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9
怎么了?”一面趕緊讓出地方來。獨孤銑摁著宋微胸前xue位揉了一陣,等他不咳嗽了,拿起水囊喂幾口水,然后才去掏里衣的內兜:“先不要說話。這時候急著開口容易傷到嗓子?!?/br>東西都掏出來,一眼看見那只鎏金青銅鳳符,獨孤銑有些不敢置信:“這是玄青上人的明華公主印,怎么會在你這里?”旋即反應過來,“你又見到她了?她出了什么事?”宋微點點頭,十分欣慰,跟有悟性的人打交道就是省事。“她現在在哪里?順城?”宋微搖頭。歐陽敏忠同樣認得公主鳳符,聽獨孤銑這么問,趕忙從篋匣中抽出個卷軸打開,竟是一幅交州地圖,重要地標都在上面。宋微仔細看看,找到南順鎮,卻沒有靈湫。獨孤銑抓起他的手,點到順城。宋微把手指往下稍微移動,終于發出沙啞的聲音:“這里,南順鎮以北,大概一百里,靈湫。十三那天,我們在這里,撿到了交趾國逃過來的王子,隨即被追殺他的人圍攻。對方偽裝成強盜,同意我們出錢贖人。我在南順鎮找到穆家商隊的穆七爺,他允諾帶錢去靈湫贖回玄青上人,我悄悄來找你們搬救兵。如果,”喘口氣,“如果七爺行事順利,也許人都救出來了,躲在南順鎮郭家老號。萬一不順利,我不知道會怎么樣……”目光落在赤露魚鰾上:“那小皮袋子里邊裝的,是咱們皇上給交趾國王的冊封詔書。還有,南順關的胡什么將軍,被交趾國篡位的王叔收買了?!?/br>閉上眼睛:“我好困,你看著辦吧……”獨孤銑只覺懷里一沉,人已經昏睡過去。讓宋微平躺在車中,看他只是累昏了,顧不上細察,把魚鰾遞給歐陽敏忠:“請大人瞧瞧,如何打開。不管怎樣,先確認這冊封詔書是真是偽?!?/br>歐陽敏忠接過去仔細端詳一番,叫常興取出蠟燭剪子。在火焰的灼烤下,魚鰾末端熔掉了一層蠟,露出鰾膠粘合的封口。用剪刀輕輕剪開,里面是揉成一小團的明黃綾錦,展開約二尺長,最后蓋著紅彤彤的皇帝璽印。兩位觀眾皆來自朝廷最高層,圣旨真假,一望便知。明白這是為了方便攜帶,兩端的玉軸、四圍的裱褙都拆掉了,單揭下黃綾裱心藏在魚鰾里。獨孤銑道:“這份東西,恐怕得請大人帶回去,上呈御覽。后邊的行程,恕我無法陪同了?!?/br>歐陽敏忠點頭:“小侯爺放心,望小侯爺珍重?!闭f罷,將那冊封詔書原樣捏成小團,還塞回魚鰾中,貼身收好,又轉身從篋中取出筆墨綾帛。獨孤銑思索片刻,就著歐陽大人那只放置隨身物品的窄小行李箱,開始寫軍令。寫完一道,寫第二道,最后還寫了封簡短的奏折。三張綾帛都蓋上明華公主的章,再蓋上憲侯府的章,最后把自己護國將軍的大印矜在底下,那奏折上還請巡方正使歐陽敏忠也簽了個字。第一張交給牟平,叮囑一番。牟平當即把一路跟隨護衛巡方使的二十名京都禁衛軍侍衛點齊,領著他們掉頭直下南順關。后兩張連同一枚調兵的銅符,都交給秦顯。秦顯立刻快馬加鞭,趕往前方庾城。公主印加上將軍印,以護衛皇室嫡系成員之名,可在沒有圣旨的情況下,先斬后奏,調動五千地方府軍。至于那張奏折,自庾城走緊急軍情驛路,到雍州換用飛鴿傳書,五天之后,遠在京都皇城的皇帝就可以看到了。如此一來,只剩下幾個粗使仆役跟著巡方使。獨孤銑對歐陽敏忠道:“大人與我即刻返回驛站,有勞大人在驛站稍候,待秦顯回來,另派府兵護送大人,再啟程出發,至多耽誤一二日?!?/br>歐陽敏忠連忙搖頭:“無妨無妨。事急從權,但憑小侯爺差遣?!?/br>半年同甘共苦,足夠見識獨孤銑的本事。又承了人家的救命之恩,對這位憲侯府的小侯爺,工部侍郎大人如今可說是心服口服。此刻看他沉著冷靜,果斷周密,想起京中風評,曰獨孤小侯爺“小節不拘,大節不虧”,暗道確乎精當。見獨孤銑準備下車,又回頭瞅瞅躺著的宋微,便道:“就讓宋公子在此歇息吧,有常興照顧,小侯爺放心?!陛p嘆一聲,“短短三四日,奔波近千里,即使朝廷馳報軍情,也不過這個速度罷?真不知他怎么做到的?!?/br>獨孤銑原本沒想太多,聽歐陽敏忠這么一說,就發覺宋微眉頭緊皺,躺得極不舒服。轉念之間便明白了,伸手往他大腿內側摁了摁。果然,昏睡中都情不自禁抽搐起來,顯然疼到了極致。馬車一旦行走起來,必然顛簸不平,重新繃裂出血都有可能。彎腰抱起來,道:“他這么躺著難受,我帶著走吧?!?/br>歐陽敏忠抬頭看一眼小侯爺,心道:大節不虧,小節不拘,誠然。獨孤銑跨上馬背,讓宋微側身靠在自己懷里。先頭接連意外,情勢緊急,忙于考慮對策,明知道是他,總有種隱約的不真實感。此刻沉甸甸壓在手上,才踏實下來。知道他坐不得,又調整了一番姿勢。宋微連續幾個日夜沒怎么睡,任憑如何擺弄也不醒。只是偶爾碰到痛處,整張臉無意識地皺成一團,從嗓子眼發出像呻口今又像哭泣的聲音,惹得人只想捧在手心溫柔撫慰,又恨不能在那痛處再狠抓一把。明明情境萬分不適宜,然而獨孤銑只要一想到不知道那兩片粉白雙丘被摧殘成什么樣子,就忍不住渾身發熱。一顆心好似被攻陷的城堡,磚石塊塊往下墜落。恍惚間甚至覺得,什么明華公主交趾王子,都只為成全此刻的喜從天降。返回驛站,頭一件事就是要大桶溫開水,把懷里又臟又破的小混蛋好好涮涮。第31章千里馳援須調遣,一廂憐愛必躬親憲侯府小侯爺的成長經歷,是典型的上進自強官軍富三棲后裔代表。幼年陪伴祖父母在西都舊京生活,替遠在京城的父母娛親盡孝;十來歲回到京城,還沒來得及享受父慈母寵,就被扔給苛酷的兵武名師,苦練本領;十六歲離家遠游,歷盡江湖風刀霜劍;二十歲投身軍營,縱橫戰場浴血沖殺;二十七歲回歸朝堂,欲為江山社稷建功立業。眼下風華正茂前途無量的獨孤小侯爺,不過二十八歲。他是憲侯府的獨子,板上釘釘的爵位繼承人,未來皇帝身邊三公五侯中的核心人物,輔佐君王護衛國家的砥柱棟梁,沒有任何推卸責任的可能性。所以,現任憲侯,獨孤銑那個老謀深算高瞻遠矚的爹,想盡了辦法要把兒子錘煉成才。毫無疑問,他成功了。足以寫一部,以傳授經驗,利國利民。獨孤銑因為十分成才的緣故,不管外表如何周到自律,內心深處格外倨傲不羈,那簡直是一定的。也因此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