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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的日子,還說了他提的奇怪要求,酸甜苦辣,人生百味。許博淵收回目光,忽又問道,“她是妖怪嗎?”話題跳躍地太快,應周不由一愣,好一會后才想起,之前他問許博淵去做什么,許博淵答說“排查嫌犯”,原來他是在懷疑碧落姑娘?應周問:“為什么懷疑她?”“唐至斂是她的恩客之一,出事正是在從鎖朱臺離開回家的路上,碧落是那晚他見的最后一個人?!?/br>應周聽得云里霧里,隱約知道許博淵是在說懷疑碧落姑娘的理由,然而以他對凡人的理解程度,他不能明白這之間的因果聯系。許博淵緩緩道:“她在鎖朱臺三年,從未提過從良一事。但幾天前,有人為她贖了身?!?/br>“……她身上沒有妖氣,”應周半懂不懂,遲疑答道,“應當不是妖怪?!?/br>“能確定嗎?”馬背上白貓睡得酣甜,應周道,“如果是妖怪,小白不會沒有反應?!?/br>許博淵點了點頭,“走罷?!?/br>他人高腿長,走起路來步子比應周大了不少,應周不得不快步才能跟上,因而走得有些吃力。他們在京城小巷中繞了一通,途經的房屋越來越破敗,直到許博淵停下時,大都已經連塊像樣的門板都沒有,破布簾子一遮了事。這幾日來見多了昭京的繁華熱鬧,應周不曾想,原來京中竟還有如此困陋的地方。二人至另外一處殘破院落門前,院門竹條制成,黃土泥墻上爬著大片大片的地錦草。應周抬頭,只見一棵幾丈高的大樹,從低矮的泥墻中伸出枝椏來,枝繁葉茂,郁郁蔥蔥,恍惚有些眼熟。“你要找的桃花樹,”許博淵道,“里面住的一對姐弟,姓孟,他們還有一名兄長名孟拓,半個月前出門,至今未歸?!?/br>孟拓。應周輕聲念了一遍這個名字,想起夢中那顆灰飛煙滅的頭顱骨,以及他嘶啞低沉,卻頑固不肯退讓的聲音:——回家。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大家,昨晚休息了一天,我基本都日更,除非有特殊情況會在文案請假,謝謝大家,么么噠第19章第十九章“你們是誰?”身后突然傳來一個脆生生的聲音,應周轉身,就見夢中見過的那名女孩兒挎著一個竹編籃子,神情戒備地看著他們。女孩兒穿著粗布衣服,打了許多補丁,頭發隨意在腦后扎成一束,皮膚是風吹日曬的顏色,不待他們回答,她抿著泛白的唇又問:“你們……你們是來找哥哥的嗎?”女孩兒的眼里是分明的畏怖,提籃子的手攥得緊緊的,應周覺得自己應當沒有長得這么可怕,遂扭頭去看許博淵。許博淵目視前方,分明余光都沒有分過來一點,卻立刻察覺到應周的視線并洞穿了他心中所想,輕聲道:“孟拓在外面欠了不少錢銀,常有人來這里找他討債?!?/br>——原來如此。真是難為這個小姑娘了,應周心想,孟拓已死,以后她一個人帶著幼弟,也不知要如何在這殘酷的人世間活下去。“她……”應周歪頭想了許久,都不知道該如何向許博淵說才好,雖然孟拓綁架了許婧鸞,但……許博淵見他糾結神情,平靜道了句:“稚子無辜,我不會遷怒?!?/br>應周放下心來,對那女孩兒笑了笑,“我們是來找你的?!?/br>女孩兒頓了頓,“找……我?”應周并不回答,只是手掌翻動,變戲法似的,手中突然多了兩朵雪花。兩朵剔透雪花浮在應周手掌心上,光澤似寶石,在這夏末陽光下晶瑩亮彩,折散出五光十色的光芒來。女孩兒年紀尚小,從未見過這么好看的東西,瞬間連害怕都忘了,驚呼道:“好漂亮!”應周笑瞇瞇道:“送你的?!?/br>女孩兒瞪大了眼睛,“送我?!”“嗯,”應周道,“是你哥哥托我送來給你和弟弟的?!?/br>——他并沒有騙她,這的確是孟拓所托。他想回家而不愿入輪回,應周便將他的魂魄一分為二,交予他的弟妹,也算是成全了他的心愿,作為他告訴自己詛咒破解之法的回報。應周本以為女孩兒會欣然接受,卻不料她聞言急急道:“哥哥他還好嗎?他還……”女孩兒頓了頓,神色間小心翼翼,又有些害怕猶豫,但最終是一咬牙,問了出來:“……還活著嗎?”應周一時不知該不該說真話,只得求助似得看向許博淵。“他死了,”許博淵毫不留情地戳破了真相,卻又留下了最后一點美好余地,“但他欠下的債已經還清,以后不會再有人來打擾你們?!?/br>女孩兒瞪大了眼睛,手中的籃子落地,眼眶里瞬間涌出豆大的淚水,砸在黃泥地面上,滲透成棕褐的顏色。應周很想安慰兩句,但他不知道凡人在這種時候,會希望聽些什么。黃泥院墻上紅絲草爬滿墻頭,細細麻麻交織在一起,間或開出一兩朵不知名的白色小花,院外女孩兒跪在地上放聲痛哭。許博淵道:“走罷?!?/br>應周蹲在女孩兒身前,將冰晶雪花放進了她的籃子中,輕拍了拍她的背,起身追著許博淵而去。許多年后應周再回想起那天,也會忍不住想,當年那個淚流滿面女孩兒如今不知怎么樣了,想起他和許博淵時,心中是否還會怨恨,又或者隨著年歲增長,她會不會生出一絲感激,感激許博淵當下的殘忍。他希望她會,希望她還能記得許博淵,記得這個人曾經在一個明媚燦爛的午后,在這顆沒有開花的桃樹下出現過,以一種劊子手式的快刀斬亂麻,斬去此后無盡憂愁哀慟,待來年春花開滿枝頭,一定也能開出新的希望與人生。.至王府門前時天色已經入暮。權因路上遇過一家排著長隊的點心鋪子,聞著香飄萬里,應周立馬走不動路了想去排隊。許博淵本不同意,奈何應周一步三回頭,仿佛魂都掉在了點心鋪子前,又思他跟著自己走了一整日,也是辛苦,便一時心軟同意了。應周領了碎銀興高采烈地排隊去了。許博淵牽著馬與貓在不遠處一顆樹下等他,這一等就是大半個時辰,應周終于捧著兩籠點心回來。他拆開先捻了一塊遞給許博淵,又送了一塊進自己嘴里。新秋桂花采摘制成的桂花糕,酥軟甜香,入口即化,應周一臉滿足,捧著點心吃了一路,至王府門前時,已經消滅了一籠十二個。許博淵終于忍不住制止:“馬上就要用晚膳,少吃點罷?!?/br>應周咽下最后一口,舔了舔唇道:“不吃了,這一盒本就是留給阿鸞的?!?/br>晚膳時分,應周進花廳入座只見到許婧鸞一人,原來今夜翰林院劉閣老七十大壽,許