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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 嫁給旁人肯定是不成了,再早上幾個月,嚴鶴臣眼一閉也就讓她走了,如今想也不要想了,嚴鶴臣打定了主意是不讓她配人了,被他這種人瞧上也不知是好是壞,總之是要把你咬得死死的,半點也脫身不得了。 一會兒的功夫就走到了太禮監,雪下得越發細密了,明珠回頭看去,還能瞧見身后倆個人綿延到遠處的兩排腳印。怕是很快又要被雪蓋上了吧。 嚴鶴臣撐著傘送她到門口,明珠輕聲謝過了,嚴鶴臣看她走了進去才撐著傘出來,在回少府監的路上,他認真考量了一二,在他認識的人里頭,有哪個適宜的青年才俊。 御前的佐領怕是不行,還沒娶正妻已經有了兩房妾室,兵部的參領也不成,宮里頭有傳言說他在宮里就喜歡和宮女們不清不楚,這樣的人只怕人品不成了。 嚴鶴臣總覺得自己像是在給姑娘挑婆家似的,這個瞧不上,那也也不行的。cao碎了心,把腦子里的人篩了一圈,竟然沒有一個瞧得上眼的。 明珠性子好,某某大人的母親強勢,明珠若是嫁過去怕是要受氣。 嚴鶴臣千挑萬選了半天也xiele氣,在自己的屋子里頭轉了兩圈。 明珠在太禮監坐了沒一會兒,珍珠拿著兩卷卷宗走來:“這都是禮部籌備著春日選秀的銀兩和禮單,你呈到御前去給皇上過目吧?!?/br> 明珠對去御前怵頭得很,硬著頭皮接過了,繞過廊廡,走過積著雪的長街,往慎明閣走去了。 慎明閣今日依舊燃著龍涎,明珠被熱墩墩的熱氣迎面撲來,驅散了四肢百骸的寒氣,嚴鶴臣今日在御前聽差的,明珠和他打了個照面,嚴鶴臣如水一般的目光從她身上掃過,明珠突然覺得莫名地心安起來。 她端著小心,在皇帝面前蹲安,把手里的卷宗呈了上去。 嚴鶴臣就在門外頭站著,二人隔著一道門簾子,他能聽見明珠在里頭的淺淺的腳步聲。以他如今的身份,大可不必守在御前了,可他依然會隔三差五往御前來瞧瞧,怕的就是萬一哪里明珠被責難,無法脫身了。 里頭傳來窸窸窣窣的翻卷宗的聲音,不知多久嚴鶴臣倏而聽見皇帝不怒自威的聲音自里面響起:“朕之前說的事,你可想好了?歸音閣已經打掃利落了,內務府也擬定了幾個吉利上口的封號,你的打算呢?” 嚴鶴臣心頭一凜,沒料到皇上竟突然發難,可細想想,依皇上的性子這也難怪,這事不會等到萬事皆備的時候。嚴鶴臣心里也沒底,可也只能靠這么個法子了。 趁著明珠還沒開口的檔口,他撩開簾子走進去,皇上的眉眼冷肅下來:“你怎么進來了?!?/br> 嚴鶴臣把拂塵搭在手腕上,四平八穩地在皇上面前跪下,以他的品階,已經鮮少有這般恭恭敬敬地叩拜天家的時候了。這一套動作行云流水,不知道已經演示了多少次似的。 明珠跪在一旁默默看著他,心里也怦怦跳起來,她早便知道嚴鶴臣的打算,聽他的意思,怕是要給她提前安排一位夫婿,她知道只不過是權宜之計,可心里難免閃過幾縷復雜滋味。 她一點兒也不期待著要嫁給誰,明珠看著嚴鶴臣清冷的側臉,默默低垂下了眼睛。 室內的空氣都是寂靜的,只有墻角的博山爐里燒著龍涎的聲音,嚴鶴臣抬起眼看著皇上,姿態十足十地從容:“皇上恕臣死罪,臣已經求娶過明珠姑娘了,已經過了小定,合了八字,就等著下月向皇上告假,和明珠去河間大定,而后就過門了?!?/br> 嚴鶴臣從沒有像今日這樣緊張,他的手心里全都是汗,偏眼睛里從容澹泊,一點端倪都瞧不出,全然一副他早已萬事皆備,胸有成竹的模樣。 46、46... 嚴鶴臣的聲音穿過室內熱墩墩的空氣,傳進皇帝的耳朵里。外頭簇簇落下的雪花輕輕拍打在窗欞上,像是冰渣子一樣。 宇文夔的目光靜靜地落在嚴鶴臣的臉上,而后又掃了一眼明珠。明珠咬著嘴唇垂著眼,手指攥著自己的衣擺,用得力氣很大,指骨青白。 “哦,這樣?!?/br> 嚴鶴臣說出口的話像是耳刮子一樣打在皇帝的臉上,他的臉色鐵青,十足十的陰沉。嚴鶴臣向來不是個服帖奴才,平日里君君臣臣的條條框框也算是遵守得適宜,今日才知道他肚子里這許多個小九九。 這個耳刮子抽得宇文夔生疼,好久都緩不過來,他瞧著明珠,似笑非笑地問:“哦?既然過了小定合了八字,朕倒是好奇,嚴大人的禮金有多少,八字合得怎么樣,可是天賜良緣?” 明珠的心臟跳得越發快了,事從權宜,哪里有這些個從容準備,可嚴鶴臣依舊一副不疾不徐的模樣:“明珠的生辰在正月,臣的生日在四月,找欽天監掐算過,適宜合婚。至于禮金……”嚴鶴臣看了一眼明珠,輕聲道:“臣母親給臣留了一對耳環,說是日后送給臣妻,如今已經送給明珠了?!?/br> 宇文夔早就見過了明珠耳朵上的墜子,自然知道這墜子斥資不菲,不是明珠買得起的料子,看著他們二人一同跪在他面前,只覺得怒火中燒偏又無處發作。當真是巧啊,巧得都讓人覺得蹊蹺。 明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嚴鶴臣卻沒有那么緊張,朝廷正是用人之際,皇上就算再厭惡他,也不得不忍過這一時,整個朝廷像是一個巨大的機簧,嚴鶴臣便是其中的軸心,他從容周轉著紫禁城的每一處連接點,這個位置至關重要,尋常人很難勝任。 故而皇帝就算是此刻再想除之而后快,只怕都要暫且壓抑一二。就算日后再發作也是無妨的,今日有可乘之機就好了。 嚴鶴臣想得沒錯,宇文夔確實不能在這個檔口,因為這個荒謬的理由處置他,可這口惡氣郁結在心里,讓宇文夔混上上下都不爽快起來。 他瞧著柔順地跪在地上的明珠,看著她頭頂的發旋和腦后的碧玉簪子,水蔥一樣剔透玲瓏的丫頭,若是這般輕易拱手,當真是大大的不甘心。他瞧著嚴鶴臣,心中劃過一絲鄙夷來,一個閹豎,當真意外自己是什么了,竟還有娶妻的打算,當真是不知好歹。 屋中的其他人不知曉皇帝心中的所思所想,也沒人敢抬起頭,不知過了多久,皇上淡淡道:“周福海?!?/br> 門外站著的黃門走進來,打了個千。宇文夔臉上沒有半點表情,用極冷淡的語氣道:“從內務府支白銀一百兩,算是朕給明珠添妝了?!?/br> 一百兩算是不小的數目了,這事兒竟就這般翻篇兒了?明珠伏在地上,額頭貼在長絨地毯上,恭恭敬敬道:“奴才謝皇上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