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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最重要的內情,教主斷不可草率決定?!?/br>“他心不在此處,也不愿卷入這紛爭當中,知道又何妨?”見林長老還要說話,郁子珩擺擺手,“話已出口,我言出必踐?!?/br>林長老憤憤瞪了他一眼,不說話了。闕祤卻道:“那萬一教主一輩子也練不成神功呢?”祝文杰越看越有興致,簡直要為如此有勇氣的闕祤鼓掌了。郁子珩瞇起眼睛,深黑的眸子里滑出一絲危險,轉瞬便不見了,“若是一直不成,只要你盡力,五年后我定然會放了你?!?/br>五年啊……這一身的毒,一身的傷,也不知道還活不活得過五年。闕祤低垂了眉眼,擋住那幾乎要傾瀉而出的哀傷,輕聲道:“多謝教主?!?/br>郁子珩覺得該問的都問得差不多了,象征性地詢問了一嘴幾位長老和護法還有沒有什么事情要問,本想聽他們說完沒事就讓闕祤回去休息了,卻沒想到林長老疑心重得沒有邊,從出身開始重新問起,事無巨細,簡直要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一遍。他回到座位上,翹起修長的腿窩在椅子里,心思全不在那兩人無聊透頂的問答上。一個呵欠打到一半,他才想起有長輩在,這樣多少有些不妥,硬是給憋了回去。偷眼朝那三位長老看去,除了林長老依舊口沫橫飛咄咄逼人地問著問題,另兩位看上去似乎已經睡著了。他忍不住同情地看向闕祤,卻見那人不知從什么時候起,臉色已經白得有些嚇人了。郁子珩放下架起的腿坐正了些,他眼力極佳,隔的距離不近,卻能看得清闕祤額角滲出的細密汗水,以及藏在黑色長衫下,那微微打著顫的雙腿。“好了,今日就到這里吧?!庇糇隅翊驍嗾诨卮鹆珠L老問題的闕祤,“時辰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還有些事情要和他們幾位談談?!?/br>闕祤不著痕跡地呼出一口氣來,心里對郁子珩有幾分感激。草草行了一禮,他緩緩轉過身,有些艱難地邁步向外走。身體好不容易在長寧宮養好了些,又被尹梵下了藥,對于久被內傷困擾的他來說,還真有點吃不消。一直同他講話的林長老自然早就留意到了他的不適,卻是有意為難,可見了自家教主有維護的意思,便也只好作罷了。待得闕祤走遠了,林長老才半抬起皺巴巴的眼皮,不大滿意地對郁子珩道:“教主信他的話?”☆、按兵不動“林長老認為不該信?”郁子珩問道。林長老撇著嘴,“這人身上的所有事無處不透著可疑,又是長寧宮送來的,絕不可輕信。教主也知道,三年前的正面交鋒后,長寧宮表面上雖說沒再與我們作對,暗地里的動作卻不少,孟堯可是一直都存著滅我尋教之心啊?!?/br>郁子珩點點頭,“這個我自然清楚,但闕祤我還是不能不用?!?/br>尹梵道:“找一個逆脈之人簡直比下海撈珍珠都難,不管這人是誰送來的,眼下也是非用不可?!?/br>“這是其中一個原因,”祝文杰了解郁子珩的脾氣,“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若是教主對他們送來的人諸多留難卻遲遲不肯用,豈不是顯得我們怕了他們?”郁子珩微笑,“就是這個道理?!?/br>林長老皺著眉想了想,道:“我看那小子長了一臉陰險jian詐相,心眼兒肯定要比旁人多,教主若執意讓他助你練功,可得多防著些,莫要讓他在你練功到關鍵時刻出手加害于你?!?/br>“陰險jian詐?”郁子珩好笑地搖了搖頭,“在我看來還是挺周正的一張臉,林長老也不用對他偏見太深,究竟是什么樣的人,時間長了慢慢也就知曉了?!?/br>祝文杰打趣道:“教主眼界真高,我覺得那闕公子的樣貌可謂是國色天香了,看在教主眼里居然不過是周正?!?/br>“大男人哪能說什么國色天香?這話讓他聽到,說不定要跟你急?!庇糇隅裾酒饋?,又看向林長老,“不管怎么說,他肯坦白,就沖著一點,我愿意暫時相信他?!?/br>林長老也跟著站起,道:“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這個時候坦白才對自己最有利,難道他什么都不說我們就什么都猜不到么?”郁子珩嘴角抽了抽,“林長老,您這樣說,好像我是傻子一樣?!?/br>林長老:“……”一直沒說話的劉長老這時道:“我說老林頭,你這性子怎么老是這么急,事實如何,憑目前的情況尚無法斷定,為何不再等等看呢?”“人老了,腦子哪有年輕人轉得那么快?”王長老也道,“教主都已經是這么大一個人了,你該學著對他放心?!?/br>這兩人雖也掛著長老之名,平日里在教中卻是不怎么管事的,郁子珩為表尊重有事還是習慣請示他們,但這二位已經漸漸表現出了要安心養老的意思了。林長老不服,“你們兩個老了,我可沒老!”那兩人也不與他拌嘴,反而連連點頭,弄得林長老更是生氣。在廳中踱了幾步,郁子珩道:“這樣吧,我們先不說信,也不說不信,他不是說長寧宮會有探子接觸他么,且看這探子找上他后,他會做出怎樣的選擇?!?/br>林長老又猶豫了片刻,才勉強妥協,“也好,我們且按兵不動,不要讓他瞧出端倪來?!?/br>“那就這樣,坐了這么久,想必三位長老早就累了,我叫人送你們回去休息?!庇糇隅裣蜃N慕芴Я颂骂M,祝文杰將候在門外的婢子叫進來。“要我說,一開始就不該直接將人帶回總壇來,這事要是早讓我知道,我必然攔著你?!币贿呁庾?,林長老一邊還在說,“罷了,要平定整個煦湖島,這功夫你遲早得練,哎……”郁子珩賠著笑,親自將人送出去,“是是是,林長老都是因為關心我,我心里明白?!?/br>林長老又瞪了他兩眼,哼了一聲,一甩袖子,邁著大步走了。闕祤就這樣住了下來。半個多月的時間眨眼就過去了,闕祤的身體養回來不少,終于告別了站久了都會打晃的孱弱。這期間郁子珩來過兩次,只是看看他,著人撥一些日常生活用得到的東西給他,叫他好好休養身體,關于練武的事卻是只字未提。他不急闕祤便更不急,只等著別人先有動作,或者是郁子珩,又或者是孟堯。郁子珩對他也并未多加限制,為了方便他在總壇自由走動,還特別給了他一個“執令使”的身份,連教主的居所“和風軒”都準許他出入,不過他從未去過。每日閑來無事之時,他便從聽雨閣的小樓上下來,在附近轉上幾轉,此處景致極美,一定程度上緩解了他來到這陌生又危險的地方后產生的焦躁。這日眼看著又到了用晚膳的時候,闕祤緩步往回走,走到閣前卻看到有比平時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