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7
交加的神情,悲道:“沒想到崇德竟是恨我這個父親如此!子不教,父之過,都是我沒有教好兒子,讓他鑄成大錯。燕王一片仁心,老夫感念還來不及,怎么會怪罪。老夫明白該怎么做了,還請燕王保重?!?/br>海鳴也是一聲嘆息,深深一禮,這才離去。海鳴一走,刑部尚書姜齊卻來了,聲淚俱下,求老師保全自己。文謹禮對姜齊已有懷疑,言辭間不免就打了太極,他哪里知道,姜齊已經去過文崇德府上,沒想到文崇德壓根不當回事,告訴姜齊“推女兒出去償命不就結了”,居然就把姜齊轟出了府!姜齊恨??!當初可是文崇德攛掇著他將女兒嫁到羅家的,如果舍了女兒的命,此事就能了結,那何樂而不為,但啟元帝這明擺著是要針對文黨,不是他,就是文相,或者兩個都跑不了,他還能怎么辦?姜齊心灰意冷,來求文相,心中其實不抱多大希望,但文謹禮因為海鳴的傳話,對姜齊多有防備,太極打得太過,惹得姜齊更加心冷,為了求生,言辭間不免透出了“我手上有你的把柄”這個意思。這就更讓文謹禮懷疑,也更觸發了文謹禮的逆鱗!文謹禮一改態度,言辭模糊地告訴他或許還有生機,自己會試試,姜齊登時感恩戴德,跪謝離去。姜齊一走,文謹禮立刻露了兇相,換來謀士,喝道:“給我查文崇德那個畜生跟姜齊的往來,我倒要看看,這孽畜是不是非要跟我作對!”當晚,手下便傳來了結果。文謹禮一目十行,將刑部尚書姜齊與文崇德的往來看得清楚,與燕王所言分毫不差,看到最后,“今日下朝后,姜齊即刻趕往侯爺府中,片刻停留既離”,冷笑一聲,砸碎了手中的茶盞。兒子不孝,就不要怪他這個老子不慈了!第二日一上朝,文謹禮便出了列,參刑部尚書姜齊教女無方,縱女行兇,甚至還想為女兒脫罪,昨夜來文府行|賄。他老淚縱橫:“臣不忍當面駁斥,周全了師生之誼勉強收下,終是心中不安,為我大楚朝堂的正氣,臣不得不大義滅親,檢舉刑部尚書姜齊賄賂丞相,但望陛下看在他一片愛女之心的份上,輕罰輕判。徒兒,為師對不住你呀!”姜齊尚在呆愣,吏部尚書即刻暴怒,喝道:“姜齊!還說你不是貓哭耗子,竟想買通文相為你家那個毒女脫罪!陛下,臣長子無辜,求陛下為臣做主??!”喪子之痛是真切的,吏部尚書羅什跪倒殿上,痛哭流涕。此時,一個人站了出來。“陛下,臣卓遠,參刑部尚書姜齊,在明知吏部尚書羅什之子羅文遠,設計暗害行商,侵占行商財產,證據確鑿,且陛下明令嚴查的情況下。以上司之威,暗示下官為羅文遠脫罪,以周全羅姜兩家親家情誼。姜齊身為刑部尚書,罔顧律法,逼迫下官消滅證物、放走真兇,濫權失職,喪盡天良!下官不堪良心折磨,保留了冤案證據,請陛下明察!”羅什的哭聲戛然而止。姜齊惶然跪地。羅什急怒攻心,轉頭一個巴掌打上姜齊的臉,“你出賣我!”罵完驚醒,卻是大勢已去。姜齊指著他,大笑出聲,狀若瘋癲,羅什沒想到兒子被毒死后,還被翻出了案子,淚流滿面,亦是瘋了一般。鬧劇鬧成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文謹禮滿臉愕然。但這并不是結束。啟元帝聲音如封口火山,怒氣呼之欲出:“好!真好!真是我大楚的好官!看看你們一個個,還有什么陰私,全都站出來,說吧!”于是又一人出列。他終于等到了這個時刻。歐茂竹端正跪地,奏道:“臣,歐茂竹,參刑部尚書姜齊,將我歐家一夜滅口血案,不顧尸身刀痕累累,甚至頭身分離,強行定為失火案,臣有當時地方父母官、仵作與死里逃生的老伯為證!請陛下,給我歐家一族老小一個公道!”他話音剛落,奉天殿上一片死寂。然而,又有一個人走了出來,那是因為參淮安知府包庇鹽商產賣私鹽,而從云壩縣縣令直升進大理寺的馮裴。馮裴一撩官袍,跪在了歐茂竹身邊,奏道:“臣,馮裴,參刑部尚書姜齊,參與淮安知府包庇買賣私鹽案,更參與清洗地方清流官員,讓他們消失得無聲無息,不得伸冤,臣有流放官員百余、手記冤案冊為證!”他這話擲地有聲,敲在了群臣的耳中心上。啟元帝似是怒急生悲,一聲嘆息,下令道:“大理寺卿,給朕好好查?!?/br>江載道已是怒不可遏,此時重重一跪,領了旨:“臣遵旨,有罪的,臣一個都不會放過!”“朕累了,退朝吧?!?/br>“恭送陛下!”多少人,經歷了多少等待,顧縝與謝九淵謹慎埋下的棋子無一失算,只是一個早朝,刑部尚書的倒臺,已成定局。春風醒神州,水廠在各地興建,預備為缺水地區調水,到處是生機勃勃的景象,可文黨官員,各個心中都碎了一塊冰,遍體生寒,惶惶不安。有沒有下一個?下一個,會是誰?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灌溉營養液的讀者妹子~第74章連環計誘賊反轟轟烈烈的彈劾,以刑部尚書與吏部尚書革職入獄,告一段落。借此機會,啟元帝宣布,將大理寺改為司|法部,獨立于六部之外,并添加地方下級,從省到府,均設立地方監察院,由司|法部統領。同時,為了地方監察院招收官員,進行科舉分科取試試點,以為基礎,考察律條、律例,在各省各府開展法科小科舉,因為司|法部人手不足,為保小科舉不走偏,各省輪流開展,每地都由司|法部派人統籌進行。似乎已是風平浪靜,文謹禮卻是不得安眠。刑部和吏部的文黨被拔了個干凈,文謹禮不相信姜齊與羅什招供時沒有提及自己,可到最后,竟然一點都沒牽連到。要么啟元帝愿意給自己妥協退讓的機會,要么啟元帝還在等候時機,想一擊致自己于死地。而在各地籌備建立的監察院,更是直接劍指地方文黨官員。自從宣布建立地方監察,手下驚慌求保求救的消息,就源源不斷地傳來,文謹禮一一觀之,文黨黨羽之猖狂貪婪,文謹禮并非不知情,但這么多消息匯集在一起,直觀地展示了文黨對大楚朝的危害,他這個罪魁禍首,都難免心驚。打發走了只會奉承的謀士,文謹禮獨坐燈下,面色疲倦,連滿頭銀絲看上去都黯淡無光,更襯得他老態龍鐘。當年,他也是壯志雄心,殿試上口若懸河,通身儒雅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