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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分開了?!?/br> 在明珠心里,一等一動人的情話不是你儂我儂,而正是眼前嚴鶴臣說的那一句,什么同享富貴,什么舉案齊眉,那都是虛的。我喜歡你,就算生死也不能阻隔你我。 她握緊了嚴鶴臣的手,聲音雖然平靜,但是眼中卻藏著萬水千山:“你我夫妻同體,自然你去哪我就去哪?!?/br> 她頓了頓,突然又說:“孟承,有個東西我要給你看?!彼f著,把自己的衣擺翻開,里頭竟然縫著一塊布,明珠把那塊布料撕開,里頭是一個牌子,上頭刻著一個五字。 嚴鶴臣接過,愣愣地瞧著,明珠輕聲說:“是太后給我的?!?/br> 這牌子在煌煌燈影下閃著微光,力逾千斤,嚴鶴臣看著看著,眼睛就熱了起來,他輕輕地抬起頭,看著北方紫禁城的方向,低聲道:“母后?!?/br> 這兩個字,漫長而破碎,隔著千萬山水,無邊無際。 79、79... 嚴鶴臣在河間府買了新宅子,叫亭榭,明珠取的名兒。他們二人好像根本沒有要回京的打算,而也不知曉嚴鶴臣到底和神策軍的建威將軍說了什么,大軍圍繞在河間府四周,再無動作。 嚴鶴臣新買的宅子掛牌那日,請了幾位親近的友鄰們溫居,男人們推杯換盞,女人們自然也有自己的私房話要說一說。 鄭氏在來到亭榭的時候,心里頭格外惴惴不安,這位莘樂郡主不是和好相與的角色,雖然平日里細聲細氣的模樣,可能誰都知道,能在太后面前混得好的人寥寥無幾,若是當真沒有什么真憑實據,早就在宮里無聲無息地沒了。 今日來亭榭的人,依然還是原來那幾位,仆射營胡夫人穿得雅致,而柳氏看上去也不再像過去那么招搖了。明珠拿眼睛一掃,心里就知道她們對她已經有了些許的畏懼之心,她坐在首位上,叫奴才們看了茶。 “今日叫jiejie們過來,也沒有別的事兒,不過是湊湊熱鬧罷了,我們都是老熟人了,也不必拘束,只管吃茶就得了?!?/br> 鄭氏笑著搭腔:“這自然是最好的,這眼瞧著進了冬日,若是能喝點花雕或者梅子酒之類的,行行酒令也很是風雅?!?/br> 明珠自然笑著允了,奴才們一會兒的功夫就開始上菜了,花廳的小桌圍坐著幾個人,不過分熱鬧也不至于顯得冷清,明珠不是多話的人,恰到好處的寒暄幾句罷了。 菜過五味,明珠把目光落在了鄭氏身上,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她十分明白,她拿出帕子來凈了手:“郡守大人在這個位置上,做了有好幾年了吧?!?/br> 女人們聊天的話題無非就那么幾個,珠寶首飾,擺件掛飾,再聊些男人和孩子打發打發時間,鄭氏沒有聽出明珠話里的深意,點頭道:“確實有幾年了,再早些的時候在江衡那邊做郡守,三年五載也有了,如今到河間也不過是平調,不升不降的,也就那樣吧?!?/br> 明珠嗯了聲,嘆了口氣:“無功無過的,才是最容易被埋沒的,長此以往啊,再用不了幾年,御前就把咱們忘干凈了?!?/br> 每次提起這樣的話題,都難免有一種兔死狐悲的心情,鄭氏眼中閃過幾絲不甘,就連一旁一直沒有說話胡氏和柳氏,她們的表情也都算不上安逸。 明珠把護甲戴好,倏而一笑,她笑的時候眼睛彎彎的,好像一副天真爛漫沒有半分雜質似的,嘴角的仰月紋若隱若現:“jiejie們不如和我一起升官發財吧?!?/br> 明珠的聲音不大,擲地有聲。男人有男人的戰場,女人也有女人的打算,明珠當然知道,太平年月里,是不會有人樂意冒著被殺頭的風險和朝廷叫板的。 可眼前這幾位卻不同了,他們并沒有收到朝廷的重視,就哪如今的河間郡守陳東恒來說吧,從江衡到河間,他已經做了十多年的郡守了,那又如何呢,還不是不上不下的尷尬境地,他們若是圖謀安逸也就算了,明珠從她們之前的言語中已經知道,她們對現狀并不十分滿意。 “如今歌舞升平,可今上身邊有jian臣妖妃禍國,我等為人臣子,理應清掃君側,蕩平宇內,待到功成那日,拜將封侯皆不再話下。再者說,只要是對我大乾有利的事,我等皆懂何所為,何所不為,各位jiejie認為呢?” 她的眼睛安靜而溫柔,好像說的是一句尋常得不能再尋常的話,就像是在勸她們用膳一樣渾然天成,可大家都齊齊地在心里頭打了個冷戰。 莘樂郡主性子溫柔,與世無爭,這都是全大乾心照不宣的事,人人都覺得明珠性子溫柔,可今時今日,大家才終于明白,明珠不是性子溫柔,她的內里藏著和嚴鶴臣一樣的野心,或者換句話說,她認為嚴鶴臣做的是對的,她甘心追隨。 女人的幸福全靠男人,這話說得不全對,但是明珠并不是不愿依靠他,她心里更愿意的是成全與贈與。 你要戰斗,我給予你甲胄,你要飲酒,我為你溫酒,她的愛是信任和支持。 大家都愣了好一會兒,鄭氏才猶豫的問:“郡主說的,可是我想的意思么?” 明珠靜靜莞爾,可卻一言未發。 明珠開出的價碼無疑是非常誘人的,不管對哪一家來說,都有著不容小覷的吸引,可富貴險中求,風險和富貴總是并存了,胡夫人是個快人快語,她猶豫著說:“可……嚴大人是個宦官,就算日后得到了那個位置,又該如何呢?” 這是一個非常嚴肅的事情,簡直就是她們心底顧慮的根源,嚴鶴臣是個太監,就算當了皇帝又如何,子孫萬代,千百萬的基業又該如何,到底是家天下,沒有家,孤掌難鳴,形單影只罷了。 看著三個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明珠好像沒有半點不自在似的,她的目光落在茜紗窗外頭的干枝頭上,似笑非笑地反問:“誰說他真的是宦官呢?” 等著幾位夫人都走了,嚴鶴臣才從院子外面邁進來,明珠已經讓人把菜都撤了,只留下幾道喜歡的甜品,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有幾分心不在焉的模樣。 嚴鶴臣難得看見她這樣恍惚,竟然連他的腳步聲都沒發覺,直到嚴鶴臣已經走到近前了,明珠才如夢初醒地抬起頭:“您怎么來了呢?!?/br> 男人們之間的應酬難免是要飲酒的,嚴鶴臣身上帶了酒氣,又不愿離明珠太近,沾染她一身,拉了一個杌子坐在離她三步遠的地方笑著說:“前頭已經散了,我過來瞧瞧你?!?/br> 嚴鶴臣雖然離得明珠還有幾步遠,可明珠卻自己主動依偎了過去,她其實原本并不是熱絡的性子,只是覺得心里頭有幾分不安,湊在嚴鶴臣身邊更為安心罷了。 嚴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