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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于綢緞莊外候著,待秦嬤嬤她們一來,便趕緊引人來到了二樓的茶座間,再一次鄭重向秦嬤嬤斟茶謝罪。 既見了面便有幾分面子情,況且顧母心寬體胖的模樣瞧著就是和善婦人,說話又爽利干脆,著實對了秦嬤嬤的眼緣,幾番對話下來,便徹底打消了她心里最后的那絲芥蒂。 之后秦嬤嬤在虞夫人陪同下又來了兩次,依舊是顧母和沈晚作陪。沈晚的眼光好,推薦給秦嬤嬤的幾匹綢緞料子極為合她心意,這一來二去的相互間便愈發熟稔了起來。 幾個婦人在一起閑聊,難免就東家長西家短的扯些八卦。要論扯八卦,這虞夫人恰是個中翹楚,說起汴京城內各達官貴人的家事那是如數家珍,也不知她是從何渠道得來的這些私密之事。 “哎喲,你們可別看禮部韓侍郎那一本正經的模樣,他那家里可亂著呢。本來妻妾在家里就掐的厲害,偏的前不久他老娘的內侄女沒了雙親前來投靠,那嬌嬌柔柔的模樣可不一下子就撓了男人心坎里?聽說啊,大白天的兩人就滾做了一團,還讓丫鬟給抓了正著,大房一得了信當即就氣撅了去,醒來就尋死覓活的,這下啊他后院更是烏煙瘴氣的一團糟?!庇莘蛉税胧沁駠u半是幸災樂禍的撫胸,相較起來她家那死鬼倒是個好的了,人雖貪花好色了些,但好歹沒寵妾滅妻了不是? 顧母聽得目瞪口呆:“這……這不清不楚的,兩人就那樣啦?還大白日的讓人抓了個正著,這臉面還要不要得?” 虞夫人一副這你就不知道的了神色:“別看這些官老爺們人前人五人六的,私下不知道的臟事多著呢,這才哪到哪?” 秦嬤嬤從來只是靜坐在那聽著,鮮少出言表態,但她心里卻將這些事情一件件的全記上,回頭就會說與她兒子秦九聽??蓜e小看這些八卦的厲害,關鍵的時候,其中的一二把柄就可能是壓倒政敵的最后一根稻草。 這些年來虞夫人也大抵猜著了秦嬤嬤常與她來往的意圖,絲毫不以為忤,反倒愈發積極的網羅搜集各種八卦信息。畢竟,人家秦嬤嬤能用的上她那是瞧得起她,更遑論,借著秦嬤嬤的這股東風,她區區個侍郎夫人,在其他二品甚至一品官員的家眷圈里都極有體面,她相公這幾年也平步青云,各得了實惠,何樂而不為? 喝了口茶潤潤喉,虞夫人抬袖半掩著口,低聲說道:“忠勤伯爵府近期也不得安寧。這不他家的嫡長子年底不是染病沒了嗎,本來這嫡長子身子骨就差,成親這么多年就無一兒半女的,他們這房從此可不就斷了香火?那長房媳婦想來也是心有不甘的,才堪堪守了不到半年的功夫,聽說啊……”虞夫人下意識的朝門的方向飛快一瞥,隨即愈發壓低了聲音:“便與人暗度陳倉,還懷上了?!?/br> 顧母倒抽口涼氣。 秦嬤嬤也詫異的側目,難得出口發問:“他家長媳我記得是永安公府的庶女,常聽人說永安公府家教甚嚴,他家女兒焉能做出這般輕浮浪蕩之事?縱然忠勤伯爵府門第不及永安公府,可到底出了這么大的丑,焉能就此輕易繞過?那長媳再怎么鬼迷心竅,也不至于糊涂至此罷?!?/br> 虞夫人隱秘的笑了:“嬤嬤可莫要當我混說,這事可是八九不離十,且看吧,過不了多久只怕這肚子就要瞞不住了?!?/br> 面對旁人不可思議的目光,虞夫人這才解釋道:“當然,他們長媳長在私侯門望族,哪里就是個傻的?與她私通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忠勤伯爵府上的嫡次子。這下可別說怪罪了,只怕那忠勤伯爵夫人要歡歡喜喜的將她給供起來了?!?/br> 不必點的太明白,秦嬤嬤和顧母就立即明白那長媳的打算。這是打著讓嫡次子一肩挑兩房的目的,若那長媳真懷上了,那么長房便有了香火繼承,想那愛子心切的忠勤伯爵夫人,只怕只有感激的份,又哪里會去怪罪? 土生土長的人不用點便會明白,可半路出家的沈晚可就聽不明白了。饒是這個時代對女子的管束不似其他朝代般的苛刻,可也與人私通這樣的事總不會也能輕描淡寫的原諒吧?更何況丈夫尸骨未寒,自己的妻子卻與親弟弟搞在了一起,還懷上了骨rou,這不更是有違倫理綱常?換做她是那長媳的婆婆,不持棍將他們二人打出府去已經是額外開恩,還要歡歡喜喜供著?瘋了吧這是。 沈晚腦中一團懵,又不好張口詢問,只得按捺下疑惑,心道等歸家后再私下問問顧母是什么情況,原諒她實在是好奇的很。 秦嬤嬤不知什么意味的嘆道:“到底是不體面。汴京城內好多年沒出過這樣的事了,只怕這伯爵府要好生一陣淪為談資了?!?/br> 虞夫人掩口笑著:“那可不是??尚δ遣袅笕顺W猿稚矸?,這下可刮了一層他的臉面了,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只怕是連門都不敢出??煽v使丟臉他也發作不得,誰叫他的長媳爭氣,左右懷的還不是他們柳家的骨rou?” 秦嬤嬤心知肚明,但笑不語。 沈晚聽得一知半解,卻也笑笑不語假裝自己聽得懂。 唯有顧母,被虞夫人最后一句話給震了下,仿佛當頭棒喝,突然反應極大的看了眼身旁的沈晚。 沈晚被顧母突如其來的目光看了一跳:“娘?” 秦嬤嬤和虞夫人也投來詢問的目光。 顧母乍然反應過來,忙亡羊補牢般轉過目光,極力自然的笑著:“無事,左右想起這馬上初夏天也要熱了,做夏衫正好用得上晚娘上次給我的花樣子?!?/br> 人家正說著八卦,你卻想著夏衫花樣子,信你個鬼。 虞夫人和秦嬤嬤隱晦的對視一眼,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嘴上卻說著:“還別說,晚娘還真是心靈手巧,那花樣子又新穎又別致,栩栩如生的異常生動。上次我將那花樣子勾勒在裙裾邊,可別提那些貴婦人們看了有多羨慕眼饞了,都紛紛向我打聽是打哪重金請來的畫師幫忙畫的呢?!?/br> 沈晚正欲開口自謙,此時秦嬤嬤卻道:“晚娘的確是心靈手巧,連我們家侯爺都夸贊,那羅漢竹畫的極通神韻?!庇莘蛉酥八蛠淼闹T多花樣子,俱是與往常不同的樣式,著實給她了個驚喜。本來她還發愁如何尋得新樣式給侯爺紋于新作衣裳的袖口領邊,如此一來倒是瞌睡遇上枕頭,那些個花樣子恰好就解了她當下之愁。前幾日剛將繡好暗紋的衣裳拿給侯爺,沒成想侯爺倒是有幾分喜歡,難得夸了口贊那羅漢竹神韻非常。 虞夫人聽聞侯爺出口稱贊,頓時喜得紅光滿面,當時她就想著那秦嬤嬤素來負責霍侯爺的內務,尤其衣物方面從來親力親為,無論是衣物的漿洗或剪裁、縫合、補綴、刺繡都不會假手于人,想來這些新穎的樹木之類的花樣子應該用的到。所以在得了這些花樣子后,虞夫人第一時間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