,嚴柯指指邊上的窗口,那里有公用的圓珠筆。但是一個手寫字不太方便,小鹿想了想,把嚴柯的手揣進口袋。“???”嚴柯歪歪腦袋。路人&某些妹子:“?。?!”小鹿寫完了,把嚴柯的手拿出來,高高興興地牽起他走了。路人:“?。?!”某些妹子:“嗷嗚?。?!”耳鼻喉門診不忙,只排了一會兒就看上病了。嚴柯掏出手機,把早就寫好的現病史給醫生看。醫生一見到“雙側突發耳聾伴耳鳴五天”這種標準主訴就知道是同行,態度也立刻變得親近放松。經過一番檢查,確診了感音性耳聾。聽力損失很嚴重,而且是雙側耳聾。目前還暫時找不到病因,只能先打針吃藥治療看看,待后續檢查完善后調整治療方案。小鹿很著急,拉著醫生問了一大堆。嚴柯也不知道兩人說了什么,估計不太樂觀,小鹿的表情越來越凝重。回去的路上,兩人依舊互發消息。嚴柯:“他說什么了?”凌鹿:“他說你這種屬于特發性耳聾,很難確定病因,而且預后也不好。聽力有可能沒法完全恢復……”嚴柯:“嗯?!?/br>凌鹿放下手機,握住他的手,難過地看著他。嚴柯笑笑:“沒事,正好轉行?!?/br>凌鹿突然樂了:“轉行賣蛋撻嗎?”嚴柯想了想:“好啊?!?/br>凌鹿本來以為他只是說說,沒想到嚴柯緊接著就問周末能不能陪他回家,去跟父親談辭職的事。辭職?!好吧,也對。其實凌鹿早就覺得,當醫生壓力這么大,這份工作不適合他。辭職去賣甜點也不錯啊,甜品店這個詞,聽起來就讓人覺得幸福,對他的病情也會有好處吧?唯一的問題是,怎么讓嚴伯伯同意?他們家畢竟N代行醫……一想到要跟嚴勵談判,凌鹿簡直緊張死了。他想起上次學術會議時嚴勵的冷漠態度,心里立馬就慫了。但是不能慫!這么大的事,嚴柯心里一定也很忐忑。他作為男朋友,應該陪著他,支持他,萬一嚴伯伯生氣了要揍人他還能扛起他逃跑……凌鹿腦補著他們在前面跑、嚴勵抄著棍子在后面追的畫面,忍不住笑出聲。嚴柯:“???”于是日子就定了,這周六。嚴柯跟父親約好時間,突如其來一陣心慌。他感覺自己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一時卻又想不起來。直到回了公寓,看到床,他才猛然驚醒。小師叔他們……昨天是什么時候走的?他們……聽見了嗎?一想到余程,嚴柯就開始心虛。他和小鹿在一起了,那師叔呢?小師叔對他的態度至今都曖昧不清,可他畢竟暗戀了小師叔那么多年。如果這段感情就這樣不明不白地結束,他總覺得是種背叛。不是背叛小師叔,而是背叛了自己多年等待的夢想。說實話,他接受小鹿的告白是有沖動的成分。他甚至懷疑,如果在那種情境下跟他告白的是張行端,他會不會也點頭答應?他是不是僅僅想要被愛,想要被認可……是不是其實誰都可以?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小鹿……一念至此,嚴柯忽然心口一疼。他活了這二十幾年,已經把父母師友都辜負盡了。他不想再辜負小鹿。小鹿對他的感情那么真誠純粹,他想要珍惜。相比之下,曾經的憧憬與夢想……就讓他過去吧。與此同時,小房間里,凌鹿看著亂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