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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上午……覺得快死了,那便是還活著,我非得起來?!碧煲缓谶€是得去應卯的。 橘子來探了探唐糖的臉和手,就皺了眉:“燒是還燒著,燙得倒也不那么嚇人了。說藥下去就能發汗,怎的一滴汗也無?” “我做夢的時候吃了藥?郎中也沒見過?!?/br> “所以說您是昏睡,不但郎中來過,藥還是二爺親自給您喂的?!?/br> 唐糖自然是要跳起來,因為力道猛了,腦袋一暈,眼前又是一黑:“二……爺他沒去遂州?” “說是又有事耽擱下來了,還得過些日子?!?/br> 唐糖覺得眼前一片漆黑冰凍,竭力撐住了才沒倒下:“他……人呢?” 橘子小聲道:“二爺一直守在外頭,方才也是他喚我進來的。二爺許是怕您覺得不方便,您睡得踏實了,他才進來看上一眼。您一說胡話,他便退到門外去了。二爺還說捂著不透氣,好起來慢,這便讓我給您換了薄被,升了炭爐?!?/br> 唐糖低低哀嘆:“……這定是又在打什么壞主意了,這個偽君子?!?/br> 橘子聽不清:“什么?” “我覺得這藥有問題……呃,我是說這藥不對路。橘子你能不能悄悄替我去請崔先生來,我得換藥,換了藥我親自喝,不能假人于手……下午非得讓這汗發出來不可?!?/br> 橘子應著去了,過會兒崔先生來,見唐糖皮膚回了些溫度,卻果然不見一滴汗,亦有些不解,重新給唐糖號脈、開藥,很快抓了回來熬。 天色緩緩沉下來,唐糖真有些急了。 先前說想換藥,她不過是不信任紀二喂的藥。如今又是半日過去,她一直關在生了火的屋中,勉強有胃口喝下半碗粥,至今卻連手掌心都是干的,腦門沉如鐵塊,行兩步路腦袋就暈。 唐糖先前預料到此類事,早托裘寶旸出銀子為她雇了位面館伙計。也姓田,他對外的名義,便是大理寺田隸卒家的一位堂哥。 如若哪天唐糖忽然沒出現在大理寺應卯,寶二爺便當不問緣由,先差那個面館的小伙計上大理寺替她請了假,再來紀府打探消息。 裘寶旸今夜當會依約照做,唐糖只是沒想到這事會這么快來,不到萬不得已,她還怪不想起用那個小伙計的。 她真是急需一場汗了。 ** 崔先生亦很急,因為有人比他更急。 為唐糖遲遲出不出了汗的揪心事,二爺已往書房尋她商議了不下五回。 “難道沒有什么……不傷身的猛藥?” 崔先生撫須:“二爺,猛藥就沒有不傷身的,以唐糖當下的情形……受不住。我說過從脈象上看,唐糖此癥,是受寒之后,一時肝氣上逆,肺氣內郁……這樣的情形,多是悲懼交加所致,唐糖可是遇見什么事?” 紀方亦在一旁,狐疑地望向紀理,紀理垂目半天不語,忽問:“除了藥,就沒別的法子了?” “自然是有?!?/br> “請說?!?/br> 崔先生笑得莫測高深:“陰陽若通……于房中……夫妻之間的這個道理,二爺閱的書多,尋??偸敲靼椎??!?/br> 紀理瞥開眼睛淡笑一笑,輕搖了搖頭。 “二爺如今的氣色,其實與往日已是大相徑庭,或許此事于二爺,根本只剩下一塊心病罷了。二爺不如將左腕交與老朽一診?!?/br> 紀方亦勸:“是啊,這陣子忙得都將您忘了,就讓崔先生診一診,萬一全好了,豈不皆大歡喜?” 說者都道是件小事,不想紀理竟將臉黑黑一沉:“不必了?!?/br> 紀方未敢再勸,崔先生亦有些不解地望著他。兩年多的舊傷痼疾,在場又都是自家人,從未見二爺諱莫如深成這個樣子。完全不合情理么。 紀理意識到失態,面色稍緩道:“沒有其他更好的法子?” “不下猛藥,亦不輔以陰陽之道……惟剩下一個以毒攻毒的法子,雖狠了點,若用的得法,當無什么不好的作用,說不定立時即能發出汗來?!?/br> “你說?!?/br> “唯有令糖糖狠狠急一急,怒一怒……怒火一升,好將由悲到懼堵在其中的那股子氣逼將出來,里頭的氣順出來,汗便也順出來了。方才老太爺派人來問糖糖病情,老朽先過去回個話?!?/br> 崔先生告退走了,紀理半天未動。 紀方看看他,忍了半天,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這等本事,旁人是沒有的。誰讓二爺不肯試那個……陰陽、之道呢?!?/br> 紀理瞪他一眼。 “只能委屈二爺,去當一回惡人了?!?/br> “……” “長痛不如短痛,二爺?!?/br> 紀理被紀方擾得不勝其煩:“催那么緊,哼,氣壞了回頭你替我哄回來?” 紀方老淚奔突,木頭開竅了? 作者有話要說: 崔先生V:有簡單的路不走,開竅個p ☆、少白府 暮色終于籠下來時候,唐糖趁屋外暫無動靜,悄悄強撐起身。 捂不出汗,那便練一身汗出來看看。 眼前尚且犯著暈,她也很怕摔下來砸痛了自己,背后特意倚了一根床柱子。紀理進屋時,看見的就是這個病歪歪的家伙在那兒扎馬步。 “唐小姐真是無論何時都不忘折騰,病成了這個樣子,還記得強身健體?!?/br> 唐糖一天沒見著此人,早琢磨了一千種打算,聽見了沒理會。距離應卯只剩下一個時辰,一會兒就算當著他的面殺出門去,那也得有力氣殺才是。 她眼觀鼻,鼻觀心,凝神提氣……可就是不見一滴汗。 “唐小姐有這個練功的工夫,不若打點打點行裝,一會兒好跟我去遂州?!?/br> 唐糖這會兒練得很穩,身子紋絲不動:“落井下石來了?你有完沒完?說了不會去的?!?/br> “不去遂州,光靠田差官那住在田七巷的面館小堂兄,就能保住飯碗了?” 唐糖乍驚,猛一抬頭:“你究竟是如何知道這些的?”裘寶旸萬不會賣了她,那會是誰? 紀理滿臉寫著不屑:“唐小姐最好是問,我是如何不知道這些的。哼,看來我先前的話……唐小姐全當作耳旁風了?!?/br> “什么話?” “唐小姐,我一直以為,惟有你我好好活著,逝者方得好好安息?!?/br> 唐糖被他一激,實在xiele大半的力氣,無力地坐在榻沿垂首半天,道了句:“那只是大人自己的想法?!?/br> “唐小姐是怎么想?覺得只要有你可憐的杯水車薪在,呵呵,沉冤即能告破,這個世道便能洗得清明了?” “我不曾這樣想?!?/br> “你想做什么?你能做什么?” 唐糖急了:“世道是黑是白我不管,我又不是一無本事之人,您怎么就認定我一定沒用?就算能幫上他一星半點的忙……” 紀陶從前總笑話唐糖懶,他常說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