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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的懷抱干爽而溫柔,哪怕外頭已經是凜冽的冬日了,依然讓人覺得十分熨帖,明珠找了個舒服的角度把身子窩進去,她抬起臉,倏而發現嚴鶴臣的下巴上已經冒出了泛青的胡茬,她用手指去摸。 “這……真的沒事么?” 嚴鶴臣捉住她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吻了吻:“沒事的,開弓沒有回頭箭,這一步早晚要面對的,只是如今消息還沒有傳到京城里,若是傳進去了你也不必怕,你父親那邊我會讓人看住的?!?/br> 明珠輕輕點了點頭:“幾位夫人那邊,我覺得不用太擔心,看她們的意思都是要回去和男人商量一下的,到底是這么件大事,可我覺得差不離?!?/br> 嚴鶴臣吻了吻明珠的額頭:“本也不想讓你勞心費力,帶著身子的人,就該好好歇著,倒是難為你,為了我還要花費這么多心思了?!?/br> 明珠用嘴唇堵住了他的唇,四目相對間明珠輕輕彎了彎眼睛:“若是說傻話,我就要罰你,就像現在這樣,罰你不許說話?!彼凉值哪抗怙L情萬種,一瞬間就讓嚴鶴臣心猿意馬起來,他的手指摸索著明珠的脊背:“若不是怕傷著你和孩子,我……” 后頭的話都消失在唇齒相接之中。嚴鶴臣在心里頭是感激明珠的,明珠不喜歡虛與委蛇,更不喜歡察言觀色,她更像是一個簡單純粹的人,可不代表她對這些東西一無所知??勺寚历Q臣沒料到的是,第二日一早,幾位將軍全都向他投了誠意。 如果說,他們對明珠說過的話還有幾分猶豫的話,可聽著嚴鶴臣低沉的嗓音和下巴上的胡須,他們也終于愿意相信,嚴鶴臣的身份比他們原本想象的更為復雜。 明珠完成了自己該做的事,其余的再不關心了,她只知道嚴鶴臣比往日里更忙了,他忙著招兵買馬,忙著配植自己的勢力,他恨不得把自己劈成兩半,明珠心疼卻別無他法,有時候嚴鶴臣回來,她已經熟睡了,嚴鶴臣走了,她還沒醒,除了身邊的枕頭和被子帶著余溫之外,明珠甚至不知道他的蹤跡。 這日,嚴鶴臣回來的時候,已經將近子夜了,明珠懷著身孕比別人更加容易覺得疲憊,平日里她向來會留一盞等,有時候手里還握著書卷的功夫,就睡著了。嚴鶴臣輕手輕腳地走進來,就連外衣都沒有來得及脫,他的靴子踏在地毯上,直到走到明珠身邊,沒料到她平躺著,睫毛輕輕一顫,就睜開了眼睛。 燦金的燈光照在她光滑如雪的皮膚上,明珠看見他盈盈地一笑,好像看見了天下最美好的事物似的,明珠的嗓音中還帶著初醒的鼻音,她的嗓子軟軟的:“孟承,你回來啦?!?/br> 就這般似睡非睡,眼睛迷離的樣子,看得嚴鶴臣十分心疼,他忙在床邊坐下,手伸進被子里去摸明珠的手,見還是溫熱的才稍稍放心:“你怎么還沒睡啊?!?/br> 明珠笑著撐著身子坐起來,嚴鶴臣連忙給她披上一件外衣,明珠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個平安符,放在嚴鶴臣手上,她淺淺一笑:“孟承啊,今日是你的誕辰,我無論如何也要等著的?!?/br> 嚴鶴臣是冬日里生的,都說冬天出生的孩子脾氣是最好的,嚴鶴臣不是和好脾氣的人,可時日久了,明珠知道嚴鶴臣不是真的性子冷,而是從心底里的不屑與藐視罷了,明珠輕聲說:“前幾日繡的,不是很費功夫,放心吧。你知道我的,一無所有,全部東西都是你贈與的,只能回饋你真心一顆了?!?/br> 嚴鶴臣把平安符緊緊攥在手里,輕輕去吻了吻明珠的鼻子,明珠身上帶著熱氣兒,讓嚴鶴臣覺得心都暖了:“原來今日是誕辰,時日久了,我自己都忘了?!?/br> 這可能就是人需要陪伴的根源了,原來有個人時時刻刻關注你的一切,對你的了解超過你自己,這是一件何其幸運的事情呢。 又過了三個月的功夫,明珠已經能看出些許腰身的時候,從京城里傳來消息,鄭容誕下了一個小皇子,賜名宇文無極。 80、80... 宇文無極,這個名字聽上去就知道已經被寄予了厚望,按理說,鄭容的產期不該是這一日的,可偏偏卻在這時候生了,明珠悄聲對嚴鶴臣說:“皇上的身子只怕不好了,鄭容才會這樣巴巴地把孩子催下來?!?/br> 姚皇后被廢黜之后,宮里頭再沒有新的孩子出生,二皇子也因為他母親的緣故被送到了冷宮。而鄭容也因著這個孩子坐上了妃位,她從才人一步一步走到今日,手腕和本事豈止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明珠倚著直欞窗看著嚴鶴臣,嚴鶴臣輕輕摸了摸她的肚子:“你不用太過cao心,前頭的事有我呢?!?/br> 明珠皺著鼻子輕輕哼了一下:“知道知道,什么都有你呢,我只管躲懶睡大覺就好了?!?/br> 她的嗓音嬌羞而溫柔,嚴鶴臣笑著去捏她的鼻子:“你還要替我照顧好我們的孩子呢,這才是最緊要的事情?!?/br> * 嚴鶴臣突然起兵,天下皆驚。他聯合戴萬山,一共三十萬兵馬突然揮師北上,河間府離京城本就近在咫尺,宇文夔倉促應戰,令京中的神策軍與嚴鶴臣在白城交戰。 嚴鶴臣的突然反水,打得宇文夔始料不及,他知道嚴鶴臣不是池中之物,可從他入宮至今多年,向來沒有過分逾越之處,以至于讓他都有了幾分僥幸之心,如今他大乾最鋒利的匕首,終于反過頭來刺向他了。 \"張季堯在哪?\"宇文夔把折子全都摔在地上,底下的幾位臣子戰戰兢兢地說:“昨日夜里,張大人連夜出城了……去向不知?!?/br> 宇文夔只覺郁結五內,眼前一陣發黑,他幾乎咬牙切齒地說:“把張有翡給我關起來,全城搜尋張季堯,找到他就就地格殺?!?/br> 他胸中氣血翻涌,幾乎站立不住,左右黃門上前攙扶,他突然嘔出一口血來。四下皆驚,勤政殿里登時哭聲一片。 * 宇文夔睜開眼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黯淡下來,只有桌子上點著的長明燈,在寂寂的深夜里躍動著燭影,他覺得自己的四肢都很沉重,艱難地轉過頭,一瞬間就看見了坐在燈下的鄭容。 她很年輕,也很美,她穿著寬松的衣服,燈火給她的五官渡上了一層金邊,她站起身在他身邊坐下,輕聲說:“皇上你醒了?” 宇文夔看著鄭容,心里也開始平靜下來,想著鄭容和宇文無極,他覺得自己依然是一個幸運的人?!叭輧?,辛苦你了。你怎么在這時候跑來了,該回宮里休息?!彼f話的聲音很輕也很慢,好像擔心自己驚擾了這無邊月色一般。 鄭容搖搖頭,柔順地說:“皇上圣躬不安,臣妾寢食難安,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