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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當初宣讀圣旨之人是誰吧?” 文夫人聞言心下大駭!可不就是她的夫君嘛!所以這江山易主,她夫君遭殃,永定侯府才急著要退婚,與她家撇清關系? 接下來的話,不需嬤嬤多言,想必她們也該明白,“我家侯爺說了,如今朝局動蕩,只能各人自掃門前雪,之前給你們送來的那些聘禮也都不要了,權當給你們賠不是吧!你們好自為之!” 實則那侯爺不是不想要回聘禮,只不過文家這情勢肯定是要抄家的,永定候哪里還敢再與他家揪扯錢財,生怕被連累,只得忍痛放棄聘禮,但求保侯府安寧。 嬤嬤走后,承受不了劇變的文夫人兩眼一黑竟是暈了過去,文寧疏趕忙和丫鬟們一道將母親扶至榻上,緩了好一會兒,文夫人才勉強睜開眸眼,滿心絕望, “你大哥遠在邊關尚不知情,即便得到消息,怕也是一個月之后,新帝若要治你爹的罪,咱們毫無辦法??!” 情急之下,文夫人打算去給各位大人送禮,“你爹平日里在朝堂中與那些個官員都相處得尚算融洽,也許當中有人愿意為他說情呢?” 文寧疏只覺不妥,若只是其他的罪名或過錯,興許求情還管用,但宣讀偽造圣旨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怕是沒有哪個官員敢碰這個釘子。 但母親憂心如焚,堅持要嘗試,文寧疏也不好打擊她,只能由著她做點兒什么,免免心焦。 只可惜這送出去的禮根本無人敢收,有的甚至直接拒見,連門都不讓她進。只有工部的喬尚書悄悄命小廝給她開了后門,讓她從后門入內,誠心實意的勸她莫再做這無用功, “我與文兄也算是有同窗之誼,又一起在朝堂打拼多年,若然永寧帝還在,他必定一生順遂風光,然而天有不測風云,這是誰都料不到的災禍,新帝登基勢必要拿人開刀,殺雞儆猴,怪只怪文兄倒霉,撞在了刀刃上! 我也曾試圖幫他說情,可新帝的態度十分堅決,且他有心打壓,一再讓人檢舉文兄的過失,旁人為了討好新帝,不惜給文兄安上莫須有的罪名,他根本無力開脫! 聽在下一句勸,您還是莫再送禮,萬一被有心人上報至新帝那兒,只會落人口實,害得文兄再添罪名吶!” 聽罷他的話,文夫人越發惶恐,整個人都在不自覺的發顫,“那我該怎么辦?難道眼睜睜的看著夫君他身陷牢獄而不管不顧?” 喬尚書可以體諒她的焦急和憂慮,但如今這情形他又能如何?唯有喟然而嘆,“連我也在被新帝查探,自身難保??!夫人您還是……聽天由命吧!” 他肯讓她進門與她說這些實話已是十分難得,文夫人也不好再停留,以免給喬大人添麻煩,遂起身向其道謝告辭。 看著她滿目悲切的轉身離去,喬大人并不覺得輕松,畢竟兔死狐悲,誰曉得下一個會不會是他呢?即便這會兒勉強躲過刀鋒,但新帝正式登基之后必定不會再重用他,指不定哪天挑個什么錯處就將他也扔進大牢,此后的日子,怕都要在戰戰兢兢中度過了! 回府后的文夫人已然絕望,大抵真如喬大人所言,她真的無力再去改變什么,既如此,那就只能強打起精神,為孩子們先謀算好出路,按照以往的慣例,這樣的罪名,家眷也難逃厄運,是以她決定將女兒和小兒子送出府去。 一聽母親這話音,文寧疏便已猜到她的想法,“把我們姐弟送走?那您呢?” 她自是不能走的,看著偌大的宅院,文夫人深感無助,卻深知自己得堅強起來,噙著淚啞聲道: “娘得替你爹守住這宅院,他不在家里,必須有人支撐??!” 看著母親那紅腫的眼眶,文寧疏可以想象她昨夜定是徹夜難眠,哭了不知多少回,只可惜她們母女二人面對新帝的打壓根本毫無反擊之力! 她也不想認命,但潛逃的后果不堪設想,原本抓了家眷只會打發去做奴役,一般不會斬殺,但若私藏人口,這罪名可就大了, “到時候官兵若真來搜查,找不到人肯定會拿您發落!” 可憐天下父母心,皆希望子女平安,文夫人這也是無奈之舉,“娘這個年紀,什么都經歷過,也沒什么遺憾了,哪怕是死罪,娘也不怕,可你們不一樣,你才十六,你弟弟才十三,娘又怎么忍心讓他被抓去做苦役,一輩子無法翻身呢?” 道理她都懂,但當人面臨這樣的選擇時就容易失去理智,“可是娘親……” 緊握住女兒的手,文夫人再三囑咐,甚至不惜給女兒施壓,“你大哥不在都城,你身為長姐,理應擔起照顧幼弟的責任,娘不能逃,那就只能由你帶著之儀離開都城,投奔你姑姑家,也算是為咱們文家延續香火??!” 文寧疏不愿就此拋下母親,卻也曉得輕重,深知自己若是執意留下,一旦之儀也被抓,母親定然自責痛苦。 權衡利弊,猶豫再三之后,文寧疏終是決定按照母親的意思,開始收拾包袱,待天黑之后就悄然帶著弟弟離府。 奈何天不遂人愿,當日傍晚,尚未日落就有官兵將文宅團團圍??! 第4章 領頭的官員命人將府中所有家眷盡數帶至前院之中,排排立好,而后開始宣讀新帝旨意: 永寧帝偽造圣旨,謀朝篡位,尚書文彬知情不報為虎作倀,有失忠信,現已押入天牢,秋后處斬!其女眷送至宮中為婢,男丁押至礦場做苦役,如有違抗,就此處決!” 官兵們搶先一步到來,文寧疏根本沒機會帶走弟弟,家眷被迫分離,縱使她們不甘不愿的痛哭哀求,官兵們也不會有一絲同情之心,只依照規矩將其分別押送至不同的地方。 面對官家,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不過是砧板上的魚rou,除了任其擺布,她們別無選擇。 入宮之后,文夫人被遣至凈房洗刷馬桶,文寧疏則被派至浣衣局。母女二人雖不能相見,到底都在宮里,可憐那文之儀才十三歲,就被趕進礦場被人驅使做苦力。 先前還是在閨中被人侍奉的千金閨秀,一朝宮變,她竟成了低等宮婢,整日的洗涮衣物不說,還得被嬤嬤們使喚,尤其是那位不懂事的堂妹文寧月,居然還怪責她, “若非你爹下獄,我們家也不至于遭這樣的難!” 一聽這話,文寧疏那忍了許久的怒火終是燃至頂點,再不給她任何顏面,“若非我父親幫襯,你們家這會子應該還在街角賣豆腐,你又怎會享這十幾年的清福? 當初受恩惠之際不見你們有任何感激,這會子竟然落井下石說這樣的話?別貪那富貴就不會有入宮遭罪的機會!” 幾句話懟得文寧月無言以對,恨恨咬牙不敢回嘴,默默洗著自己盆中的衣物。 當漫天的星子陸續爬上夜幕,此起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