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
遍金漆,不是太干,你騎騾子的時候注意一點,我們也找不到合適的大紅袍子,就去戲院里找了件戲服,大人您湊合著穿,隔得遠了也看不出什么來!”馮思遠的臉色越來越黑,這人每一個字,都像是在扇他的耳光,但這里是京城,天子腳下,又是皇宮門口,皇帝和滿朝文武的眼皮子低下,不是他可以任意作威作福的江州,他在這里無依無仗,只能夾起尾巴做人。故作大度的笑了一下,連他自己也感覺這笑得比哭還難看,對那位辦事的官員說:“這事情突然,也給你們添了麻煩,游街本來就是前三名的榮譽,我非一甲進士,有自知之明,與其他人一同即可!”聽他這樣說,那位官員也松了口氣,夸了一句馮思遠好氣量,便急急忙忙走了!果然是得意不能太早,世事無常說不準什么時候時運就轉了呢!這還不到一個時辰呢,他的人生就如此跌宕起伏充滿了戲劇性,到手的探花郎也沒能守住。仿佛能聽到有人對著他指指點點,看,就是這個人,剛剛被搶了探花,從一家掉到了二甲。看著騎在高頭大馬上的李弘濟,風華正茂,青年才俊,舉世無雙。他忽然覺得胃疼,如果是別人搶了他都探花郎,他頂多是氣憤,可這人偏偏是李弘濟。晚上的宴會上,眾人觥籌交錯其樂融融,馮思遠就獨自坐在一個角落里自斟自飲,這場宴會雖然是皇帝為今年的新科進士們擺的,但朝中文武百官包括一些世家公子都會到場,畢竟宴會就是交際娛樂的地方,沒必要太過嚴肅。王崢雖然落榜了,但作為皇親國戚,自然是能到這里來的。見馮思遠正獨自一人借酒澆愁,便過來安慰他說:“賢弟莫生氣,那李弘濟不過是個投機?;?,你何必跟他一般見識!”王崢是不能理解馮思遠的,跟他搶名次的是別的任何人,他都可以一笑置之,但偏偏是李弘濟!他可以輸給任何人,偏偏輸給李弘濟不行!桃色糾紛一抬頭,就看見不遠處李弘濟和狀元唐玄彬聊的正開心,他朱唇微啟,眼角含笑。馮思遠氣的眼睛噴火,握著酒杯的手都在微微顫抖。王崢推了推他,說道:“馮賢弟,我知道你被搶了探花心里不痛快,但你為什么用這種仇恨的眼神看著狀元呢?他也得罪你了?”馮思遠不想辯解,起身就朝李弘濟走了過去。“李弘濟,我們再比一場如何?”馮思遠這樣直呼其名,十分不尊重,周圍人皆是一愣,不由得又有了看好戲的心態。唐玄彬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說道:“馮公子,名次既然已經定了下來,你何必總是糾纏!”馮思遠當然知道名次的事情早已成了定局,他才不是因為名次的事情糾纏。李弘濟笑著搖了搖頭“馮公子,若真的論起遣詞造句,吟詩作對,我承認不如你,這本就沒什么好丟人的,你還有什么事嗎?”李弘濟這就是準備兩句話將他打發了,馮思遠而更惱火了,就真的這么不愿意和我說話嗎?正要發作,旁邊一人忽然沖出來,碰到了一壺茶水,灑了馮思遠半個身子。那人卻滿臉高傲,沒有一絲歉意,朝馮思遠說道:“既然探花郎不愿意和你比,那我來與你比比如何?”這正是自己后面一名,本來是第四傳臚的,可惜名次被自己給搶了。自己怎么針對李弘濟,就有人如法炮制怎么針對自己,這個世界可真是有意思。反觀李弘濟,此時倒是興致滿滿抱著胳膊站到一旁,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架勢。都說是文人相輕,能中進士的這些人,哪個不是自恃才高,誰也不服誰!眼看一場爭鋒在所難免,忽然有人怒道:“你們是對朕定的名次不服嗎?要不要和朕來理論理論?”眾人只顧著看熱鬧了,誰也沒注意到官家是什么時候過來的,急忙下跪行禮說道:“臣不敢!”皇帝看著這些剛剛還要爭個勝敗的進士們,訓了兩句。便沒官員再敢對名次的事情說三道四,可架不住這種事情傳的快,第二日,整個開封的茶館酒肆都在津津樂道“李公子勇奪探花郎”的事!甚至還被改編成了話本,在坊間瘋傳。弄得馮思遠都不愿出門了,只怕有人在他身后指指點點。但他相熟的一些同科進士接到吏部的任命,要陸陸續續的離開了京城,他又不好不去相送。那一日從席上離開,喝的有些醉了,掀開轎簾子透氣,見一個穿著舊灰布袍子的人進了一條小巷子,便急忙叫停轎子,偷偷尾隨那人進了小巷子。那人正是李弘濟,馮思遠心里奇怪,他可是今年的探花郎,出盡了風頭,想要結交他的權貴比比皆是,為何還是穿的如此寒酸。李弘濟敲開了一戶人家,出來的是個婦人,李弘濟和那婦人交談了幾句,便一臉頹然的離開了。等李弘濟走遠,馮思遠便也敲開了那戶人家。婦人開了房門,問“你也是來租房子的?”難道李弘濟在找住處嗎?也難怪,六里鋪里京城這么遠,他要到大理寺就職,每日來回肯定不便,就問那婦人“你這房子是怎么租的?”“每月五百錢,必須先交半年的房錢,壓半年付半年!”“我見剛才那位公子來問過,他租嗎?”“切,你看看這個地段的房子,住的都是朝中大員,哪有三百錢的!”知道李弘濟要租房子的事情,馮思遠的心思便活泛起來了,一打聽,才知道李弘濟最近卷進了一樁桃色事件里。大宋向來有榜下捉婿的傳統,李弘濟二十歲,正是少年英才,豐神俊逸,高中探花騎馬游街的時候,讓整個開封未出閣的女兒都瘋狂了。這樣的人,不知上了多少達官貴人家的擇婿名單,更有不少的朝中要員想要將女兒許配與他。卻傳出李弘濟與房東杜老漢的女兒杜鵑不清不楚,還被杜老漢抓住兩個人躺在一張床上。其實這本沒有什么,以杜鵑的身份,當正室是肯定不可能的,但當個偏房也綽綽有余。但李弘濟卻拒絕了杜鵑,氣的杜鵑跑到開封府擊鼓鳴冤,狀告李弘濟始亂終棄。好不容易逮到一個能做探花夫人的機會,這杜鵑也是豁出臉面不要,非說已經與李弘濟有了私情并且已經珠胎暗結了。開封府尹與李弘濟算是舊相識了,終于逮到機會,又要治李弘濟的罪,幸虧李弘濟機智,讓人找來穩婆檢驗,穩婆說這杜鵑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呢!這事鬧下來,杜鵑沒當成探花夫人不說,也沒臉見人了,成日里要死要活的,杜老漢也恨上了李弘濟,埋怨李弘濟心腸太硬讓他閨女丟了名聲,哪怕是一個妾也好。李弘濟自然是無法繼續在杜老漢家里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