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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情萬種,集于一身;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該擔憂的是我,卻不該是窈娘?!?/br>兩人交往也有些日子了,始終停留在談的階段。宋微是心中有陰影,往往望而卻步。又因為拿對方當試驗品兼擋箭牌,心存愧疚,態度放得無比溫柔。而窈娘本來動機就不單純,越熟悉越覺得對不起宋微,人前也就越發溫婉柔順。二人各有顧忌,又不約而同,把個戀愛談得款款深情,彬彬有禮。他倆在這眉來眼去,你儂我儂,薛四小姐如何忍得。恰巧薛三郎也因為瞥見樓上情景而醋意大發,一時疏忽,沒能抓牢meimei。薛小姐從身邊仆從手里接過球杖,精準一擊,圓溜溜的木制鞠球流星般飛向二樓。薛小姐是非分明,不打心上人,專打狐貍精,那鞠球直向著窈娘奔來。宋微眼疾手快,拖著美人使勁讓開。又輕又韌的圓球砸上墻壁,又反彈回來,不偏不倚,正敲在瞧熱鬧瞧得忘乎所以的翁寰背上。翁公子碩大的身形往前一撲,帶得好幾個人跟著壓下去,欄桿咔嚓斷裂,只聽啪啪連聲rou響,幾個倒霉鬼疊羅漢般壘在一樓地毯上。第50章本事各憑決勝負,端倪初顯起風云誰也沒想到,小小一枚鞠球,會造成如此嚴重后果。最可憐的,是麗情樓兩名負責大廳秩序的保鏢,義不容辭沖上去救人,結果被翁公子壓個正著。干這行的一般都體型壯碩,換個普通人從二樓掉下來,不說安全接住,至少壓不壞。奈何翁寰滿身肥膘,雖有緩沖機械壓力之功用,絕對質量依舊超出承受范圍。被壓在最底下那兩位,直接吐血暈了過去。一陣混亂過后,傷員得到救治。沒有當場鬧出人命,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薛璄出面賠了麗情樓許多錢財,一個妓館,自不會跟尊貴客人無禮糾纏。麻煩的是翁寰,也許之前幸災樂禍太過,報應來了,跌斷一條腿。更麻煩的是,因池魚之殃而遭災的兩個翁公子的酒rou朋友,也不同程度受了傷,偏偏此二人恰是翁府擊鞠隊的主力隊員。這可不是拿錢就打發得了的。薛三公子一面暗覺解氣痛快,一面愁眉苦臉想辦法。雙方拉鋸好幾天,連家長都驚動了,最后達成合作協議:翁薛兩家組成聯隊,參加重陽擊鞠大賽。開始兩方面都嫌別扭。然而翁寰是個想得開的,換個角度一琢磨,反倒覺得如此一來綜合實力毫無疑問排在第一,完全不必懼怕那些當兵的,冠軍十拿九穩,是樁穩賺不賠的買賣,立刻高興了。薛璄臉色雖然不好看,也明白兩敗俱傷之下,再爭斗下去,平白叫漁翁得利,故而不再堅持反對。因為翁家傷了社會地位最高的兩名選手,余者論氣勢論出身,誰也比不上薛四小姐。她說要當隊長,連她哥都沒轍,男人們再有意見,也只能忍下。幾場練習賽打完,除了力量遜色,那準頭跟狠勁,還有賽場上靈巧剽疾的技巧,比大多數男人還要強上幾分。更何況,雖然這個女人彪悍非常,不管怎么說,都是個年輕漂亮的女人。作為隊伍中唯一的異性,毫無疑問具有強烈的鼓舞士氣作用。于是,薛小姐大鬧麗情樓這出好戲,起因小白,過程狗血,高潮悲壯,結局圓滿。除了宋微,皆大歡喜。薛家比翁家有錢,小兒子跟小女兒都酷愛擊鞠,馬場修得更大更好,同時也是重大賽事公用場地之一,后期訓練基本都改到了這里。翁寰腿上打著夾板,薛璄已經能走路了,卻還不能上馬。兩個閑人都要逞能,都覺得唯有自己才是真正的行家,成天待在場邊當袖手諸葛,斗嘴扯皮,唾沫橫飛。每每爭到激烈處,臉紅脖子粗,甩袖子就要動手。多虧仆從靠譜,才沒釀成新的流血事件。而場上的實權人物薛四小姐,親兄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可能搭理翁胖子那慫包。她要怎么打就怎么打,且抓住一切機會向意中人明送秋波,鞠球傳情。別人想截薛小姐的球,都得冒著被眼刀剜rou的風險。宋微仗著一身巧勁,十有八九輕點杖頭,就把球讓給了隊友。至于薛小姐從他手里接到球,那是想也休想。翁寰愛擊鞠,自然同樣愛惜人才。從前薛四小姐兇名在外,沒什么交集。這回親眼看了人家打球,忽然就看出些別的東西來,那眼神兒漸漸帶上了火苗。薛璄只要不跟他干嘴仗,便盯著宋微發癡,望著meimei皺眉。某日冷不丁回神,心想翁胖子怎的半天沒動靜,轉頭一看,立刻瞧見那廝一臉猥瑣花癡相。不由得心頭大驚,以為對方跟自己一樣,打宋妙之的主意。多看兩眼,才發現目標是自己meimei,一拳頭就招呼過去。兩人小干一架,不了了之。從此薛三郎又多了一項任務,既要防著meimei勾搭心上人,又要防著仇人勾搭meimei,兩只眼睛一張嘴,簡直忙不過來。沒過幾天,窈娘乘著肩與搖搖晃晃來到練習場,慰問辛苦備賽的情郎。宋微斷不會落她的面子,結果演變成人前眉來眼去秀恩愛,把個薛四小姐氣得暴走,翁寰薛璄四只手都差點沒拖住。窈娘當然不會只來一回。圍觀看戲的男人們頓時有福了。兩位美女春蘭秋菊,各擅勝場,激得雄性荷爾蒙隨著汗水到處揮灑,連宋微都沒好意思偷懶喊累。翁寰本來想暗中叫他阻止窈娘來,一看訓練效果,當即打消念頭,反正不過是添些熱鬧,也沒什么不好。唯獨宋微郁悶得要死。這熱鬧實在鬧心,可這時候誰也不會管他心情如何。沒辦法,只好稱了雇主的意,心無旁騖地投入訓練。吵吵嚷嚷打打鬧鬧,時間過得格外快,轉眼便到了重陽前夕。重陽節府衙歇三天,初九那天都要與家人登高賞菊,決賽便定在了九月初八。獨孤銑午后進的西都,還在城門口,就聽見守門士卒在議論擊鞠賽的事,故意磨蹭一會兒,多聽了幾耳朵。原來今年頭一回有軍中隊伍參賽,城里各大家族也空前重視,導致這場重陽擊鞠前所未有的轟動,盛況直追元宵燈會。決賽場地抽簽定的,就在薛長史家的馬場。兩支決賽隊伍,一支是翁薛兩家聯隊,另一支則來自軍中。因為怕場面失控,又是自家主場,薛長史專門抽了五百城戍軍去幫忙維穩。那幾個守門的士卒正抱怨運氣不好,沒被派去看比賽。抱怨并不嚴重,只因打入決賽的并非城戍軍隊伍,而是關防軍代表隊。西都乃出入西北關防要地,除了維持治安的城戍軍,也有關防軍常駐。城戍軍是西都地方部隊,而關防軍是直屬朝廷的中央軍隊。不是一個系統,輸贏自然沒那么關切。幾個士卒又互相問起押注的事。灑金街上最大的賭坊逍遙居專為此次擊鞠賽設了系列賭局,從最簡單的賭輸贏到賭比分,甚至賭某個主力球員進幾個球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