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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真先去了祠堂,果然喬英跟喬云都跪在門口,兩個畢竟是女孩子,身嬌力弱,跪了半天已經支撐不住,兩個人的眼睛都紅紅的,顯然先前流過淚。 養真叫她們起來,她們都不敢,拉扯中反而看見喬云臉上的一道紅痕,像是給什么抽出來的。 再細看,卻見手腕上也有數道傷痕。 喬英含著淚輕聲說道:“meimei快回去吧,不用管我們……我們跟你畢竟不是一樣的人。這會兒若隨你回去,將來不知道更會怎么樣呢?!?/br> 養真聽了這話,便轉身離開了。謝氏見她竟是要往老太太上房去的,嚇得拉?。骸澳惴€著些,別鬧出來不好看?!?/br> 養真且走且吩咐杏兒先帶了謝氏回房,謝氏哪里放心,拉著她不肯走。養真回頭看她,恍若無事般含笑溫聲說道:“太太回去吧,你跟著的話,我反而不方便行事?!?/br>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君如約打卡~ ☆、第 39 章 謝氏給杏兒拉著去了, 養真則往朱老太太的上房而來。 朱老太太先前因聽說了中秋夜沉船之事,本不知道是自家里的事,后來聽沛安伯家里人這樣說,才恍然明白,當下驚怒非常。 朱老太太把喬桀當作命/根子一樣, 聽說孫子受驚遇險,驚得一口氣上不來幾乎昏死過去。 因為喬桀不在家,養真也不在——其實就算在她也未必敢去如何,當下正好就把喬英跟喬云叫了來質問詳細。 兩個女孩子見事發了, 不敢隱瞞,便把那夜的情形說了, 也詳細說明了趙曦知跟程晉臣及時救援等等,只希望老太太看在有皇子出面的份上,不要再計較追究了。 誰知朱老夫人本就是個愚頑不堪的人,哪里管你是誰在船上, 又是誰去救的, 她的眼中心里只有喬桀一個, 渾然不記得了是喬桀在她跟前兒求著帶jiejie們出去玩耍等等,只恨是喬英等連累了喬桀。 見女孩子承認之后,朱老夫人怒不可遏,指著兩個人破口大罵了一場, 雖是罵她們,心中又想起養真,更加無法平息心頭怒火。 當即便叫管事的女人拿了藤杖來, 狠命地在喬云身上打了數下,畢竟喬英還是長房那邊的,年紀又大些,就并沒十分去打她。 養真來到上房的時候,正聽到里頭朱老夫人不知在和誰唧唧咕咕地說:“說到底,都是那個掃把星鬧的,當初就是送了她到家里,終于克死了老大,之前到宮內龍舟奪彩里,沒得到龍珠不說反而不明不白地落了水,如今又是沉船,可見都是她帶累的。這幸而桀兒是沒什么事,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索性拼了這條老命……” 養真本來心情平靜,可聽朱老太太說是自己克死了父親,心已經狂跳起來。 她再也沒有辦法往下聽,便冷笑著說道:“又何必拼了老命呢,我如今就在這里,老太太到底是想打還是想罵,你盡管來就是了!” 里頭跟朱老太太說話的,是府內的兩個老妯娌,突然見養真揚聲進門,一個個變了臉色,慌忙站了起身。 朱老夫人也有些色變,但她畢竟厚顏,又向來頤指氣使慣了,雖然給撞了個正著,卻還能穩得住。 這會兒養真已經走到了進來,冷冷地看著朱老夫人:“我人在這兒,等著老太太的教誨呢!” 朱老太太看著她冷然不遜的神情,以及跟在她身后的齊嬤嬤那不屑而惱怒的臉色……便哼道:“我怎么敢教誨你?姑娘的身份非同一般,縱然是長輩也是不敢拿你怎么樣的?!?/br> 養真冷笑了聲,道:“是嗎,我聽人說長輩都是慈愛和睦、疼惜小輩的,怎么到了老太太這里,非但一點兒慈和之氣都沒有,反而恨不得把小輩制死了呢?” “你說什么?誰、誰制死小輩了!”朱老太太豎起眼睛。 養真笑道:“是了,是我說錯話了,老太太當然不是想把所有小輩都制死,畢竟還有個桀兒你視若珍寶捧在掌心里呢,但是除了桀兒外的其他人,比如喬英跟喬云,就像是大街上撿來的一樣,先是給您老狠狠打了一頓,現如今又跪在祠堂里一個多時辰也不許起來,說的好聽點兒您是在約束女孩兒,說的不好聽,你是恨不得制死了她們跟我!” 朱老太太給她疾言厲色這般一說,臉上哪里擱得?。骸澳阋仓牢沂情L輩,那我不管怎么教他們也教訓得著!你竟然對長輩這樣放肆無禮,卻該天打雷劈的!就算你將來會飛上枝頭,到底也是孫女兒,你竟敢指著我說三道四,我倒也要去問問那十三王爺,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齊嬤嬤聽到這里如何能忍,才要張口,卻給養真攔住。 養真走前一步,淡淡冷冷地說道:“早在十三叔帶我回京的時候,我就不算是喬家的人了,只所以還稱您一聲老太太,是我看在故去父親的面上?!?/br> 朱老夫人聽了這話,更是憤怒。養真卻又道:“如今十三叔自然不在京內,只是幸而他不在,因為他比喬家所有人都護短,若知道您背地里說我克死了父親,連累了桀兒等話,怕他不認得您是長輩,只覺著您在冒犯?!?/br> 朱老夫人渾身顫抖,只能嚷嚷叫道:“反了,反了!” 養真說道:“哪里反了?物不平則鳴,同樣都是喬家的子孫,為什么只把桀兒寵上了天,對于女孩兒,卻非打即罵,像是眼中釘rou中刺想除之后快一般?既然是長輩,就該有長輩的姿態,好歹別做的太過分了!叫人連一絲的尊重都容不下!” 此刻外間林老夫人跟包氏兩人也到了,可聽到里頭吵的這樣激烈,一時竟不敢入內。 包氏早催著小廝們去找喬松跟喬安來,喬四爺不在家,喬松聞訊趕來,朱老夫人見了他,立刻哭天搶地,訴說委屈,只說養真不孝忤逆等話。 喬松跟喬安不同,是個有些迂腐的人,聞言不免對養真說道:“侄女兒,縱然老太太再有不是,好歹她也是長輩,畢竟要顧及長輩的顏面?!?/br> 養真垂著眼皮道:“云jiejie雖是二房的人,英jiejie卻是伯伯那邊的,她一個女孩子給罰跪在祠堂一個時辰,伯伯一句話沒有,反而來說我不顧及長輩顏面?” 喬松給她噎了噎,臉色微變。 喬松在喬家也算是數得上的,喬白在的時候對他都十分尊敬,如今卻給養真如此駁斥,簡直如一記耳光打在臉上。 “你、你……”喬松幾乎按捺不住,可想到養真的身份,卻又不便十分發作起來,便只一拂衣袖,悻悻惱怒。 朱老太太見狀不由得意,趁機道:“你們瞧瞧,她狂的什么樣兒了!誰她能放在眼里?” 養真道:“我的確不把誰放在眼里,我只把‘理’放在眼里罷了!” 其實按照林老夫人的意思,是不想讓喬松蹚這趟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