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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宗著實地嘉許了養真幾句,又問她在喬家過的如何之類,顯得十分的平易近人。 養真一一回答了,末了便問:“皇上,不知道十三叔在南邊的情形怎么樣了?” 寧宗見她問起來,便一笑道:“你是擔心他了?” 養真點頭。寧宗說道:“你放心,今日早上朕才得到的消息,他在倕州做的很好,那邊的情形也已經有所控制了?!?/br> 養真聽皇帝親口如此說,這才略微放了心。 **** 寧宗因覺著養真很好,又見她這樣惦記趙芳敬,倒也頗有感觸。 忽地想起趙芳敬臨行前曾也叮囑過讓他代替照看養真,今日自己的兒子卻偏把小女孩兒給嚇到了,寧宗心頭一動,忙命身邊的太監,去取了兩樣東西出來。 寧宗撿著看了看,對養真笑道:“你雖跟十三并無血緣相關,但總是他帶回京來的,他又疼惜你如珠如寶的,也算是半個女兒吧。既然如此,朕也算是你的長輩,只是朕疏忽了,竟一向沒有給你見面禮?!?/br> 說話間寧宗從第一個托盤中拈了一串翡翠十八子的手串出來,一顆顆的翡翠珠子渾圓無瑕,透著清澈的水色,中間用兩顆粉色通透的碧璽點綴,下面卻是穿珍珠嵌紅寶石的金六瓣,中間鑲嵌著一顆極大極圓的東珠,底下是兩顆水滴式樣的碧璽墜角,一看便知名貴非凡。 寧宗笑道:“這個顏色正好襯你,當作朕的見面禮吧?!?/br> 養真忙跪地道:“謝主隆恩,但如此貴重之物……臣女怎么當得起?” 寧宗俯身將她扶起,將手串放在她掌心:“你自然很當得起?!?/br> 除了手串之外,另外又有和田玉瓶一對,金花四對,宮中御用錦緞十匹,都是賞賜養真的,命太監一起送到喬家。 因為先前趙曦知那樣鬧,宮中不知多少只眼睛盯著,如今見皇帝大肆的賞賜養真,都以為是皇帝撫慰之心,給喬家姑娘壓驚的。 養真在眾太監簇擁下離開了乾清宮,正欲出宮的時候,卻見趙尚奕跟趙崇,趙能三人站在一塊兒。 見了她,三個人都走了過來,趙尚奕笑道:“無事了嗎?” 養真向著他一笑,又向趙崇趙能行禮,問道:“怎么兩位殿下也在?” 趙能眉開眼笑地說道:“聽說你給三哥欺負了,父皇要打三哥,我來看個熱鬧?!?/br> 養真本要笑,可突然想起王貴妃說過,皇帝有意給自己跟趙能賜婚,當下反而不笑了。 此刻趙崇抵了趙能一肘,才對養真說道:“不瞞喬meimei,我們其實是在說正經事的?!?/br> 養真問何事,趙崇才道:“正是為了那游船給鑿的事?!?/br> 原來昨兒事發后,趙崇跟趙能如臨大敵,便暗中開始追查,加上事情驚動了巡邏的順天府眾人,聽聞是殿下差點遭難,自然非同等閑。 很快連大理寺也聽聞了,皇帝最近正為西城的治安而大動肝火,大理寺自然也不敢怠慢,連夜進行排查搜尋,據當時在場的那些船夫之類竭力回憶,果然找到了一名可疑之人。 那人竟是曾經給順天府捉拿、向來在街頭廝混的慣犯,給大理寺的人拿下后,立刻刑訊,此人卻拒不承認。 因為已經夜深,大理寺便暫時將此人關押,等候天明再審,誰知天明想要提審的時候,卻發現那人竟是在獄中自縊而亡了! 大理寺不敢怠慢,慌忙將此事呈報。 趙能便抱怨說道:“我本來還想去揍那人一頓、親自問他為何敢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呢,沒想到他自己死了,大理寺的人也太疏忽大意了?!?/br> 趙崇冷笑道:“到底是疏忽大意還是另有內情,卻不知道了。不過我也著實好奇,我到底成了誰的眼中釘,居然要用這種法子謀害?!?/br> 昨夜無意中聽見程晉臣說是有人故意鑿船,養真便想起先前有人在街上想要致自己于死地的事,她心中猜測,這次沉船事件多半也是沖自己來的。 只不過那動手的人難道不知道船上跟她同行的還有六皇子?若是不知也就罷了,倘若明知道是皇子卻還是下手,那幕后黑手到底是何人,如此膽大妄為,卻叫人有些不寒而栗。 此刻趙尚奕安撫趙崇道:“六弟你向來與人為善性子最好,著實難以想象會有人對你不利,對了,你最近在外頭有沒有得罪什么人?” 趙崇搖了搖頭,趙能突然說道:“六哥,會不會是上次那個賣古董的?” 養真跟趙尚奕都不太懂,趙崇一怔之下道:“我正經用錢買的,一個愿買一個愿賣,怎會得罪?” 趙能道:“他說他那個什么雙疇鸞紋銅鏡是隋朝的東西,嚷嚷說賣的便宜了,恨不得再奪回去似的。這種市井小販最是重利,斤斤計較的,如果說他買通了那小賊想要不利,也是有的?!?/br> 趙尚奕明白過來,笑道:“別胡說,因為一面銅鏡而殺人?何況縱然他得手,那鏡子也回不到他手里去,又忙的什么?” 趙能道:“不管怎么樣,我一定要把此人找出來碎尸萬段!” 養真見他們瞎猜,心中猶豫了會兒,到底不便把那人許是沖自己的事說出來,只趁機告辭了。 **** 宮內的太監們護送著養真回到喬家,又將皇帝賞賜的東西放在她的屋內。 一時之間,玉瓶晶瑩,金花燦燦,綢緞布匹更是流光溢彩,竟是滿屋生輝。 太監們去后,林老夫人,包氏等人便靠前仔細相看,又知道是御賜之物,一時都喜形于色,又很是艷羨。 養真卻留意到謝氏面上帶笑,眼中卻仿佛帶著愁意。 養真抽空便問謝氏怎么了,謝氏才蹙著眉低低問道:“原來玄武湖上沉船的事,是你們?” 早在他們于車上商議隱瞞的時候,養真就猜到必有知道的一天,只是看喬英喬云十分懼怕家長,所以才隨了他們。 如今便點頭道:“家里怎么知道的?” 謝氏嘆道:“是沛安伯的家人親眼目睹,先前來到府內問起你是否安好,老太太才知曉了。先前已經把英兒跟云兒叫了去,好一頓……申飭?!?/br> 包氏聽見兩人說話,卻不以為然地說道:“嫂子說這個做什么,那丫頭也該教訓教訓,差點連累了養真跟桀兒,老太太打她是輕的,回頭我還要打她呢?!闭f著又嘖嘖說那金花精致名貴,布匹世上罕見之類。 謝氏嘆了口氣:“已經罰他們在祠堂跪了快一個時辰了,也該夠了?!?/br> 包氏道:“若不這樣,怎么長記性呢?” 養真聽到這里便道:“明明是桀兒想要去游船的,跟她們有什么關系,若是要罰跪,桀兒可也一并跪著?” 包氏一愣,忙陪笑道:“本也要罰的,可他一早就回學院了?!?/br> 養真哼了聲,邁步往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